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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韦口干舌燥,脑袋嗡嗡作响。
回忆着读过的书,听过的诗,没有一首相符合,心头暗恨: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栽了,岂不是成了人生的污点,以后还如何有脸面在文坛上面混,不行,这个锅决不能自己背,此番要是服输,身为八大公子,反被不具功名之人击垮,岂不是显得自己浪得虚名,往后的日子,其他七位会怎么看,再说了,想要上位的人何其多,得赶快出去安排一二。
想到这里,韩德韦恶狠狠地瞪了张桥意一眼,骂道:“这就是你说的不会作诗,竟敢戏耍于我,咱们走着瞧。”袖子捂住脸面,逃窜似的跨步跑下二楼。
简直太丢脸。
张桥意表情惊惶无措,心头却怒骂不已:这韩德韦真不是个东西,弄不过竟然拿他出气。
虽说恨得要命,却又再次跟上去,这不跟如何能行,形势比人强,对方的后台得罪不起,不解释清楚,不低头赔罪,韩德韦万一把张家也记恨上,到时候彼此之间,恐怕就是生死仇人。
张桥意暗道:不行,这种事不能发生,赶忙追上前。
“就这么走啦?”任凡轻飘飘的说了声。
张桥意愤怒的回头道:“姓任的,你还想怎么样,钱不是已经給你了吗,还想纠缠下去不成?”
任凡感到可悲,对面几人还真是塑料情,嗤笑道:“你还当你是宝不成,继续纠缠下去也不嫌腥臊,只不过某人这记性不太好,刘四还躺在那,就不打算弄走?还有这损坏的物件,是否一并算算,李老板可是厚道人,岂能让他亏本。”
面子接连丢了两回,文武都弄不过,张桥意不愿再招惹任凡,对着几个随从勃然大怒道:“还傻愣愣杵着干嘛,要本公子请你们不成,把人给我带走。”
“哼”的一声,仅存的风度不能丢了,挥挥衣袖,扔下两块银两走下楼,后面随从急忙抬起昏死过去的刘四,跟着狼狈逃窜。
“哈哈哈,噢噢!”嘲笑声四起。对于凑热闹的人来说,有幸撞见精彩绝伦的文斗,称得上难得的谈资,往后逢人必吹,能碰见如此佳作诞生,当浮一大白才是。
群众力量好借好还,“多谢各位拔刀相助,走好走好。”任凡赔笑送走看热闹的人群,回头反身对着赵云峰一行人抱拳说道:“还望三位先莫急着离去,需与几位喝上几盅,感谢几位仗义执言!”
赵云峰还没说话,林薇薇先欢呼雀跃起来,语速极快道:“好啊好啊,我就说嘛,任公子果然是我等侠义之士的楷模,本姑娘万分佩服!”
韩宿也拍手祝贺,挤眉弄眼对着任凡笑道:“现在赶着巧,能与任公子相约品酒谈心,往后任公子声名远扬,再想接触就难了,赵兄还想什么呢,这可是大文豪邀请咱们!”
任凡谦虚的摆摆手,自家知道自家事,笑呵呵说道:“韩兄莫要挖苦在下,能侥幸做出诗来,已经到达极限,哪有你说的这般夸张,几位要是不答应,任某怕是要被周遭之人唾骂不知感恩,打将上门教训一二。”
“哈哈哈哈,任公子还真是风趣的紧。”韩宿抚掌大笑。
略作交谈,唤来店小二道:“去给李掌柜招呼声,捡些好酒好菜上来,莫要兑水才是。”
酒菜上齐,任凡执意起身,给几人的酒杯全部满上,举杯对着三人道:“再次感谢三位仗义执言,话太淡,酒正烈,我先干为敬!”说罢仰头喝掉。
林薇薇眼成月牙,眸底毫光显现,熠熠生辉起来,暗道:这任公子人品武艺着实不错,临危不惧的模样,已经具备大侠风范,现在爽快对坐喝酒,仍然不含糊,夺人眼球之极。
不等几人开口,抢先问道:“任公子你有武艺在身,是在哪方修行?可有门派?”
任凡放下手中酒杯,听见林薇薇冒出这么一句,暗道:还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看着她桌前的剑,笑道:“我哪是什么公子,咱们都是同龄人,还是叫我任凡吧,至于武功,不怕你笑话,这是我家传心法,属于闭门造车罢了。”
赵云峰说道:“任公子好毅力,竟然独自一人就能把武艺炼成,实在是当人汗颜。”
韩宿接了话茬道:“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无地自容了,原以为自己是个人才,谁知这一比较却成了笑话,不行,任公子理当再罚三杯才是!”
