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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门厅的主位,上有白玉雕龙椅,旁边有两略小缠纹红木椅。左右是锈色小几,摆有各色花果。后方布着映秀山河丝绣屏风。
从主位看来,按官品等级依次排开,文武官交错坐着,众人面前皆一半尺大小的红木桌,上铺明黄黑绣卧虎纹,摆着果子茶水。另配茶色木椅。
依次看来,众人皆谈笑客套,忽而静下来,四下里人人正色。只听一人尖着嗓子高喊一声:“皇上驾到!”跪倒一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各官员及家室齐声喊到,让人头皮发麻。
过了片刻,应是皇帝就了坐,“众卿平身!”声音雄厚有力,带着王室威严。
“诸位,入席吧!”皇帝一声令下,众人安分就坐,个个不苟言笑,丝毫没了方才的热闹。
朝歌不禁抬头打量着皇帝。见他剑眉星目,四十左右年纪,身子甚为硬朗,身着绛紫金龙袍,头戴金云盘龙冠。面上少许胡髯,鬓发乌黑。
他左旁一正红宫装女子,二十岁上下年纪,妆面精致,体态端庄,应是皇后。右旁一暗红竖纹紫金衣的男子。经父亲介绍,正是与她有婚约的三皇子殿下。
猛地睁大眼睛,朝歌心慌起来。他竟是三皇子
见他开口:“诸位,今日赏光为景衡庆生,景衡感到甚为荣幸,在此敬诸位一杯!”
众大臣皆恭敬说些,能为三皇子贺寿是他们的福分之类的话。
景衡仰首一饮而尽,冲下面一笑。忽而见着一双甚为水灵的眼,挨个找去,两人四目相对,瞳仁皆是一缩。
带有玩味的眼神看向朝歌,冲她深意一笑。朝歌面上发热,心头甚慌。
那日于留芳阁中出了洋相的男子,竟会是当朝三皇子
朝歌只觉造化弄人,这便是日后她的夫君,心下更加坚定破坏婚约的想法。
这边她正如坐针毡,只听景衡朝向皇帝,微行一礼,“父皇,儿臣早前听闻路侯大人千金,才貌过人,能歌善舞,”又转向路裕安方向,“不知今日是否可一饱眼福”口气带着不容置疑。
众人将目光投向他们这处,路裕安及毓秀甚为头疼。
朝歌早前身子弱,虽也习得琴棋书画,然皆是不了了之,属半吊子水准。如今在圣上面前献艺,若是出了错,定会被众人耻笑。
迟疑着开口:“启禀陛下,小女先前体虚,歌舞琴意虽习得几分,然终是不及高明之境,恐污扰了陛下。”恭敬地站起身行礼。
皇帝略笑两声,“朕记得衡儿与令爱定有婚约,且今日本是为让诸卿尽兴,至于歌舞琴技,不必过多计较。”
路裕安听他如此说,也不再好推脱。只见朝歌站起身,冲他微微一笑,眼神似在说,让他放心。
走至宴会中央,朝歌俯身一拜。“小女路朝歌,幸得皇上与三皇子的厚爱,在此献丑了。”
宫女将琴抬上,朝歌定了心神。活了三百年,人间曲子早已听腻,现下弹琴也不在话下。
葱白指尖挑动琴弦,琴声洒满承宁殿。
忽而急促高亢,忽而柔情似水,将屋中人带入仙境。
景衡眼底笑意更深。
路朝歌果真有趣。勾起嘴角,细细听着琴声。
一曲弹罢,朝歌起身,打量路裕安及众人,皆是诧异欣赏之色。心下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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