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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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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

    “呖、呖!”一只通体蓝色的禽类妖兽在空中拍打着翅膀,翅膀间似乎闪烁着雷光,不过现在的它似乎极其愤怒。

    一个男子在丛林中不断奔跑,男子明眸秀眉,一笼粗衣落落的罩在身上,年龄看上去不过舞勺之年。男子拉弓,拔箭,一气呵成,熟练地似乎刻在了心中。

    “嗖,”三支箭首尾相接直射空中的雷鸟,三箭连珠!

    雷鸟极其愤怒,一道雷光闪烁,劈向箭支,然而箭矢出奇的坚韧,只有第一之间被挡了下来,后两支去势不减,正中雷鸟翅膀。

    “呖!”雷鸟悲鸣一声,身体支撑不住,向地面落去。

    “终于下来了,”男子嘴唇上扬,不等雷鸟反应,步法迅速地接近雷鸟,

    “青玉掌,”只见男子手掌似乎有一层青色流光流淌,男子一掌击中雷鸟头部,雷鸟一击毙命。

    “有妖丹吗?”一道急切地声音接近,是一只略显肥猫的白猫。

    “有,”男子笑着扬扬手中蓝紫色的妖丹,正是夏天。

    “太棒了,”肥猫欢呼一声,跳起来欲抢走妖丹。

    夏天手一抬,警惕的看着肥猫,“你干嘛。”

    “没事,”肥猫不自然的将爪子放下,“只是想看看。”

    “蠢猫”夏天一个爆栗敲到肥猫头上,“知不知道这是任务,你吃了我怎么跟杨叔交差?”

    “好~痛!”肥猫两个爪子捂住头,耳朵耷拉着。

    “你说你吃了这么多妖丹为什么连一只老鼠都打不过?”夏天有些愤慨,“两年妖丹吃了有几十颗了,可还是连一只异齿鼠都打不过。”

    “我还小,”肥猫声音明显弱了下去,支支吾吾地说。

    夏天震惊的看着他,“还小?不知道谁去偷看王婶家猫做羞羞的事情。”

    “喵!夏天,你竟然跟踪我!”

    “还用追踪?”夏天撇撇嘴,“心思全都写在你那张脸上了!”

    “夏天!”

    ……

    夕阳西下,万鸟归巢。

    村庄炊烟渺渺,一栋茅草屋奇特的立在村庄外,一个白发健硕的老者站在门外,身后站着位消瘦男子。

    一个男子从树林中飞跃而出,肩上蹲坐着一只白猫。

    “杨叔,妖丹拿到……爷爷?”

    站着地老者点点头,是夏天的爷爷,而身后的男子正是杨叔杨落。

    夏天和爷爷打过招呼,双手捧出妖丹,“杨叔,妖丹。”

    杨叔点点头,并未取过妖丹,也并未说话。

    “夏天,你已修炼多长时间?”爷爷突然问。

    夏天愣愣“从第一天起,已有两年零六个月。”

    “距离定武大选还有多长时间?”

    “三个月。”

    “好,”爷爷沉声说出。

    “明天,该启程了。”爷爷走进了屋中。

    夏天愣在了原地,杨叔拍拍夏天肩膀,离开了。

    夏天突然有些惊慌失措,踉踉跄跄推开门,奶奶正在收拾饭菜,今晚的晚饭异常丰盛。

    奶奶眼眶有些红,仿佛刚刚哭过,又好像知晓什么。

    “回来了?”奶奶抬头看看夏天,莫名嗓音有些颤。

    “奶奶,我、我来。”夏天接过碗筷,摆在桌子上,嗓音也莫名的有些颤。

    “哗——”桌子上的筷子散了一地,夏天慌慌张张的捡着筷子。

    “没伤到吧?”奶奶走过来拿起夏天的手翻看。

    “没、没事,奶奶。”

    这是夏天吃过最丰盛的一次晚饭,也是气氛最为沉闷的一次。

    爷爷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夏天的筷子还没有动。

    “小天,怎么不吃,”奶奶颤着嗓子“吧嗒”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桌子上。

    “奶奶,”夏天极力的抑制着情感,“我、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吧嗒、吧嗒”水滴的声音逐渐连成线,“今天那么危险的任务,而且,明天你就走了……”奶奶终于泣不成声。

    夏天仰起头,闭着眼睛,依旧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落。

    “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这两年我时时梦见这一天,小天,你让奶奶怎么办?”

    “奶奶……”

    “你想留小天身边,我何尝不想?”爷爷的话响起在屋中,“可是你想让小天这么苟活在这里一辈子?”

    夏天放下碗筷,跑出草屋。

    一轮玉环静静的悬挂中空,肥猫轻轻跳上屋顶,屋顶上夏天静静地坐着。

    “肥猫,你说我和你出去后,每当月圆之时,我会不会后悔?”

    夏天支着手,仰望着圆月。

    “夏天……”

    “肥猫,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每当我饿的嚎啕大哭,爷爷奶奶就厚着脸去找哺乳期的阿姨去借奶。奶奶一针一线缝制我穿的衣服。再长大些,贪玩了,爷爷步履蹒跚的跟在我后面。爷爷奶奶为我做的,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肥猫摇着尾巴,静静地听着。

    “从来没有一件事情比我的到来让爷爷奶奶更加高兴,而我现在就要走了,耄耋之年,我就这么走了……”

    夏天的脸颊不断地颤抖着,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肥猫,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夏天,你这两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你认为你不走你的爷爷奶奶能开心?”

