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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原来你在这里!”
海曼眼睛缓缓睁开,看到的是比自己大上三个月的哥哥,亚贝尔。
“爷爷说过不能进到这么深的地方的!”
“你不也进到这里来了吗?”
“还不是为了找你!”
听起来,亚贝尔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弟弟犯了错而生气,可是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怒意。
与其说亚贝尔在生气,不如说是兴奋。
每次亚贝尔找着海曼的时候,都会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愈发靠近大森林的禁区。而这次,他们终于越过了禁区线,第一次真正地踏入了禁区。
“还好森林的大家告诉我你在这里,不然找不到你的话,你一定还要往里面走的吧?”
海曼每天都进到森林里去,其实是他们的爷爷交给他的例行功课。森林静谧的氛围有助于海曼保持沉静的心。根据爷爷的说法,这么做对海曼非常的重要。至于原因,他们不得而知。
海曼和亚贝尔虽然同为六岁,不过因为情绪掌控的训练,海曼却反而显得略微成熟。这时,海曼的露出了稍微懊恼的神情。
“哥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越走越深的。”
海曼其实非常不喜欢违背爷爷的意思。沉着的性格更让他对自己越矩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照理说,自己确实不该盘坐在那里冥想的。
“没关系,反正我不会跟爷爷说的。”
亚贝尔的视线其实早就离开了海曼,巴眨巴眨的大眼正在东瞟西瞄。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里的景色。
从外圈进到禁区的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周遭的景色却已经有着不小的变化。虽然视界里依旧是那些常见的杂草灌木,草木分布的密度却已是大大的增加。不远处也开始能够看到高耸巨木构成的壁垒。
虫鸣声比起外圈更加稀疏。安静,却生机勃勃。
艾利聂尔大森林三级禁区——这是他们当前的位置。
当然,当时的他们对这些限制不甚了了,尤其亚贝尔,有的更只是浓浓的好奇。
“曼,这里的大家好像都很高兴。”
亚贝尔口中的大家是指身周的植物。
“曼!你看!这是什么?”
亚贝尔雀步到了两棵小树的中间、一个小雕像的前方,蹲了下来。那雕像雕的是一个女性,背后长着一对羽翼的女性。小巧精致,一个手掌大小。从色泽上看来,应该是铜造的。锈色斑斑、甚至有些苔藓都欺到了她的头顶上方。
海曼心中明明还在暗自反省着自己的过失,但在听到了亚贝尔的呼唤后,却也是快步走到了他的跟前。
海曼在看到了那神秘的雕像后,心像是触电一样浑身颤了一下。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不知不觉中来到这里,心中似乎有了模糊的答案。
“哥哥,我们回去吧。”
心里稍微挣扎了一会儿。虽然心中那朦胧的阴影无法消解,但是海曼更不愿意爷爷生他的气。
海曼当然知道亚贝尔之所以会来到这儿,就是为了接他回去。
“曼!你说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个没有人会来的地方会有这个东西呢?我们带回去给爷爷看看吧!”
一边说着,亚贝尔就把手伸向雕像,口中依然在喃喃不止。
“爷爷应该会知道这是什么吧,爷爷什么都知……”
眼见亚贝尔的手指即将碰到雕像——。
“吼——!”
伴随着一声低吼,五道青光从灌木后头一闪而至。
海曼甚至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眼睁睁看着亚贝尔胸口处多了五道血痕,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亚贝尔连『好痛』之类的字眼都喊不出口,只能凭着本能开始痛苦地嘶喊。亚贝尔那左右翻腾的身子、还有泪水狂飙的痛苦神情一切都烙在了海曼的眼里。
“——!”
海曼的喉头像是被核桃堵住了一样,一时间愣得竟是发不出声音。但他此时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的状态。眼睛瞪大、瞳孔猛缩、不断颤动。
“哥……”
成功发出的第一个声音。眼泪开始在眼眶边涌出,即将滴落。
“哥哥——!”
接着眼前一阵发黑,隐隐听到了野兽低吟的声音,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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