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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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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能语往前更近了李三虎几分,道:“你这铃铛甚是好看哩!我在这林中从没见过这般漂亮的物件,给我怎样?”说罢,却不等应答已伸手要夺。李三虎急忙倒退几步,双手不敢松懈,道:“这铃铛是我娘亲给的,对我很重要,不能给你。”莫能语收回手,有些失落却未表现出来,道:”是吗?不能那就算了,我也不是很稀罕哩。“念留痕见状,掏出先前受赠塞于怀中的铃铛道:”莫能语,我的可以给你。“

    李三虎右手仍护着铃,左手拉近念留痕侧耳道:”我本是送你的,你怎给她去?“念留痕并未感受到李三虎语气中的焦急,轻描淡写,道:”你既送了我,我也就便宜行事喽。“李三虎被梗的说不出话。

    莫能语看了念留痕拿出的铃铛,外形轮廓似与李三虎戴着的相同,但却是自己不爱的黑色,而李三虎的窃窃私语自然也是听到的,便索性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道:”名花有主,我又何必强求哩。我‘姐姐’可是有更好玩意,改明儿我就问她要去。“

    念留痕听到’姐姐‘,收起铃铛道:”昨天所托,你’姐姐‘怎说?“莫能语想起昨日情境,决定借花献佛,颇有些自豪道:“‘姐姐’本不肯,但有我成不了的事么。”

    念留痕一阵欣喜,道:“那是同意了?”莫能语不忘取过念留痕手中的食袋放入‘昔日之约’中,笑道:“那是自然,跟我来。”

    莫能语在前,念李念李二人在后。由香樟树先往密林中去,愈走愈深,路也愈窄,走到尽头只有一又厚又密的灌木丛,路便由此断了。两人正疑惑,只见莫能语回首诡秘一笑,便一头扎如丛中,消失不见。念留痕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紧跟着也一头扎入林中。李三虎虽没有念留痕那么果敢,但此时四周了无人气,愈发瘆人,不能久驻,也便一咬牙冲入丛中。

    念留痕由丛中一冲出,便顿觉豁然开朗,只见此处日光明媚,百花缤纷,一条小青石路一直延到不远处一桩别致的小木屋,屋旁更有一股于日光下波光粼粼的小溪不知由何处来又通往何处。一时之间,看着呆住。

    莫能语见李三虎也跟出,笑道:“这次倒胆大哩。快来,‘姐姐’还等着哩。”说罢莫能语领着两人踩着青石小路俄顷就到了屋前。念留痕近距离看了此处,更觉得雅致非凡,确实很合于隐士清修。莫能语呼了两声‘姐姐’,悠悠间,只见一女子着白缎衣缎裤,身材曲线曼妙由屋中走出,容貌高冷绝艳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但那与莫能语一般的倒勾弯月眉又隐约让人觉得能够亲近。

    “你们想要见我?”‘姐姐’以一种颇冷肃而又温和的嗓音发问。

    念留痕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道:“我叫念留痕,他叫李三虎,是我烦莫能语叨扰‘姐姐’了。

    ‘姐姐’心道:”这个叫念留痕的倒是懂礼,也颇沉稳,确是不像鬼滑之人“。‘姐姐’转过身步入内堂,语气不改,道:”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坐坐吧。“念留痕拉着李三虎进屋,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将脖子上的铃铛收藏起来了,念留痕对他此举也不奇怪,紧跟着莫能语进入。

    ’姐姐‘站在右室门前,道:”此屋三室,客室你们站的就是了,我和莫能语的卧室即是我身后这间,不过既不方便我想你们也毫无兴趣,那么便只剩下厨房一室,莫能语你领他们参观一番,也算是尽地主之谊了。“

    念留痕一眼便看尽这客室,一张木桌,两张木座,一套茶具,心中有些觉得乏味,不过想到隐世清修之人大抵如此也就不在失落,反暗暗倾佩向往。但念留痕一进了作厨房的那间,先前心中所感立刻一扫而过,甚而自责片刻前失敬非常起来。

    念留痕刚踩进室内,便看到一群发紫荧光亮如拳头大小的球状物扑面而来。念留痕闪避不及本能的紧闭双眼准备接受冲撞,哪知这些从未见过的东西碰到脸上仅有些痒,随后便似受外力推引又慢悠悠弹向别处。念留痕发觉无害,也就放下心来环顾室内摆设。只见室内无灯无窗,光亮全由这些漂着的球状物提供,高高的顶壁上爬满了奇怪的错乱交织的藤蔓,不少蔓上挂着比平常小一两倍的瓜果,这些藤曼长势惊人已有不少蔓延到了室内四壁上。

    “这无灶无台的地方真是厨房?”念留痕问道。

    莫能语弹开一个光球,笑道:“谁说厨房一定要烧火点灶哩,这些藤曼是’姐姐‘用不同的树种培育出来的,可以于一蔓上结出不同的瓜果,虽然小了些,但味道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念留痕惊讶的说不出话,唯有不能自已的贪婪的欣赏着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景。但突然的“咔擦”一声,使得念留痕想起了久无声息的李三虎。念留痕循声而视,看到李三虎口中莹莹发亮,他竟正在咀嚼一只周围漂荡的奇怪光球,并且手中还捉有两只准备接着送入。李三虎发觉被看到,匆匆咽下口中未嚼透的光球。那光源也便由李三虎的口中顺着食道莹莹闪闪了一路滑倒胃中仍不灭。李三虎看到自己的胃里透着衣服正在发光,有些窘,急忙把手中光球松开,开脱道:“本以为是软的,结果却是脆的很哩。”

    念留痕哑口无言。

    莫能语哭笑不得,道:“你,你怎吃了‘姐姐’的荧光果。”

    李三虎有些紧张了,道:“我看这些果会发光又浮在空中就像繁星点点,这才没忍住,那个是吃不得的?”

