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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算计落空恨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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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别忘了还有一人。

    韩德韦,何许人也?位居苍云州八公子行列,绝非籍籍无名之辈。

    深得胡搅蛮缠的真传,对于功法的悟性,超越不少前辈名宿,一手四两拨千斤,使得是炉火纯青,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作为后起之秀,要是再过得三年五载,怕是江湖之中难有敌手,与之对敌,稍有不慎,就能被他反败为胜。

    只见他抢了话茬说道:“何为欺负,真好意思开这口,咱们与任凡的事情,你们招呼不打直接跑来参合,还拔剑出来威胁于人,不妨告诉你,在下三年前的县试可是案首,皇权加身,文气临体,你还问是何意,看你们也不是无名之辈,各让一步,各退三句,只要保证不再插手此事,刚刚就如云烟,要告也只会状告任凡一人,如若不然,哼!咱们公堂见!”

    “这……”赵云峰一时间语塞,被韩德韦一番言语连削带打,袭击了薄弱处,整套组合拳下来,节节退却,眼看就要溃败阵来!

    林薇薇急了,大声喊道:“表哥,你不能答应这混蛋,任公子错在哪里,难道好人就该被欺负不成,岂有此理,我们都看着,告官就告官,还怕他们不成,大不了叫师傅来把他们全杀了,看他们还嚣张。”

    韩宿站出来,态度透出坚决之意,拱手说道:“赵兄,咱们不提杀不杀人的事,须知,吾辈苦读圣贤之书,为的是什么,难道就不想这天地清平,乾坤如碧不成,怎么能放任此倒行逆施之事,而无所作为呢?”

    赵云峰面色微红,心头自责,暗道:自己何成不是想到这些,但事情落入了下风,自己可是做兄长的,不能看着表妹还有好友走进公堂吧。

    颇为心塞,闭嘴良久,拱手惭愧说道:“任公子此事恕在下实在不便插手,抱歉万分,日后,如有能帮助的地方,切莫客气,虽然无甚本事,可他们想要污蔑于你的话,我定会站出替你阐明。”

    不等韩宿,林薇薇开口拿出兄长的态势说道:“我即为兄长当是最大,你们休要开口,静观其变一二再谈也不迟。”

    这种局面,任凡倒是想的通,事可为而不为,谓之懦夫,事不可为而强为,谓之蠢汉,确是不能过于鲁莽,林薇薇这么一搅合,虽是出于好心,却不能否认事情已然变了味。

    任凡摇摇头说道:“多谢几位的好意,此事确实不宜再插手下去,稍事休息,这几个家伙我能打发!”

    他是很有原则的人,打小起,最初衷的愿望,即为行良善之事,虽不想欺负对方,但秉着善不可失,恶不可长的态度,既然对面死活要来招惹,那就不能随意姑息才是。

    扭头对着韩德韦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不会吟诗作对,恼羞成怒伤人的对吧,那要是我能吟出诗如何!?”

    韩德韦颇为谨慎,没有马上回答,调头小声询问张桥意,道:“你确定他没读书,不会吟诗?”

    张桥意思索半响,回忆脑中的记忆,很肯定的摇了摇头道:“你问王公子,谁人不知那任凡不曾读过书,更加没有参加学子们的聚会,要是会吟诗作对,早就飞黄腾达,荣耀加身,呆在这小小的云台府作甚?”

    王公子也是点头附和。

    韩德韦想了想,这话确实有道理,如果换做自己,要是心中有才华,做出诗词来,必定想尽办法让它流传出去,哪会藏着掖着。

    此话虽不假,但是韩德韦几人都忘了,或许是想象不出,这世上竟然还有极小撮的人,是不在乎声名远扬。

    古人有云: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韩德韦还是不放心,对着任凡说道:“没错,我们是说你不会吟诗,但你休想偷取别人的成果来糊弄于我,圣贤书我们熟读于心,还有,不要奢求编造些打油诗来戏耍我们,要做诗,就堂堂正正的,做首我们没听过的新诗,别的都不算,再有一点,必须天黑前做出,不然没人能证明是你所做!”

    口中接连说出大段,韩德韦果然是了得,不愧是读书人,年纪不大心思不少,用话把任凡框起,尔后再堵上对方后路,如果换了别人,今日里怕是凶多吉少,任人拿捏。

    任凡唉声叹气,抓耳挠腮,仿佛被这话为难住,愁眉苦脸的表情,口气沉闷说道:“你们说完了吧,还有什么要求或是问题没有?”