任凡哈哈哈笑道:“韩公子太过谦虚,喝酒小事一桩,任某甘愿自罚。”
林薇薇瞧着任凡,豪爽不做作,心头暗暗摸索道:不行不行,这么有趣的一个人,需得传唤师傅来瞧瞧,看这任公子入不入得他老人家的法眼。
对着几人说道:“任公子你先与两位兄长喝着,本姑娘出去一趟,很快就回。”
“表妹,表妹,你这又是干嘛!”完全不理会赵云峰身后大喊,几个跨步跑没影,蹬蹬蹬下了楼。
任凡暗叹:长得如花似玉,不想却是位急性子。
赵云峰表情苦涩,耸耸肩暗叹道:表妹想到一出就立马行动,说干啥就干啥,完全不管什么场合,对任凡说道:“我表妹大大咧咧,行事不分场合,勿怪勿怪,我这个做表哥的,根本管不了,可谓是半点办法也无!”
任凡摇摇头,表示能理解,朝着韩宿嬉笑道:“令妹这叫真性情,让她去吧,我们接着喝。”
韩宿也是个妙人,突然咋呼道:“是极是极,想那些作甚,来来来,干了这杯酒再说。”
三人推杯换盏,天文地理,诗词歌赋,山水田间,聊得不亦乐乎,小半个时辰不到,只见林薇薇拉着一位中年男子上楼,边走边朝他大喊道:“师傅你快点,师傅你就别磨蹭了,真会被你气死。”
只见来人面白无须,走路一摇一晃,个子不高身材偏瘦,头发随意扎起,身穿深蓝色道袍,全身没有多余物件,只在腰悬挂一枚铃铛,被林薇薇拖着,也不生气道:“我的个祖宗,你慢些,着什么急嘛。”
林薇薇有些喘气道:“可算是回来,累死本姑娘了,师傅这位是任凡,任凡这是我师傅全安散人,没有名字你随便叫,相互认识认识吧,我得坐会儿。”
长辈来此几人赶忙起身,任凡对着林薇薇师傅抱拳道:“任凡见过道长!”
全安散人看见任凡极其惊讶,懒洋洋的表情突然消失,也不回话,背着双手,围着桌子直打转,一边绕一边打量,一边打量,嘴里还发出啧啧啧啧,摇头晃脑称奇起来,如同欣赏货物,朝着任凡品头论足,与逛琉璃厂模样无差,那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带着捡漏的意味。
捡漏?这是演的哪出戏?
哪有不回话,光围着上下打量嘀咕,任凡瞧瞧身边三人见怪不怪的模样,暗道:这会儿工夫也想不出啥好办法,虽说这全安散人不算礼貌,盯着浑身发毛,但总不至于开口相骂吧。
就在浑身难受,颇为不自在时,全安散人心中得到了答案般,终于停下脚步,眼角都要上天,如同捡到宝贝,喜悦之情不言而喻,只是神情越发放浪形骸。
林薇薇莞尔一笑,心中想着:看来怂恿师傅来此地是正确的,眼神竟比多年前遇见自己还要热切。
全安散人开口道:“我就叫你任凡小友吧,别怪我这么打量你,实在是太罕见了!”双手伸出,十指连连扭动,称得上是激动不已,罕见二字,都不能表达心中的震撼之情。
啥?太罕见?这是什么话,人还分罕见不罕见的?
无视任凡怪异的眼神!
全安散人反客为主,对着林薇薇三人吩咐道:“我和任凡小友出去一趟,你们自己散了吧。”
赵云峰倒是见怪不怪,对着任凡拱道:“任公子你但且去,这可是好事情。”说罢告辞离去,没有半分脱离带水,韩宿临走前朝他眨眨眼,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乐呵呵跟上去。
唯独林薇薇不乐意,心里愤愤不平,吵闹道:“凭什么,好不容易遇见任凡,而且还这么与众不同,刚介绍给师傅你还没半柱香,就想带着任凡跑,不行不行。”死活抱着全安散人手不放。
“好好好,你跟上就是,多大的人了,羞不羞。”全安散人拗不过,随口答应。
任凡现在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的,可对面两师徒,不像是想害人的人啊。
……
有些忐忑的心情,随着全安散人两师徒出了城,到了郊外。
全安散人开口道:“任凡小友别慌,城里行事不方便,你的疑惑我立马给你一一道来。”
任凡颇为好奇,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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