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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
“哈？哦。怎么了？”何止回过神看着面前的卢奇。回忆就像是梦境一样，牵扯着彼此。
“你发什么呆呢？我给你带了些好玩的，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也玩不了了。”
何止白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吧。”
“也不全是，我带伽晴来复诊，这是给她买的。然后带了几个是给你的，也料定你不会玩。我们的何总监怎么会玩这么幼稚的芭比娃娃呢？”
何止懒得理他：“她在哪呢？”
“我让阿姨送回家了，话说你都没见过她，但是她跟江时城那小子倒还挺熟的，因为他觉得江时城太丑了，我太帅了，我们两站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我长得这么帅气。”
“你这话是反过来说的吧。”
“哈哈被发现了。”
“别那么幼稚。这么大的年纪还这样，你还怎么教育小孩？”
“不用我教育，老师会教育，我只负责教她玩就好了，剩下的那就不是我需要做的事情了。我是一个自由的老爸。”
“呵呵。不想跟你说话。”何止拉起被子挡住自己的脸，压根不想看见卢奇。
卢奇东张西望起来，然后十分夸张道：“老姜去哪里了？”
被窝中传来声音：“不知道。”
“不知道？”
“对的，不！知！道！”何止生气的将被子拉下了。懊恼的看着十分故意的卤肉，此刻的何止恨不得立刻将卤肉赶出去不要在这里碍眼。
卤肉忙摆上笑脸道：“生气不好，会老。他竟然不是二十四小时守在你面前还真是奇怪了。你多久没见他了？”
“不记得了。”
“该不会你受伤以后跟他这么久都没见面吧？”
何止没说话瞪了他一眼，卢奇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忍住自己的笑意，调侃何止。
“你说你还不喜欢他？还不接受他？你看你这样子像是恨一个人吗？你现在是恨不得他出现在你面前才是。你说你们现在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好像现在这样他没来你连个质问的身份都没有，你说这样多不方便啊，要不你们就不要玩了，在一起得了。”
门外的程度站住了脚步，放在门把上的手悄然放下。在何止说出答案的时候落荒而逃。
……
“不想。”
“倔强得跟头牛一样。好了，我跟你说他在干什么。”
何止的脸像是暴雨前一样阴沉得恐怖，：“死卤肉你知道你不说，刚才你在说的是什么废话。”
“我这不是调节一下气氛吗？你看你这臭脾气，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还是爱欺负我，老姜在帮你处理事情呢。就是那个女孩的事，你不要担心了，老姜这人你不是不知道，特记仇。其他事情都这样了，更不要说你这么大的事情了。老姜不会放过她的。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她……怎么样了？”
“你关心她干嘛？你还没被她折磨够啊？”
“你们知道了？”
“……因为要这方面的资料，你哥大概说了一点。老姜要请的是法律界最有权威的人，加这些证据一定逃不了。”
何止根本没听到卢奇在说什么，心情很复杂很奇怪，心里痛快也会有一丝愧疚感。很压抑：“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那你休息吧。”
外面的夜很深，何止很冷。拼命拽着被子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都还是冷。她害怕，害怕苏兮会是第二个王敏，而这种结果不是她想看到的。她虽然恨她，可何止不想变成苏兮她这样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心中只有恨意，她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放过她吗？自己受的委屈怎么办？菲奥娜的事情怎么办？这件事不是只有自己受到了伤害，菲奥娜也受到了伤害。菲奥娜上来看她的时候脸还是高高的肿起来的，李家会放过苏兮吗？不会。
可有人会。
“这件事就这么处理了，我要尽快的看到结果。”江时城将文件递给朱迪，这两天一直都在忙着收集证据，好几次去看何止何止都已经睡着了。
朱迪面露难色忐忑道：“江总，事情出了点问题。”
江时城抬头望向朱迪：“什么问题？”
“陈和律师已经收到了委托，已经决定担任苏兮的律师了。”
陈和，收价极其的高，一般的小案子根本不接。
江时城冷静道：“是谁？”
“是南先生。”
南先生，南亦风。
朱迪小心翼翼道：“南先生正在等着跟你通话。要不要现在接通？”
“手机给我，你出去。”
“好。”
“南叔，你要做什么？”江时城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南亦飞微微叹气：“放过她，我不能让她有事。”
“她犯法了，从法律的角度上来看，她甚至可以说是杀人未遂了。你为什么要帮她？！”
“小江，帮帮叔叔，这个女孩不能出事。”
“为什么？为什么？！”江时城终于受不了爆发了。
电话那头良久没了声音。
“她是我的女儿。”
“……”
“对不起小江，我很抱歉我没跟你说这件事，她是我还不知情的女儿，我也是刚刚得知这件事。她妈妈是我初恋情人，我去了美国以后跟她再也没有联系，后来我跟你阿姨结婚生下了南梦，对于她母亲在我心我不会知道她竟然怀孕了，一直以来她都独自抚养苏兮，她的存在我并不知情，她母亲已经去世了，这个世界上我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就当帮叔叔这一次，救救她。”
江时城轻笑：“你让我怎么做？她伤害的是我最爱的人。这太可笑了。”
“我欠她太多，我不能让她有事。我已经陈和跟他说好了，他会亲自出马。这一次你怪叔叔太自私也好，怎么也好。我真的不能欠她了。”
“她是一个杀人犯。她折磨了何止三年，她是一个刽子手。”
“在我眼里她只是我的女儿！”
……
江时城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当初南亦飞不顾一切的帮助自己，甚至爷爷的命都是他救的。对于南亦飞，江家还不清，辜负不起。
对于何止，江时城辜负不起。
但是江时城先是江时城之前，他首先是江家人。
“南叔，这一次我放手，你将苏兮带去美国，这辈子她都不要出现在何止面前。”
南亦飞长舒一口气：“好，小江，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是我欠你的。你跟我对不起的是何止。”
……
江时城必须要再一次辜负了何止。这种不是痛苦而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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