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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书难忍头痛,在清水的搀扶下,快走到会客室门口倒了下去。
隐约中,墨子书听到苏老七喊道:怎么搞的,快……送去卫生院。
墨子书睁开眼睛,只觉得头顶上的红色灯炮,照得眼睛发痛,全身像失了力量般,使不出力气来,只见墨子书床头放着一个铁架,架子上倒放着一瓶针水,瓶里的水随着橡皮绳延到墨子书左手手背上。
少爷,你还不能起来,只见一位少女刚打开门,看到墨子书想起来,赶忙跑过去扶住墨子书道,少女正是那日给苏老七开门的少女淞岚,墨子书有气无力的坐了起来道:岚儿,这是哪?
这里是卫生院,您发高烧了,淞岚缓缓道。
墨子书望向窗外,外面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现在几点了,墨子书捂着脑袋,也许是忽然坐起来,有晕厥感问道。
现在是晚上八时,少爷,你饿了吗?老夫人留了粥,我去盛一碗给您可好,淞岚轻声道。
不,我不饿……
你想死呀,都这样了,还不吃点东西,没等墨子书说完,忽然出现在门口的苏璟翃道。
紧跟在苏璟翃后面的是苏瑾厹和源景泰,源景泰担心的小跑上前向墨子书道:少爷,你没事吧。
墨子书向源景泰微微一笑道:没事。
苏瑾厹则是招呼淞岚去准备点吃的给墨子书吃。
还说没事,你都多久没好好休息了,医师说你就是没有休息好,才会昏倒的,为此七叔还被你祖母臭骂了一顿,苏璟翃站在墨子书床头道。
给大家添麻烦了,墨子书自责道。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什么活都丢给书哥,书哥至于会躺在这病床上吗苏瑾厹怒气冲冲的向苏璟翃道。
哎呀,到底谁是你亲哥呀,这么说我,苏璟翃顶道。
哼,要不是听到七叔说,我还不相信呢,哥,你实在……太懒了,苏瑾厹失望道。
苏少爷,苏小姐,病房内,不要争吵可以吗?我家少爷这才刚起来,你们就在他床前这么闹,淞岚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道。
苏瑾厹嘟着嘴望向墨子书,苏璟翃心说:淞岚这丫头这么没大没小的,着实让人生厌。
来,少爷,只见淞岚坐到墨子书床头,勺了一勺粥正要往墨子书嘴里送道。
墨子书用手挡了下来道:岚儿,放桌上,我现在不饿,还有,我有些话想跟翃哥说……
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的,苏瑾厹瞪向墨子书道,只见苏璟翃拉了拉苏瑾厹道:说了恐怕你也听不懂,去去去……让我们哥俩好好聊会。
淞岚看向源景泰,源景泰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走出了病房关上了门。
还站着干嘛,苏璟翃见苏瑾厹还傻站在床前催促道。
哥,你听,什么声音,苏瑾厹眉头紧锁瞪向房门向苏璟翃道。
苏璟翃敲了敲苏瑾厹的头,喊道:我管什么声音,别给我找借口,快点给我出去。
你听呀……苏瑾厹一把把苏璟翃的手从脑袋上甩开,怒道。
忽然,病房里的灯炮一闪一闪的,三人瞪向灯炮,灯炮一下子就熄灭了,伴着窗外的月光,只听到紧闭着的房门外听到脚步声、喇叭声、还有哭声,苏瑾厹紧紧的抓住苏璟翃的手,苏璟翃眉头紧锁,只见门缝底部传来白色的浓雾,没一会病房里温度下降,整个病房都弥漫着白雾。
声音越来越清晰,只见是一群披麻戴孝,手拄柳木哭丧棍的人群,从房门外穿门而入,后面跟着的是八人抬的大棺材,人群哭哭啼啼的走向苏璟翃和苏瑾厹。
苏瑾厹和苏璟翃屏住呼吸低下了头,后退了几步给众人让出了路。
只见众人经过苏瑾厹身边时,苏瑾厹汗毛倒竖,毛骨悚然,她忍不住用余光望向那群人,只见人群为首的女人穿出窗外消失在空中,忽然人群中的一人像是发现了苏瑾厹,消失在人群中并出现在苏瑾厹跟前并瞪着她,苏瑾厹被吓得后退了两步,要不是苏璟翃用手从她腰后扶着,她估计会摔倒,只见苏璟翃用沾有自己血液的食指点在那个人额头上,然后喊道:灭,只见那人张大嘴巴,没有发出声响,随后整个送葬队伍停了下来,站在原处化成灰尘,飞出窗外,消失在空中。
哥,你干嘛,苏瑾厹抓住苏璟翃的手道:这样会折了你的异寿。
这不是为了你,苏璟翃用余光看向身后墨子书道。
只见墨子书瘫坐在病床上,瞪着窗外喃喃自语道:那是什么……
哥,你说怎么办好,苏瑾厹手拿着苹果坐在病房内的椅子上,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墨子书担心道,我哪知道呀,苏璟翃头痛似的抱着脑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谁让你把他弄晕的,苏瑾厹向苏璟翃喊道,只见苏璟翃抬起头道:我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如果是你,你要怎么向他解释。
说出来怎么了,苏瑾厹怒视道。
怎么可能说出来,他不应该能看到那些东西才对呀,是不是那老太婆的封身术解除了,苏璟翃急切的喊道。
叩叩叩……门响起,只见苏璟翃和苏瑾厹忽然慌了起来,谁,谁呀,苏璟翃道。
苏少爷,是我,源景泰,现在方便开门吗?
