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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凌空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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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光灵境……”王简喃喃道,“魔法之都?!”他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犹如一颗炸弹在他心中爆炸。他闪电般地抓住了身旁宁如珖的手臂,不可思议地问道:“什么意思?魔法是什么意思??”

    宁如珖有些不满地挣脱了他的双手,纤纤玉指遥遥对着远处,略带愠怒地说道:“你睁大眼睛看看,那是什么……”

    王简被宁如珖的微恼震地缓过气来,这才幽幽地向着她指着的地方望去。然而他并没有看到理所当然地应该存在的废墟,而是看到了一座宏伟壮观的城市!眼前的一切远远超出了他有限的想象力,这情景绝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出现,或许只有天赋异禀的艺术家才能在梦中想象出来。

    王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根高耸入云的柱子,它的颜色如同彩虹一般从下到上渐渐过渡变化。柱子的顶端直直地插入云霄,周围则被难以计数的楼宇包围着。天空中漂浮着的每个楼宇仿佛都违背了基本的物理学定律。它们缓缓绕着流光溢彩的柱子旋转着,仿佛沿着既定的轨道,互不侵犯。

    宁如珖看他一脸震撼的样子,忍不住开始解释:“那个最中间的……嗯,看起来像个柱子的,其实不是柱子,它是一个叫做凝光球——就是那上面最尖端的一点点——把光凝聚起来,并投射到地面,最终形成的,也是整个都市存在的凭依。”

    “那些散乱地环绕在光柱旁边的都是屋子,每个屋子都在自己的一个层面内,不会上升或者下降。这些层面总共分为七层,按照所在光柱平面的颜色,从下到上依次叫做赤光层、橙光层、黄光层、绿光层、蓝光层、靓光层和紫光层——不对,最顶端的一层叫做紫之巅,那是城主居住的地方,我还没去过呢。”宁如珖咋了咋舌,轻笑道:“越往上升,每一层之间的距离就越大,而面积则越小。”她指了指地面,略带轻蔑地说:“地面就是红光层,也是除了紫之巅以外唯一不会旋转的一层。”

    王简一边听着宁如珖的解释,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整个城市,仿佛要把这座令人震撼的城市的每一个细节都毫不遗漏地记下来。他想了想,又谨慎地问道:“那如果上面的人要下来,或者下面的人要上去该怎么办呢?”

    “底下的人要上去的话,就得进入到光柱里面,通过它才可以进入上层——当然前提是要得到上层某个人的允许才行了。上层的人要想下来的话,他既可以通过光柱下来,并且不必得到什么允许;也可以直接降下来。喏,看那个人,他就是这样直接下来的。”宁如珖不经意瞥向橙光层,看到一个人影,于是伸出纤纤玉指指引着王简去看。

    王简惊惧地看到,一个人影从橙光层的一角飞速坠落,仿佛一只失去翅膀的天鹅;然而那人并没有在坠落中不断加速,而是在离地面不高的地方渐渐地停了下来。他脚下仿佛踩着一团耀眼的火焰,帮助他减速,最后慢慢地落到地面,不知所踪。

    “这……这怎么可能……”王简不可思议地说道。那橙光层距离地面估计有近百米,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跳下来,竟然毫发无损?

    “好啦好啦……你会习惯的。”宁如珖轻轻地拍着王简的肩,安慰道。然而王简仍然处在震惊之中,不知所觉。于是宁如珖柳眉一竖,用力拍了拍他,生气地说:“作为我星珖魔女的部下,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来,看着我!”宁如珖清脆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强行将王简的心神拉了回来。

    宁如珖的双臂骤然张开,然后手掌内曲,左手上移右手下移,结成了一个古怪的姿势。随后十根手指眼花缭乱地舞动着,每个指尖仿佛都拖曳着一条青色的光芒,随着手指的舞动编织成一个深奥的结构,令人目眩。随后绿光一闪,王简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竟然看到一只巨大的绿色蜻蜓出现在他眼前。蜻蜓翼展极宽,体态匀称,看上去犹如一架小型直升飞机。

    “来,快上来!”宁如珖不由分说地拉起王简,和自己一同坐在了这只巨大蜻蜓的背上。随后蜻蜓开始疾速地振动翅膀,四周顿时狂风大作,沙石飞舞,然而他们已经升上了天空。

    王简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于是赶紧抓住身下蜻蜓的身体,使自己牢牢固定在它身上。他还从没有这样刺激的经历,以前驾驶摩托车肆意疾驰的经历与这次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猛烈的疾风无情地袭来,使得他只好眯着双眼,用余光来观察周围的情景。

    宁如珖转身看到他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禁掩嘴偷笑。笑容仿佛带着沁人心脾的芳香,令人如痴欲醉;这股芳香又好似带着某种令人熟悉的感觉,仿佛似曾相识。王简用余光瞥了一眼,就感觉脸颊发烫,不敢再看,就像不愿意用眼神亵渎身前的女孩一样。

    宁如珖轻笑地看着王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同时她用手推了推王简,让他睁开眼睛,看看四周。

    王简依意睁开双眼,感觉高空中的风仿佛忽然停下了,不再令人难以忍受。于是他看到了这座城市更为壮观的一面。从空中望去,城市的动态感更强,他感受到这座城市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运动着。阳光从云层中透射出来,照在城市顶端,犹如神迹,令人心生崇敬。

