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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有才见黄耀东都不起立迎一下自己心里着实有点恼怒,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待众人都坐好后,问小白道:“菜都安排好了吗?”小白恭敬的回答道:“我点了:挂炉烧鹅、白灼基围虾、百花鱼肚、佛手排骨、清蒸多宝鱼、咸蛋肉饼、冬瓜薏米煲、蒜蓉菜心。您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孙有才见点的都是自己平时喜欢吃的菜,心中甚喜,道:“就先点这么多吧,不够再叫,酒水点了吗?”小白道:“酒水没点,还要领导来定。”潘科长道:“来红的吧,这么热的天喝白的烧心。”孙有才有心想叫黄耀东当场出丑,没理会潘科长的建议直接道:“还是来白的吧,今天虽然是我们科自己人聚餐,没外人,但小黄刚来,我们还不知道小黄的酒量如何,今天就借这个机会检验下小黄的酒量能不能够当得大任。这以后和别的科室拼酒我们就有底气。小黄你今天要好好发挥,另外你们几个年轻人也都要主动些。”潘科长见孙有才已经作出决定也就不好再出声反对。小白出去叫服务员上白酒,等上了菜小白帮大家把酒倒满,孙有才提起酒杯道:“我们今天首先欢迎小黄加入我们这个大集体,今后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来,第一杯酒干了。”一仰脖子,把酒倒进了喉咙。众人纷纷起立喝干了。接着大家按进单位资历顺序依次是小汪、小白最后才轮到黄耀东分别单独敬了两位正副科长的酒。在黄耀东打了一个通关后,孙有才窜辍道:“你们年轻人刚认识,这样,你们都再和小黄喝一组加深印象(一组就是三杯酒)。”凭着小汪在厅里的资历是很不愿自己像条狗一样的被孙有才指挥着去乱咬人的,但无奈自己正觊觎副科长的位置,现在实指望孙有才能推荐自己,就不好忤逆他的意思了,于是和黄耀东喝了一组,而小白则更是不遗余力的贯彻着领导的指示,连续的找黄耀东干杯。
黄耀东不知不觉中六钱的酒杯就喝了十几杯酒,约莫超过七两酒了,已经到了黄耀东的极限。只见他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身体不停晃动好像坐都坐不稳了。孙有才见状给小白一个眼神示意叫他乘胜追击,小白心领神会,拿起酒杯对黄耀东道:“咱哥们之间再来一组。”黄耀东连连告饶道:“真不行了,再喝就醉了。”孙有才沉着脸道:“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那以后交给你的工作怎么完成?”小白一旁又激将道:“看得起兄弟就把这杯酒喝了。”
黄耀东虽为人厚道但也深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你今天一味的退让只会让对方无止境的得寸进尺,还不如一劳永逸,毕其功于一役。于是道:“承蒙你看得起,这一小杯酒还不能表达我的诚意,咱们干脆改用碗喝,怎么样?”
小白心知黄耀东已是强弩之末,说用碗喝,只是吓唬人罢了。哼,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于是假装信心十足样子的道:“用碗就用碗,哪个还怕了不成。”实指望黄耀东首先认怂,再好拿话羞辱他。
众人只见黄耀东也不再做声,只是默默站起来,踉跄的到包间外喊服务员拿了两个汤碗进来,开了瓶酒,‘咚’‘咚’的把一斤酒分别倒进了两个碗里,对小白道:“你要哪一碗,你先拿。”小白强撑道:“随便,你先喝。”黄耀东二话不说,如乔峰般豪气干云,两手捧起碗,一口气把酒倒进了肚子,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渍,然后狠狠的盯着小白。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适用于战场,更适用于酒场。有人说年轻人喝酒拼的是身体,但其实更多的还是拼的勇气和意志力。
小白已经被黄耀东的气势吓倒,瞪着满满的一碗酒,心里直发毛,看到孙有才望着自己凌厉的目光,收起准备打退堂鼓的心思,硬着头皮端起碗,刚喝到一半,突然一口没忍住,喷了出来,污秽之物洒了一地。孙有才捏着鼻子厌恶的皱眉道:“你们照顾下小白。”说完就离开包间出去了。
黄耀东用尽全力咬牙紧闭着嘴巴强忍着要吐的冲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到走进卫生间,趴在马桶边才翻江倒海的吐了出来,眼泪和着鼻涕流了满面。稍微清醒了些,等回到包间,里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走光了。只得一个人扶着墙慢慢摸着出了酒楼,拦了辆的士回来。进到村里的球场边,被的士司机叫醒下了车,挣扎的往回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哪里还迈得动脚,眼前天旋地转一般,再也走不动一步了。只得抱着路边的树干软软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体靠着树沉沉睡死过去。
邹波捡篮球却发现靠着树睡觉的黄耀东,吃了一惊。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从黄耀东身上传来,急忙把篮球往球场一扔,大声对晏哲喊道:“快过来,东子喝醉了,躺在这里睡着了。”
晏哲立即跑过去走到跟前,蹲下,感觉了下黄耀东的鼻息,觉得他呼吸均匀,知道没什么大事,对邹波道:“过来帮忙,把他弄到我背上,我背他回去。”两人费劲的把黄耀东弄到晏哲的背上,晏哲走了两步,又对跟在后面邹波道:“去买几瓶矿泉水来,多喝水才好解酒。”晏哲一个人把黄耀东背回出租屋上了六楼,累的大汗淋漓的敲着赵利广的门半天没反应,知道赵广利出去玩去了,只得把黄耀东背回自己的房间,小心的放到床上。刚直起腰歇了口气,邹波已经扛了一箱纯净水回来,拆开一瓶就要往黄耀东嘴里灌,晏哲道:“等一下。”晏哲从床底掏出洗脸盆来,邹波道:“他这么久都没吐,应该不会吐了。”晏哲很有经验的道:“他先前是把胃里的东西吐光了,现在喝了水肯定得立马吐,还是准备个盆好。”示意邹波可以喂水了,黄耀东果然没喝几口就一个翻身哇哇的吐了出来,晏哲拿着盆接住了。满屋子立即充斥着酒气混杂着酸臭的气味。两人也不以为意,继续喂水,黄耀东又接着吐,如此几个回合后,黄耀东才渐渐平静的睡去。晏哲对邹波道:“我去清洗盆子,你看这张床是无论如何睡不下我们三个人的,你借张席子回,我和你打地铺睡吧。”邹波应
声好。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黄耀东已经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是,我这是睡在哪里了。立即从床上坐起来,看到睡在地上的晏哲和邹波,闻着空气中还有没散发干净的难闻的酒味,知道昨天喝醉了酒是他二人照顾的自己,心底不经生出一阵阵暖意。
晏哲听到有动静也坐了起来看到黄耀东,道:“东子,你醒了呀,还难受吗?昨天怎么喝得那么醉。”
黄耀东道:“现在好多了,昨天有个单位的同事找我拼酒就喝多了。”接着就详细讲了昨天去单位报道的详细经过。又问晏哲道:“你们昨天说的那个期货公司怎么样?”
晏哲道:“我们昨天去看了下,那家公司还蛮正规的,刚来岭南就找到工作我觉得我们运气挺好的。”
邹波这时也醒了,插嘴道:“我们反正比那个赵利广强,他到现在都没找到工作呢。”晏哲道:“我们跟他不一样的,我们对工作的要求没那么高,只要能糊口就行,反正我明年还要参加高考,赵利广却是已经大学毕业,要找个长期相对稳定的收入还不错的单位就没那么容易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不知不觉快到上班时间,黄耀东回自己房间洗漱一番,三人又约着一起走出路口,然后分别坐上公交各自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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