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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有点肿,先给你开点消炎药。”医生坐在椅子上拿起钢笔“刷刷”的开单子,边写边叮嘱艾玫玫,“回去记得冷敷一下受伤的地方,如果情况恶化了就赶紧告诉我。”
“嗯嗯。”艾玫玫乖乖点头。
医生撕下单子交给了江逍,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对他说,“好好照顾人家小姑娘,记住这段时间别让她吃上火的。”
“嗯。”江逍眸色闪了闪,答应一声接过处方单就出去拿药了。
艾玫玫坐在一旁听见两人的对话,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挠挠头思索,该不会被球撞了鼻子,脑袋也不灵光吧。
桌上响起嗡嗡震动声,伴随着亮光的闪动,医生拿起手边的手机滑开了接听键。
“喂,你好。嗯……好……好……现在吗”他断断续续的说话,最后从椅子上站起身,“嗯,我马上过去。”
医生挂断电话,焦忙得脱掉身上的白大褂,忽然想起还有一个病人在这里,便关怀了艾玫玫几句,“你男朋友还没领完药,你可以先在这里休息。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有什么问题可以找隔壁的刘医生。”
“医生,他不是我男朋友。”艾玫玫急急地解释。
“小情侣闹别扭了吧,你们一进来我就瞧见了你男朋友担心你的表情,要我说有什么矛盾说开就解决了,我看你男朋友挺不错的,好好珍惜。”医生摆足长辈的姿态轻拍她的肩膀教育起来。
“医生你真误会了,我和他只是同学。”艾玫玫手足无措的要说清楚事实,恨不得长出十张嘴来为自己辩解。
“不多说了,我现在还要赶着出去。”他笑着叹息的走出门,觉着如今的情侣真是越来越会折腾了。
“唉。”
艾玫玫长叹一声,黑亮黑亮的眼睛渐掩光采,一股不知从哪聚起的忧郁漫上心头。她想起了树底下清艳脱俗的漂亮女人,那才是他的女朋友,自己不过是他的同桌而已。
她静静的等江逍回来,白色墙壁上的挂钟“嗒嗒嗒”一圈圈转动秒针,这个时间点体育课早就结束了,现在应该在上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吧。
太阳往西挪动了脚步,留下的橙黄色余晖一块块被撕开得东西散落。艾玫玫眯着眼欣赏当下的美景,只可惜不能用手机拍下来保存。
江逍提着学校小卖部的购物袋回了校医院,他这趟去拿药顺带往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两瓶冰水,因为没有冰块,只好凑合先拿矿泉水冰敷。
他一进门就看见艾玫玫倒头休憩在座椅上的酣睡样子。江逍轻悄悄的将袋子放在地上,靠着她就旁边的位子坐下。仔细一看,她的鼻子有轻微红肿的现象,江逍蹙眉,懊恼自己打球的力度太重了。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出来,倒了点冰镇的矿泉水打湿。然后轻柔的拭去她鼻端下未擦净而变得干结的鼻血块,怕突然间把她弄醒,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江逍对自己头一遭如此愚钝的行为感到好笑,他半躺在椅背上,回想起艾玫玫被球击中时的情景。
当她倒下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好像被细针扎出了一个细孔,有种不知名的东西悄悄溜进去。他的双脚不受控制得向她跑去,边跑边祈祷她不会有什么事。江逍跑得很快,及时接住了晕倒的人。然而视线触及到她的鼻子时却慌了神,大量的血从鼻孔里流出来,仿佛无法阻止它的肆行。
江逍将神志不清的艾玫玫倚靠在自己怀里,敏锐的眼睛注意到她微张着嘴唇,好像在说话。他低下头,把耳朵凑近了细听,隐隐约约听到“对不起”三个字。江逍肚子里火燎燎的,想把昏迷的人骂醒,她可真是白痴,都这种状况了还惦记着说道歉,要说也应该是自己才对。
她已经没有意识的昏迷过去,江逍此刻什么也顾不上,只想把她赶紧送去医治。
周围的同学注意到这里发生了大事,都围聚而来议论纷纷,有几个胆小的女生看到这触目惊心的场景,就好像第一次见到血一般,吓得大叫惊叹。江逍寒着眉瞪了她们一眼,大家被他威慑的不敢说话,四周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苏预听闻动静急忙跑过来,这一看也着实被吓住了,他吸了口气问江逍,“这是你弄得?下手狠了点吧。”
江逍怒视的眼神扫过去,苏预乖乖闭上嘴不再问这场事故的缘由,“你带了纸巾吗,她留了这么多鼻血,好歹帮人家擦擦干净。”
“没带。”江逍愣了片刻,着急起来竟忘了她的鼻血还在往下流,甚至有两三滴擦过下巴,“啪嗒”一声撞击地面开出了艳丽的小红花。
苏预转过身一一询问围观的同学,结果每个人都摇头说没有。
江逍顾不得多想,抬起手腕,用洁净的衣袖为她轻擦鼻血。血好不容易被止住了,他的袖子上已经染上大块血迹,看上去特别吓人。
江逍将艾玫玫抱起来,把她的头往后仰,防止再次流鼻血。纵然心急如焚,他也不敢跑起来,怕怀里受伤的人感到颠簸,只好快步流星的走去医院。
“嗯。”艾玫玫嘟囔一声,觉得睡得很不安稳,这一觉没有家里的大床舒坦柔软。
缓缓睁开眼,竟发现自己在校医院的椅子上睡着了。
“你醒了。”
“嗯,你……怎么不叫醒我。”她转过头才发现江逍正坐在身边,怕自己睡了很久时间让他久等,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面前突然递来一瓶未开启的矿泉水,艾玫玫睡完一小觉确实觉得口渴,也不客气的接过感激得对他说,“谢谢。”
冰凉透过手掌心送到心扉,一阵酥凉的感觉。她欢喜的用力拧开瓶盖,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就解决了小半瓶。
“这不是给你喝的。”江逍无奈的扶额。
艾玫玫正灌了一口水要咽下去,听到他说的那句话,一时吓得“噗”一声,洒水状的全喷在地上。
“不是给我喝的,那还拿给我干嘛,害的我差点被呛住。”她用手擦了下被水沾湿的嘴角,一脸抱怨的将矿泉水推还给他。
江逍揉了揉太阳穴,没去接那瓶水,“你喝的太快,我想阻止也无济于事。”
艾玫玫撇撇嘴,又当着他的面出了回糗。然而自己喝水确实很快,想改也改不过来。
“我本打算买瓶冰水好冷敷你的鼻子,没想到你竟喝起来了。乘现在这水还是冰的,赶紧敷一下吧。”江逍颇为无奈的解释。
“哦。”她吐了吐舌头,拿起冰凉的瓶子横在鼻梁上轻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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