不,不方便,苏璟翃正打算去开门,被苏瑾厹跑到门口堵住道。
什么不方便,给我开门……门口外传出苏老七的声音,可能是声音太大,被外面的护工训斥了一番,苏瑾厹听到外面苏老七被训的声音,只得乖乖的打开了门。
只见苏老七恶狠狠的瞪着她,苏老七后面跟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高而成熟又不失帅气,此人是墨子书的姑父,姓安名傲之,跟在安傲之身后的是墨氏老太,墨子书的祖母白妙,源景泰站在苏老七旁边。
苏瑾厹一看到白妙,吓得跑到苏璟翃身后。
七叔、祖母、姑父,怎么这么晚了,还到这里来,苏璟翃缓缓道。
你们兄妹俩关门在里面干嘛,子书人呢?苏老七瞪着苏瑾厹道。
只见苏瑾厹用手指向病床上正在熟睡的墨子书。
怎么回事,白妙看到躺在床上的墨子书,为什么对书儿用术?瞪向苏璟翃兄妹质问道,苏璟翃低下了头没有吭声。
这个不是应该问问您老人家吗?书哥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冥葬队,我哥情急之下才在书哥身上下了术的,若不是您老人家的封印失效了,书哥又怎么会看得到,苏瑾厹见苏璟翃心有惭愧没有说话,在苏璟翃身后反问白妙道。
只见那白妙看向苏瑾厹不紧不慢道:丫头,看样子,你还不清楚,是谁为它们指引了这条道路,说罢,走过兄妹俩直径向墨子书的病床处走去。
苏瑾厹心说:这老太婆平时神神叨叨的,一见面就没说好话,今天说的话更是莫名其妙。
白妙用手摸了摸墨子书的额头,只见白妙手上发出白色亮光,然后喃喃自语道:奇怪,并没有发现异样呀。
苏老七站在苏瑾厹身旁,用余光望了望自己的侄女,自从苏瑾厹从学堂回家后,向他讲诉说了刘玲的事后,苏老七就已经怀疑苏瑾厹身上的赤箭之眼是不是已经破印而出了,然而多次造访墨老太白妙却被告知其已经前往异界本家,就今日白妙所说,估计离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墨子书一个人走在黑暗中,本来想找苏璟翃说下案件的经过,也好也能找个借口让苏璟翃归队,没想到却看到儿时邻居婶子闲时聊起的鬼怪故事,墨子书心里不停的向自己诉说着:那是梦,那这是也梦吗?
自从那群人穿门而入,墨子书看向那位为首女子那双看似旋涡般的双眼后,全身好像抽空般,现在却身处这异暗之中,一切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嘻嘻嘻……,墨子书感觉黑暗中传来一女人的笑声,呵呵呵……,又传来一名男子的笑声,忽然黑暗中传来百余人的笑声,一刹那,是那么的诡异。
墨子书眉头紧锁,只感觉前方出现一盏发出红色微光的手提灯在黑暗中飘荡,墨子书二话不说,追了上去,只见越是追,这灯就是故意和墨子书保持着那段距离。
墨子书感觉另一个方向发出市集的吵杂声,望了望那盏灯,还在前方闪烁,墨子书选择走向发出市集吵杂声的方向,越走,声音越大,只感觉前方出现光亮,黑暗一瞬间变成了吵杂的市集,只见人们手提篮子正在市集上采购,唯一奇怪的是,那群人身着各异,有穿民国的素衣,古时的服装,还有身着异服的人们。
忽然墨子书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是一名身着民国素服看似八十好几的老人,墨子书出于礼貌,向老人行了行礼道:老先生,您有事?
小伙子,我看你一个人在这转悠,是在找什么吗?墨子书见人生地不熟,正好向老人问问路也好道:老先生,这里是哪条街,哪条路,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市集,莫不是北巷集市口吧?