    韩德韦和张桥意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开口道:“没了,只要你在这当场做出,我们就不告你。”

    任凡暗想:感情对面这些人都是傻子?他装模作样弄了这么半天,不告官就完啦?

    嗤笑出声道:“如果我做出来,你们打算就这么走?那我的损失呢?”

    张桥意喝骂道:“姓任的,你还想如何!”

    “你说呢,就不赔点钱之类的吗?”任凡反问。

    韩德韦看着任凡搓手的动作,狠下心来咬牙说道:“要是你做出来我赔你五百两。”

    说完“啪”的一声,拿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

    还真是大方之极。

    暗想:这可不行,既然这么有钱,自己起码讹他个几千两,清了清嗓子道:“不行,你得赔我五千两!”

    韩德韦听完跳起来,大吼道:“姓任的,你别得寸进尺,你当钱是刮来的?你做不做的出还是问题,最多一千两,多了没有!”

    任凡耸耸肩,好像不情愿的表情,心中却是一片舒坦,暗道:看吧,看吧,就多说一句话,又多讹出五百两,果真是有钱的紧。

    回头对着赵云峰三人说道:“还请兄台帮我找些证人来,一首诗哪需天黑做出,省得这些人反悔。”

    泡了一壶茶水,悠哉品味。

    待到赵云峰找人返回时,瞧见人头攒动,知晓时机已经成熟,任凡踱步走至窗前,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望了望江两岸的杨柳枝,心中很是清楚,打脸需及时,装模作样抬头望天,声音低沉道:“有了!”

    身后大群围观群众,伸长脖子翘首以盼!

    “哼哼”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是春分时节,我也就不藏拙,大伙儿的见证下,就做首关于春天的诗,你们竖起耳朵听仔细,好好瞅瞅我是否胡编乱造,亦或是偷学来的!”

    张桥意瞪大眼睛,有些紧张!

    任凡声音透着磁性,缓缓念道:“碧玉妆成一树高”

    此句一出,如同施了法,二楼众人瞬间安静,全部屏息聆听,张桥意听这七字,脸上出现慌乱,暗道: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任凡懒得停顿,依旧不紧不慢念道:“万条垂下绿丝绦”此句出来,石破天惊之感,承上启下相得益彰,懂得诗词的人,已经开始呼吸急促起来,心头反复推敲后两句。

    韩德韦没有在乎这些,略有寒意的天气,脑门开始见汗,眼红脖子粗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堪,来回打转,脑海里急速回忆诗词,心中不服气的嘶吼:不可能不可能,怎么能输给这家伙。

    任凡同样没有理会,灵魂已经进入了某方天地,轻声念道:“不知细叶谁裁出”

    如同魔咒,第三句已然蹦出,词句转了意境,显得俏皮起来,空气充满了灵动。

    韩德韦头皮都要炸裂,实在是让人抓狂,彻底成了输红眼的赌徒,狠狠丢掉头上的帽子,扯开衣领,已经失去理智,丧失了正常人的思维能力,恨不得时空倒转……

    “二月”念到这里,任凡停顿一会。

    听到竟然出现卡壳,韩德韦手抓头发,兴奋起来,可惜事与愿违,任凡磨磨唧唧,一字一字念道:“二月春风似剪刀”

    这种比喻实在是神来之笔,恰当,太恰当了,不光极其贴切,更是意味非凡,众人如遭雷击,鸦雀无声彻底安静片刻,盏茶时间过去,迫于呼吸困难,像是有了约定般,重重的喘息声响起,尔后,瞬间爆发猛烈的呼喊。

    “喔喔~~~”

    “哈哈哈哈,太棒了!”

    围观人群欣喜若狂相互庆祝,心情是无比的激动,有人欢呼雀跃双手高举蹦起来,全身大汗淋漓兴奋极了,集体发出地声音,响彻大地,楼外街道过路行人,都停住脚步,抬头看着眼前,充满历史感的一幕。

    二楼窗前,脸色苍白的韩德韦,狠狠地扔掉腰间价值不菲的玉佩,满脸不信、惊慌忧虑、失魂落魄之极,没多大功夫的时间,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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