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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与步行的速度真的是天差地别,两周后。
越人及精灵到达了奥良行省主城。不过远处两座最高山峰间森林的景象让越人大吃一惊。
那片森林,包括瑞娜生活的木屋的位置,都被一片黑气笼罩着,从主城看去就像黑色的火焰在燃烧。
“蕾娅,我去看看——”
精灵注视着远方正在“燃烧”的黑色森林,决然道:“蕾娅跟你一起。”
精灵说完便率先策马向着森林的位置奔去,越人见精灵如此坚决,又担心瑞娜的情况,只好跟了上去。
半小时的路程是那么漫长,当抵达山下最近的村庄时,村民们都站在屋外看着林中的景象,那是他们没有见过的黑色火焰,恐慌的情绪弥漫了开来。
“请问您知道山间林中的景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么?”越人抓着一位出神的村民的肩膀,来回晃了晃。
村民回复了心神,表情呆滞道:“早上就开始了,本来很安静的,一声巨响之后就变成了那个样子,现在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了,火势好像正在减小。你,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我们有危险么?请告诉我。”
越人脸色严峻地想了想说:“不敢肯定,但是请组织村民们都先撤离到主城附近,对了,有人进去过么?”
“有的,一周前有一批魔法师打扮的人进去过,但是没有出来。而更早之前,有一名年轻的姑娘也进去过,她还向我们打听名叫什么越人的年轻人的消息,但我们并不知道。”
越人一惊,赶紧追问道:“那名姑娘是不是也没出来?!”
“不,她在魔法师团队进入之前就出来了,现在借住在村子里,就在那里,你看。”旁边的另一名村民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东西,随口答道,指了指前面村口聚集仰视山林的一群村民中的一个。
越人牵着马与精灵跑了过去。
“洛希!洛希!!”
村民们回过头看向高喊着的越人,人群中一名绿色长发的女子转了过来,看到了越人,眼中闪现出惊喜的表情,正是洛希爱卡西。
越人冲进人群,站在洛希面前,抱着她的双肩,上下打量着她。
“越人,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瑞娜姐姐说你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的。”洛希抱住了越人。
越人尴尬地回头看了看精灵,发现精灵并没有对这一幕过多关注,松了口气。他之前对精灵解释的是,洛希是曾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对自己很好,也是自己当作妹妹看待的女性。
“先不说这些了,回头再详谈。你现在没有事吧?山上是怎么回事?瑞娜呢?”越人忙问,轻轻拍了拍洛希的脑袋。
洛希抬起眼泪汪汪的小脸,说道:“我没事,山上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瑞娜姐姐还在山上,我很担心。之前她说呆在她身边不安全才让我下山居住的。”
“我去看看,蕾娅,帮我照顾好洛希好吗?我一定会回来的。”越人问道。
精灵担忧地看了一眼山林中的景象,犹豫地点点头:“快去吧,一定要回来。”
“嗯。”越人一路疾跑奔入了山林中。
……
坡度微陡的山林中静悄悄的,越人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快速移动着。
黑色火焰是怎么回事,魔法师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魔法师公会找上门了?但那应该是黑暗系类的魔火,怎么会?一路上越人急速思考着。
眼前出现了树冠与树干上附着着黑色火苗的林木,越向前走,附着的火苗越多,如同附骨之蛆般在林木枝干上燃烧摇曳着,但却感受不到任何热度。
越人看到了被燃着黑色火焰的残破树林包围的空地,空地上的几间小屋也燃烧着,明显小屋上的火焰威力更大,但却不是烧毁,而是正在被腐蚀消耗一般。
空地的边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十名魔法师,有的明显已经面色发灰怕是不行了,越人发现了竟有一名有些眼熟的人,乌力长老,但此刻乌力正昏厥着,看起来是受了重伤。
越人顾不上观察这些人,他冲到瑞娜居住的小屋前,不见人;他跑遍了整片空地和附近的森林,也不见人;他奔向了二人曾练剑的小溪岸边,同样不见担心着的人。
瑞娜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于这片森林。
在大批魔法师以及林间看起来十分诡异的黑色火焰的情景下,越人克制着自己不要往那个方向想,瑞娜可是前任龙骑军的总帅,怎么可能会出什么事。
越人走到了昏迷的乌力身边,将腰间水袋中的水泼了乌力一脸,又重重扇了他几个巴掌。越人此时已经顾不上在意对方的身份了。
乌力恢复了一点意识,迷蒙中看到了越人的脸,双目猛地一睁,但一柄长剑逼在了他的脖颈上。
“乌力长老,你怎么会在这里!”
乌力看到越人时瞬间就确定了越人一定就是那日负属性异常的那个人,正欲狂喜,却被剑刃横在了脖子上,加之身上的伤势不轻,就只剩又惊又怒的份了。
“果然是你,惊人的负属性拥有者!司徒越人!”
