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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苏言终于要离开江州,上京一趟,参加新晋画师的会议。柳雨菲作为苏言的经纪人,也会陪同他前往。
江州州长为此给他办了一个简单的欢送会。
欢送会上,那些画二代们一一拍着他的肩膀,和他道别。
乔恩道:“记得早点回来,京州的美女虽多,却不及我们江州的水灵。”
“你以为我是你啊,眼里只有美女。”后面一句苏言小声在他耳边说,“钱和美女一样重要。”
肖肖把乔恩赶到一边去:“你还欠我一幅画呢,可别不回来了。”
“瞧你们一个个说的话,我不过出去几天,怎么就不回来了?”
“你别怪他们这么说。”州长走了过来,“京州是艺术家的天堂,全国各地的青年画师齐聚一地,百家齐放,百花争妍,如果你有机会,留在京州也未尝不可。”
乔恩急道:“州长你可别这么说,我们江州难得出一名那么年轻的画师,就算不能让世人对我江州画届从此刮目相看,也争取不要被处处打压。”
州长摆了摆手:“打压这事以后少提,总之苏画师这次上京多加小心,也别去招惹别人,如果真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
宋江山老爷子也同样说过差不多的话,让苏言上京之后,不要老说自己来自江州。看来江州在画届确实不太招人待见。
告别众人后,苏言和柳雨菲来到机场。
他们取完机票,然后排队过安检。
此时柳雨菲突然想起买衣服发生的囧事,担心他又闹出什么笑话,于是小声问苏言:“你是第一次坐吗?”
“什么第一次做?我还是个处男啊!”
苏言的话略微大声,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我问你是不是第一次坐飞机。”柳雨菲恨不得把苏言捏死。
“哦哦,我是第一次坐,有点紧张呢。”
“那你没事别说话,我怕跟着你丢人。”
“不会的,我来之前做了功课,上网查了很多第一次坐飞机要注意些什么,不会让你丢人的。”苏言信心满满地说。
“那你说说做了些什么功课?”柳雨菲问。
苏言一脸认真的表情道:“网上说空姐的屁股只能摸两次,摸第三次就会被赶下飞机。”
“我还是改签坐下一班的飞机吧,不想和你坐同一班机。”柳雨菲说完便要拉行李走。
苏言忙阻止她:“别别,我开个玩笑而已。”
“真的?”柳雨菲一脸不信。
“当然,我知道飞机上不能开窗,不能中途停机,坐位下的救生衣是不能带走的……”
“好好好,不用说了,你最厉害,棒棒的。”
接下来的时间,苏言表现得还算正常,没有东张西望,没有对什么东西表示好奇,更没有摸空姐屁股。
飞机起飞,柳雨菲见苏言并无异常表现,便放心地戴上u型头枕,闭目睡觉。
他们并没有选择头等舱出行,一排三个座位,柳雨菲坐在左边靠窗的位置,苏言坐中间,右边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白人。
那位白人身材很肥胖,目测不低于两百斤,他坐在座位上,上身的肥肉往苏言那边堆了大半,那只大手放在扶手上靠过来,苏言的坐位差不多被他霸占了一半。
苏言被他挤得很难受,加上那股挥之不去的体味和香水味,于是他忍不住对那白人说:“excuse me,你侵占了我的空间,能不能往外移一点?”
那个白人瞟了苏言一眼,没有理他。
苏言以为他听不懂中文,便又比了几下手势,相信只要智力没问题的人,都能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然而那白人依然不理睬他,而是拿出他的笔记本,打开ppt,开始做他的工作。
苏言心里有一肚子气,但想着柳雨菲一再告戒他别惹事,便默默地忍了下来。
江州飞到京州只要两个小时,就忍忍吧!
期间苏言瞥了一眼他电脑的屏幕,发现那个白人很熟练地用中文编写ppt的内容,说明他其实对中文很精通。
在ppt上,他知道这位白人在一家世界五百强公司任职,是该公司华夏区的一名销售总监,这份ppt是给华夏某国企的一份项目方案。
苏言很讨厌这种在华夏赚着华夏人的钱,却对华夏人极不尊重的外国人。
此时飞机即将降落到机场,那位白人把笔记本收起来,开始拿出手机在玩。
苏言终于忍不住了,质问他:“飞机上不能使用手机,请把手机关了。”
那白人似乎被激怒了,冲着苏言飙了一堆英语单词。
苏言的英语并不是很好,大学也就刚过了四级,没完全听明白他的意思,但其中夹带的那些骂人的话,他可是听很清楚。
空姐听到争吵声,立即快步走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一直在睡觉的柳雨菲也被吵醒。
苏言保留最后一点理智,平静地把他们争吵的原由和空姐说了一遍。
空姐听后,微笑道:“我们飞机即将降落,为了不干扰飞行,请关闭手机。”
那位白人假装没听懂,于是空姐又用英文说了一遍,此时白人才很不情愿地关掉手机。
之后一直到飞机落地,那位白人也没有多余的举动,苏言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
没想到那位白人拿起自己行李,从座位离开时,转过身对着苏言比了一下中指,又对着柳雨菲比了一个很下流的动作,嘴里骂了几句,其中有个单词是“chi*k”。
这个单词是非常恶劣的针对华人的歧视,程度甚至超过白人骂黑人是黑鬼。
大部分华人都不太知道这个单词代表的含义,即使知道,看到对方那超过一米九的身高以及超过两百斤的体重,也不敢出声反驳。
苏言抬起头,看着他那充满蔑视和嘲讽的眼神,没有直接和他动手。现在在飞机上,被他激怒而先动手,那真的只会让对方笑得更开心。
苏言把手伸到口袋,握着回梦笔,那白人此时此刻所想,立即在他意识里回放了一遍。
“你,完蛋了。”苏言盯着那个白人,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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