    蜻蜓带着他们上升了近千米,渐渐地减速,悬停在了原地。这时候向下望去,高空带来的极度体验足以令人窒息。然而王简已然适应了这种体验,似乎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无比自由的感受。于是他指了指上面,想要宁如珖带着他继续上去。

    宁如珖看着他痴迷的模样,不禁笑道:“现在感觉应该好多了吧。”随后她指了指这一层,无奈地对王简说道:“这里是绿光层,就是我住的地方了,所以我们不能再上去了。”看到王简略带失望地点了点头,宁如珖拨了拨自己被风吹乱的银白长发,轻声说道:“不如……你到我屋子来看看吧。”

    王简一惊,心中暗觉不妥,于是摇了摇头,拒绝道:“还是……算了吧,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

    谁料宁如珖听到后神情一板,清冽的声音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严厉,蛮横无理地说道:“不行,如果你还想下去的话,那就必须听我的!”

    王简听到她的话,瞬间便感觉到身体开始发抖。看了看下方近千米的高空,于是只好妥协:“那……好吧,等下一定记得要送我下去……”

    宁如珖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我星珖魔女说话算话,何况是对部下。”说完便引着蜻蜓飞向前方的某处。

    蜻蜓飞到一个四合院般的院子上方,忽然开始消散。王简身下陡然一轻,便直直地往下掉去。

    “啊啊啊……”王简向上伸出手,仿佛溺水之人寻求帮助一般。然而并没有人给予他援助,令他的心沉到了最底下。

    “砰”地一声,在王简彻底晕厥之前,他感觉身体好像撞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之中,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令他心神荡漾。

    王简回过头来,看到银发如雪的少女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他陡然想起了什么,带着三分肯定,两分怀疑,一分不相信的眼神,轻声问向身后的这个少女:“上次……就是你救了我吧……”

    女孩愣了一下,然后歪头想了一阵子,才应道:“如果说是你正面遭遇噩梦蚁群的那一次的话,那我就是了……”

    王简闭上眼,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随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果然又闻到了那一股馥郁而清新的气息,那足以令人魂不守舍的芳香。

    “那谢谢你了,宁……宁如珖……”王简转过身来,又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对着身前的少女说道,“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早就死了。”

    宁如珖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飘忽不定。随后她眨了眨湛蓝的眼睛,轻声道:“不必多此一举,毕竟你是我的部下嘛……”

    两人对视良久,顿时感觉有些尴尬。宁如珖岔开话题,满脸坏笑地说:“刚才把你直接扔下来,是想让你精神点,只不过我好像有些做过头了……”

    王简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刚才的确有些紧张……话说这就是你的屋子了吗?”他转过头去,装作观察四周的样子,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

    宁如珖点了点头,那欺霜赛雪的脖颈令人心神不宁。她站了起来,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院子深处。

    宁如珖伸出双手,手指并拢,闭眼片刻,前方紧闭的门忽然就打开了,从里面飘来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

    “别愣着了,进来吧。”宁如珖丢下一句话,没有回头看仍旧半躺在地上的王简,踏着细碎的步子地走了进去。

    王简轻巧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随着宁如珖的脚步也跟了进去。

    刚走进去,那一缕令人迷醉的幽香顿由淡转浓,令人迷醉。王简只好放缓呼吸,可是心跳的加快却没法控制。于是他试图转移注意力,开始观察四周的布置。

    眼前的房间与他之前待过的仿佛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只是空间更大了一点,同时灯光也明亮了许多。同时左右各开了一扇门,应该是通向其他的房间的,这应该就是最大的不同之处。而宁如珖此刻正斜坐在一张光彩四溢的椅子上,一手靠在桌子上,一手支着下巴,双腿交叠着,同时用湛蓝的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王简用力移开他那双不小心看到她穿着黑色丝袜的双腿的眼睛,同时貌似自然地背过身,开始小心地大口呼吸,平复着自己躁动的内心。

    “怎么了?刚才受伤了吗?”宁如珖清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顿时令王简冷静了不少。他转过身来,摇了摇头,然后轻声问道:“为什么你这里的布置和底层的差不多一样呢?你不是应该有一个更高级的屋子吗?”

    宁如珖轻笑道:“其实我一般不怎么呆在这里,只是偶尔回来一次的。”她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忧伤,转而平静地说道:“而且我个性有些特别,并不太在意居住条件的。”

    “是这样的吗……我知道了。”王简看了一眼宁如珖,小声地说道。

    “好了,今天也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宁如珖看着王简说道。未等他再问,她又加了一句:“我会送你下去的,放心吧。”宁如珖湛蓝的眼睛忽然闪过一道绿芒,一只蜻蜓就出现在房间里。不过相比送他们上来的那一只要小上一些,大概只能够一个人骑乘。“它可以送你到那间屋子。睡个好觉吧,我……我的部下。”宁如珖声音渐渐变低,最后几不可闻。

    王简愣了愣,于是老老实实地骑上了这只蜻蜓。

    一路上,他都没有再看这个之前觉得无比壮丽的城市一眼,仿佛它已经变得索然无味。

    ……

    王简躺在了床上,开始静静地回忆今天的记忆,时而大笑,时而凄迷,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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