越人也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难道盖乌斯会长也知道了么。
“少废话,要是不想死就回答我的问题!”越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更关心瑞娜的消息。
“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夫就告诉你,我们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份,就是来这里找前任龙骑军总帅瑞娜逼问消息的!可惜可惜,却被他人抢了先!”乌力无奈只好照说。
“发生了什么!”
“哼!老夫没有义务告诉你。”
越人一把抽出腰后的金属长盒,将一端抵在乌力的胸口,泛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液体流了出来,浸入着乌力胸前的伤口中,乌力痛苦地嚎叫起来。
“啊!你!这是什么!你要——”
“让你硬气!现在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这是水银,就是你们所谓的流金,你一定研究过金属系魔法吧,也知道如果我让它流进你全身每一处会有什么后果!”越人咬着牙狠道。
乌力感觉到了眼前青年眼中的杀机,恐怕如果自己不配合,一定会被他折磨致死。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知道了也没用哈哈哈!”
“嘶——”
“等等,我说我说!我们一周前找到了这里,但瑞娜将军并不合作,她否认知晓关于你的事情,于是我们两方就出手了……”乌力说道。
“不愧是前任龙骑军总帅,亏我带了如此实力的团队也只能战个平手,在第一次难以战胜后,我们每日都前来袭击,双方精疲力竭才撤退离开这片空地,直到今日早上。”乌力似乎想起了相当不堪的事情。
“早上发生了什么!”
“早上我们再一次发动袭击时,有东西从山的另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了这片空地,那东西,不是人,就像是——”乌力寻找着形容的字眼,“就像是一团黑雾穿着斗篷!”
越人一惊。
“那东西一出现在空地中,瑞娜将军突然显得很痛苦,捂着心口跌倒在地。然后那东西竟说话了,它说:‘循着黑暗的味道居然发现了变成寄主的强大人类,真是惊喜,那么,不如我来帮你解除这附身之蛆吧,然后强大如我会取而代之,有了这样一具强大的身体,我将在魔族中无往不利,我会好生爱惜和使用你的身体的,半精灵——’。然后那东西就钻入了瑞纳将军心口,瞬间瑞纳将军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浑身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抬起手掌拍在了地面上,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这些。”乌力讲完了,看得出来他也心有余悸,这可是身为6级魔法师的公会长老啊。
越人瘫坐在地,大脑一片空白。
……
正午的太阳热烈异常,但失神走出山林的越人却全身冰冷。
越人最终没有杀掉乌力,他在相识精灵后就尽量避免杀人了,何况乌力并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越人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了,是死是活看他造化了,当然流金已经被收了回来。
焦急等待的精灵与洛希看到越人走了回来,快步跑到他面前,但同时发现了越人不正常的精神状态。
越人一屁股坐在村外的草地上,此时他又感到了难以保护精灵那时的无力感,还有可怕的惶恐,现在他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
近一年的师徒情谊,越人已经不仅仅将瑞娜当成老师了,瑞娜就如同洛希和蕾娅一般,是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人,自己今天的所有能力,都是瑞娜给的,但是瑞娜自己却……
越人无神的眼睛缓缓扫过焦急的二女,轻轻说道:“瑞娜被魔物附身带走了……”他将听到看到的一切讲了出来。
二女沉默了。
洛希喃喃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瑞娜姐姐的时候,我向她询问越人的下落,并诉说了我们的关系和此行的目的。瑞娜姐姐接待了我,跟我说了很多越人的事,很多越人和她之间的往事。瑞娜姐姐还拜托村民让洛希住在村里,答应帮洛希打听越人的下落……可是现在,越人就在我面前……瑞娜姐姐却不在那里了。”
说着,洛希哭了出来。
精灵搂住了洛希,安慰道:“至少我们知道瑞娜应该还活着,据我所知,魔物附身是需要寄主活着才行的,死亡的躯体是无法附身的。既然还活着,我们可以去找,去打听,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三年……”
洛希点了点头哽咽道:“嗯……对越人重要的人,也是洛希重要的人,要找到她,赶走附身的脏东西……”
越人垂着头,要找到谈何容易,当初自己是确定精灵和洛希在帝国中,现在,可不是。山的另一边已经是另一个国家了,而大陆之大……
“啊对了,越人,我离开村子不仅是为了亲眼看到你还活着,奶奶还托付我带给你一些东西,说是会对你非常有用。”洛希想起什么,摘下行囊,取出了两块刻着密集符文的巴掌大的石板,放到了越人面前。
“奶奶说要你将双手放上去保持几秒。先用这一块。”
越人看了看洛希,又看了看两块刻着符文的石板,拿过洛希指着的那块石板,双手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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