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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伊人红颜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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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云舒翻山越岭,穿越无尽苦海到达西陆,行过忘川,渡过三途河,至均衡教派圣地黄泉,走过奈何桥,登上阴阳塔,拜见恩师无尘教长,欲借均衡教派之力覆灭离府满门,无尘教长道:“祖法有云,均衡教派不沾染尘事。”

    云舒无奈,遂渡过无尽苦海回到北陆,拜见朝阳城沐侯,请求沐侯为女儿忻瑶报仇雪恨。

    沐侯推辞道:“离侯位极人臣,恕我无能为力。”乃赠予云舒一万两银钱,道:“云公子,我知你深爱瑶儿,但瑶儿已经离开人世,你还是另择佳人吧!”云舒收了银钱,不再言语。

    过了数日,云舒又找到碧波谷水笙真人,言水倩兮早已被离府害死,请求水笙真人与他一起向殷华城离府复仇。水笙真人应之,又得了水倩兮生父资助一十二万两白银,于是云舒创立修罗道场,招募天下高手。

    过了两年,即胥献王十六年五月,公子离庚迎娶霞光城大小姐夕羽。

    这一日离府宾朋满座,张灯结彩,许久不曾这般热闹过。公子迎新娘拜过天地,亲朋皆喝彩,一时喜气洋洋。

    公子迎新娘入了洞房,便有管事的张罗筵席,山珍海味一一俱全,但见:鸡鸭并熊掌,龙胆与凤干,端的是方家仙品,饮的是瑶池佳酿。

    醇酒飘香,宾客饮过三巡,正是酣畅时,忽闻一阵杀喊,无数死士破门而入。当下逢人便砍,见人就杀,富豪奴仆、黄发垂髫皆遭难,士子商贾、俊杰豪流皆横死。众宾客怎见过如此场面,尽皆面色土灰、惊慌失措,或哭天喊地,或长跪不起,或东躲西藏。府兵闻讯赶来,与众死士混战。两班人马厮杀,鲜血将红妆染的鲜艳,高墙在烈火中坍塌。

    离侯见对方势大,急领校尉领一队兵马护送公子离庚杀出重围,自领残兵与来敌厮杀,当下挥起宝刀左右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片刻间已经斩杀七、八名好手。此刻正杀的尽兴,却见迎面走来一名白衣男子,离公看时,但见那人:目如流珠,意气舒畅,不沾尘世土,方门仙山客。

    离侯见了惊恐万分,道:“是你!”

    原来那日离公自见云舒突然消失不见,以为云舒有鬼神之能,自以为获罪于天,从此日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故而此刻云舒走出来,离侯才会失态。

    云舒道:“忻瑶、倩兮皆是被你们害死的,今日该偿还了!”语罢,脚踏七星,挥剑直取离侯。

    说时迟,那时快,离侯宝刀舞起,与云舒都得难分难解。但见:长剑舞动如龙吟九天,宝刀挥下似虎啸长林,一个金光闪闪,一个银光乍现,各有各的精巧,各有各的玄妙。

    斗约二十回合,二人胜负难分,忽见人群中杀出一位四旬的师太,正是碧波谷水笙真人。三人一番混战,更是一番精彩。又斗了二十余回合,云舒与水笙真人终于合力杀死离侯。

    云舒乃命人割下离侯头颅,以铜匣盛好。

    且言新娘夕氏正守于婚房内,听得窗外杀声阵阵,心中正疑惑。忽闻房门开阖声,夕氏心里不安,遂自揭盖头,见来人一袭黑衣,心中惶恐。

    那黑衣人阴险笑道:“夫人,府中遭遇剧变,公子方才逃命去了,小人怕夫人深闺寂寞,特来相陪。”

    新娘夕氏骂道:“狗奴才,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江源怒,一掌掴在夕氏脸上,怒道:“奴才也是你叫的!常言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凤凰不如鸡。现在府中的人各自逃命,谁顾得上你,你若从了我可活的性命,不从,便让你受尽凌辱而死!”说完,拔出宝刀。刀剑晃眼,夕氏恐惧,遂从之。

    片刻欢愉之后,二人各着衣装,房门忽然被踢开,有两名死士闯入。江源急忙披上黑衣,道:“两位兄长,自己人,自己人!”