    莫能语道:“倒也不是吃不得,只是这果光力持久又不易消化,一般人吃了会在胃中亮上七天七夜的。”

    李三虎简直要哭出来,道:“啊!七天七夜,回去走夜路倒是不用提灯了,但肯定被当妖魔鬼怪了,这可怎办?”

    莫能语道:“也不是没办法哩,你随我来。”莫能语找到正在外面浇花的‘姐姐’指着李三虎的肚子。‘姐姐’微微一瞧笑了笑,道:”嗬!想是没考虑到招待你们才使得这位小弟弟误吃了荧光果,实在抱歉得很。“随后,“姐姐”放下手中水壶,左手对李三虎作抓取状,片刻后,手掌平摊,李三虎便看到一堆未嚼透的荧光果,自己的胃处也不在发亮。接着,“姐姐”右手凭空划一弧形,念留痕目不转睛,却见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蓦然出现一柳枝藤小篮,篮中盈盈满满装着自己刚才看到的叫得出或叫不出名字的瓜果。

    ”姐姐“左手将取出果实抛去后示意众人进屋。

    ”姐姐“将果篮置于桌上,道:”请便。“李三虎从未见过这些新奇玩意,在室内早就垂涎欲滴,客气了一番,狼吞虎咽起来。念留痕拿出一个甜瓜,并不急着吃,学着刚才“姐姐”的动作道:”‘姐姐’刚才那招可是‘隔空取物’吗?“

    ”姐姐“自然已由莫能语口中知晓念留痕的喜好,听此一问,决定借机试探一番。”姐姐“面不改色,但语气已颇具神秘感,道:“’姐姐‘可不只会’隔空取物‘,像’点石为金‘,’遁地飞天‘之类也是在行的哩,既然你是莫能语的朋友,你有什么想要的,’姐姐‘力所能及,自然可以帮你实现哩。”

    念留痕眼前一亮,道:“真的?”

    “姐姐”道:”金银玉器,万贯家财,弹指之间,无一不成。“

    念留痕大喜,道:”那’姐姐‘你能让我作那举世无双,天下第一的大侠?“

    ”姐姐“心中推想:”小小年纪便如此嗜名么?“略有讥讽,道:”哦~,那倒不如做官哩,’姐姐‘能让你仕途显达,一帆风顺。”念留痕自然听不出其中意味,但提到官,便不由得连上林天宝一家,念留痕心中不屑,道:“官?我才不要做官!“

    ”姐姐“又道:”不想做官,那你为何要做侠呢,你可已知‘侠’是何意?“

    念留痕对此问题从未考虑过,有些没底气,道:”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那书中的,口中的侠人人都是尊敬喜欢的,所以我要做。若我作了侠定要救尽天下应救之人,平尽天下不平之事,那林天宝家就是头一个!“

    “姐姐”听后心中一惊,暗暗思虑:”这个叫念留痕虽不懂何为‘侠’,但此志向确实天下第一的侠士都未必能有的的,想来是我误解他了。“

    ”姐姐“对念留痕点了点头,又想问问李三虎,突然感到由林中隐隐透出一股阴冷妖力,虽不很强大,但怨气十足。”

    “姐姐”走出门外,看到林子上空竟已被不少淡淡黑气笼盖,这便是妖气了。“姐姐”喃喃自语道:开始了吗?”莫能语虽察觉的慢些,但随后也感到异样,奔出门外,与“姐姐”站到一处,拉着“姐姐”的垂袖有些担忧,道:“’姐姐‘,怎办?”“姐姐”蹲下身,抚着莫能语的脸颊,道:“不用怕,我们有约在先,他若违约,这不语林他是待不住的。”

    “姐姐”回首对屋中道:“这林中来了不速之客,两位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念留痕听了这话,便自然想起陈玉美被攨的小腿和昨晚家中情景,道:“啊!是那只虎吗?”

    “姐姐”看了一眼念留痕,想故意吓吓他让他回去道:“你说的是那只窝在林东土穴的虎它倒没甚,可怕的是它后面的那!”

    “姐姐”蓦然瞟见咬住半个香蕉怔住的李三虎,觉着有些过意不去了,便不说下去了,轻咳一声道:“不过你们见过我们,身上有了我们的气味,想是无恙的,但最近还是离林远些好。”

    念留痕对这话有些匪夷所思,心中思量:”气味?我怎么闻不到什么气味,难道是指果香味?“

    ”姐姐“望着愈发浓密的黑气,不在贫嘴,道:“莫能语,送他们回去吧。”

    莫能语三步作两步,又一路小跑,一会就带着两人到了香樟树。莫能语道:“到这认识了吧,那我便回去了,这两天也不用找我来了,万一把小命丢了。”念李相互惊恐一视,告了别便撒开腿往林口奔去。跑了一阵,李三虎突然来了一句:“念哥,怎么我跑了这么久还觉得身上冷飕飕哩?”李念自然是看不到此刻林中满满充斥的黑气。

    念留痕道:“是啊,我也是觉着冷冽的很,你看,我汗毛都立起来哩”两人细思极恐,愈发觉着毛骨悚然,狂奔出林外,自然也是顾不上盘查林口有无路人。

    出了林,好在没什么人,两人气喘吁吁又走了一段,还是看不到人,念留痕心中有些疑惑。再往前,就看到林家租田外田汉们竟不作活,同不少路人围成一个圆圈,七嘴八舌,并不时对圈内指指点点的,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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