只见老人摇了摇手道:小伙子,你不属于这里,你属于那天弃之地。
天弃之地,墨子书心说:走不出去,这里对我来说,就是天弃之地,看墨子书如此迷茫,老人又继续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吧,呵呵,结界幻灭师的唯一继承人。
墨子书被这从未听过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只见那群对墨子书视而不见的人群,忽然都看向墨子书和老人,嘴里不停叨着:结界幻灭师……忽然本来繁华的市集变得败破不堪,人群也变得伤痕累累,蛆虫满地爬,墨子书惊讶着看向老人,见老人一如既往这才安心了下来,忽然只见那群人走向自己,墨子书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一步,忽然墨子书感觉手被人拉了一下,眼前一黑,市集、声音、人群消失在黑暗中,墨子书回过头,原来是那名老者,只见老者伸手指向前方缓缓道:孩子,回去吧,墨子书看向老者指的方向,只见前方那盏发出红色微光的手提灯还在黑暗中飘荡,像是在等他。
墨子书好像明白了一般,向老者道:谢谢您老先生,不知道老先生高姓大名,日后有机会,我必上门重谢。
只见老者缓缓道:谢就不必了,等你回到那天弃之地,到灻月之地找我便是,说摆老者推了推墨子书,墨子书转过头来想要次追问时,只见那老者已然不在,墨暗中只剩下他一人。
无奈的他,只得向那盏灯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感觉那盏灯越来越近,光越来越强,就好像某个人从外面打开一扇门,强光从外面一拥而入一般,墨子书被光埋没。
小书……书儿……,墨子书再次睁开双眼,只见安傲之顺势把他扶了起来。
姑父……祖母……七叔……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墨子书迷迷糊糊道。
才刚过来,白妙缓缓道。
墨子书看向苏璟翃兄妹,他想确定自己所看到的是不是做梦,却被苏老七挡住了视线,苏老七道:子书呀,你好多了没有,墨子书只感觉头有点沉重,缓缓道:嗯,七叔费心了,七叔和祖母一起来的吗?墨子书一心想确定的问道。
啊……是呀,和你祖母一起过来的,苏老七不擅长说谎看向墙面回道。
你小子怎么就是不好好休息呢,医师说你经常熬夜,才会晕倒的,苏璟翃怕墨子书看出了破绽补充道。
墨子书被苏璟翃这么一问笑道:不会有下次了。
书儿……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白妙坐在病床前担心道。
苏老七连忙回道:怎么会呢,见白妙瞪他,他也不敢再说下去,只得站在一旁看着。
墨子书看向苏老七道:不会,七叔和翃哥很照顾我,只是我想在警署多学点,所以经常通宵学习。
学无止尽,日子长着呢,你何必这么着急,还伤了身子,白妙缓缓道。
是,是……孙儿下回不会了,再说日后都有七叔照看着,定不会再出这种事,请祖母放心,墨子书给白妙打了强心针道。
苏老七也顺势道:是呀,请老夫人放心,子书在署里,我定会照顾好他,绝不会让今天的事再发生。
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呀,别总把工作的事放在第一位,有时间也应该回家来陪陪老身,白妙拍了拍墨子书的手道。
墨子书看向床前的西洋时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担心道:祖母、七叔、姑父,很晚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再说其他的病人也要休息不是,这边留泰子就好了,墨子书看向源景泰道。
嗯,随你,白妙说罢,站起身来向源景泰道:泰子,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禀报,只见源景泰点了点头道:请太夫人放心。
那……我们就都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日再来看你,苏老七说罢,紧随白妙等人出去了。
众人散去,只留下源景泰道:少爷,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擦下身子,您换下衣服,墨子书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渗透,嗯,墨子书点了点头道。
病房内,墨子书还在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心说:刚才的梦为什么这么真实,难道是灵魂出窍,那老人说的结界幻灭师的唯一继承人是什么,天弃之地……灻月之地,从来没听过,上哪找呢。
少爷,想什么呢,源景泰站在床前喊了墨子书两回喊道,墨子书回过神来道:没有,没什么,慌张之际墨子书打翻了淞岚放在桌子上的粥,啪……碗碎了,源景泰心说:糟,怎么忘了这碗粥。
墨子书回想起道:这粥……
这粥是在您睡着那会,我怕您饿着了,给您准备的,源景泰急忙道。
墨子书看向源景泰的眼睛,从源景泰的神情中,墨子书看到了紧张,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大家是否在隐瞒着什么,可是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呢,除非他看到那群送葬队是真的,要不要把老者的事和苏老七说呢,这一大堆的问题令墨子书夜不能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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