    夏天闭着眼,没有说话。

    “等到你找到父母后,可以一起回来啊。”

    “会有那一天么?”

    “会的。”

    清晨,阴。

    夏天背起简单的包裹,悄悄地推开门。既然不知道怎么告别,那就不要告别了吧。

    夏天合上门,转身,突然愣住了,包裹掉在了地上。

    小胖,二狗,王婶,杨叔……村子里的人都在。

    “夏天,你要走了?”胖子问,眼眶红红的,小伙伴们都围了过来。

    夏天沉默片刻,点点头。

    “哇……”柱子率先没有出息的哭了出来,紧接着,其他小伙伴一个接一个的也哭了出来。

    “天哥,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夏天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强笑着“我又不是去送死,看你们一个个哭的。”

    “天哥,我不想你走。”

    “我也不想你走,天哥。”

    “回来,”范老从人群中走出来,跺跺拐杖,“一群孩子。”

    孩子们被各自大人们领到身边,爷爷奶奶也从屋中走了出来,站在范老旁边。

    “夏天,你可想好了。”范老问。

    “范爷爷,想好了。”夏天点点头。

    奶奶在旁边眼泪止不住的流,“小天,你说……”

    “奶奶,”夏天打断了奶奶的话,“我会平安回来的,我会带着爸爸妈妈一起回来,没有报答你们之前我不会死在外面。”

    夏天笑了,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这里是我唯一的家。”

    奶奶噙着泪露出微笑,点点头。

    “小天,你过来。”杨叔叫过夏天,将几张破旧的东西交给夏天。

    “杨叔,这是?”

    “这是两张奔雷符和一张傀儡符,作为符师的我现在只剩下这三张符了,默念口诀即可使用,记住,这三张符只做保命之用。”

    夏天点点头,“谢谢杨叔。”

    “小天,”王婶也将夏天叫道身边,心疼的揉着夏天头发,“这个你拿着。”

    王婶将一个盒子交给夏天,夏天打开盒子,盒子中静静地躺着一只洁白的虫子。

    “这只虫子叫天山蚕,对毒物极其敏感,并可解百毒。还有这些灵石你拿着。”

    “灵石?”

    “傻孩子,修士界灵石才是通用的货币,还有这些银两,路上买些杂货。好了,其他叔叔婶婶还要给你些东西,可要注意安全啊。”

    夏天点点头。

    村中的人们陆续走过来,叮嘱夏天注意安全。最后只剩下了范老。

    “小天,你过来。”范老向夏天招招手。

    “走近点。”

    范老仔细的端详着夏天,“真的长大了啊。我这糟老头子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这封信你拿着,我和定武堂一个老不死的有些交情,姓陆,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世上。你要是见到他,将这封信交给他,他看过后,自然也会对你照顾一些。”

    夏天接过信。

    “夏天,我还有一句话,你必须记住。”范老神色凝重“不管你是不是,出去后离姓夏的修士远一些。”

    夏天愣愣,有些不解范老的意思,不过还是重重点点头“范爷爷,我记住了。”

    “好了,去吧,你爷爷肯定还有话对你说。”

    夏天走到爷爷旁边,

    爷爷从怀中翻出一块碎片,交给夏天。

    碎片似是铜币,表面满是污垢。

    “爷爷,这是?”

    “我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当年爷爷的一只寻宝灵物找到了它,可惜,灵物已经死了,不然让你一起带在身边。这个碎片你好好保管,说不定会有大作用。”

    夏天将碎片仔细收入怀中。

    “孩子,将来的路可没有我们,你要自己走了”爷爷抚摸着夏天头发。

    夏天鼻尖有些酸。

    “小天,出去后小心些,”奶奶不住地叮嘱夏天,“你要记住,最可怕的是人心。”

    “好了好了,小天,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爷爷催促夏天。

    夏天点点头,背上包裹,肩膀上蹲坐着肥猫,向远处走去。

    村中的人站在原地,目睹着夏天渐渐离去。

    突然,夏天转过身,跪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满脸眼泪。

    “这第一拜,为村中的叔叔婶婶,谢谢你们对夏天的帮助。”

    夏天抬起,头又重重的磕在地上。

    “这第二拜,为杨叔。杨叔,这两年的栽培,夏天铭记在心,您是我永远的师傅。”

    夏天抬起,头再次重重的磕在地上。

    “第三拜,为爷爷奶奶。爷爷奶奶放心,当我找到父母后,我一定会回来。”

    夏天起身,再也没有回头,向远方走去。

    “老头子,你看这个孩子多好看……”

    “每年在门上画一条线,以后就长得更高喽……”

    “小胖子,你耍赖!”

    “没有!”

    “柱子,你说他耍赖没!……”

    “快,抓住那只兔子!”

    “啊,看着点,你的箭差点射中我屁股!……“

    身后的关怀和哭声逐渐减小,终究消失不见。

    “我还会回来的,等我找到父母时。”

    “外面的世界,我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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