    死士道:“你可取其她人欢愉,我二人奉命拿她。”

    江源奉迎道:“两位兄长请便!”

    夕氏求饶声凄凄,奈何死士本无情,见了无动于衷。

    新娘夕氏被拖至云舒面前,云舒从头到脚打量了夕羽一番,笑道:“你便是霞光城大小姐夕羽!长得却有几分姿色,难怪离庚能看上你!”

    新娘夕氏见白衣男子容颜绝色,又闻其夸她貌美,心中暗喜,道:“公子若是不嫌弃,妾身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公子。”

    云舒笑道:“你若帮我取回公子离庚的首级,我或许会考虑的!”

    众人遂押出公子离庚,缚于木桩之上。

    原来公子离庚刚逃出府门,便被埋伏于门外的死士擒获。

    云舒命人递到给夕羽,命其斩杀公子离庚。

    夕羽持着刀,因过于惶恐而手脚发颤,惹得众死士哈哈大笑。

    夕羽面如死灰,狠下心欲斩杀离庚,忽然手中一松,掷刀于地。

    云舒轻笑,乃命夕羽捡起刀。

    夕羽闻言,立刻跪地求饶。

    离庚怒目而视,对云舒喊道:“你打算杀我便杀,何必戏弄再三。”

    云舒不理,命夕羽斩杀离庚。

    夕羽不敢反驳,遂紧闭双眼,一刀劈下,竟然砍空,惹得众死士大笑。

    云舒见了,推开夕羽,拔剑挥下,斩断离庚头颅,命人以铜匣盛好。

    众死士抢夺完离府的美人钱财后,便纵火烧了离府。待守卫殷华城的卫兵感到的时候,离府只剩下一堆灰烬。

    云舒与水笙真人将离侯、公子离庚父子二人的头颅放在水倩兮的坟前。祭奠完毕,云舒打算赶往西陆,水笙真人打算回碧波谷,二人自此别过。

    云舒到了青叶城,买了只船欲渡无尽苦海回到西陆均衡教派圣地忘川,忽然天空下起了雨。

    大雨涨了水势,海中波浪汹涌,船不得过,云舒遂不得找户人家落脚。

    这户人家里住着一老一少,开门的老人问云舒道:“客人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云舒道:“我打算渡过无尽苦海,赶往西陆。”

    老人道:“客人恐怕得待上五天,等过了白羊祭才能渡海!”

    云舒疑惑道:“这是为何请老丈人告知!”

    那小孩子抢嘴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呀!无尽苦海是九幽之神红鸾的泪水所化。九幽之神暗恋九天玄女,九天玄女真身是一只白羊,所以用白羊祭祀无尽苦海,才能暂时安抚住九幽之神的悲伤,无尽苦海才不会泛滥,青叶城每年四月为了白羊祭都会实行七天海禁的。”

    老人斥责小孩道:“不许对客人无礼。”

    小孩却是一脸无辜的模样。

    云舒自幼时进入均衡教派,供奉九幽之神红鸾长达十年之久,只知道九幽之神创建了均衡教派,致力于度化未消散的灵魂,除此以外对九幽之神一无所知。此刻听闻九幽之神的绯闻,惊讶异常。

    云舒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句话:“紫薇星君,阿姝已经等你十万年了,这十万年来,阿姝不惜损坏神力,将自己的神念送到你的身边陪伴着你,沐忻瑶便是她的一个神念所化。你若能灵力再尽一层,我便可以用幽域秘术让你重获神格,回到她的身边。”

    那一刻,云舒看到了九重天上,寒石床上静躺着的女子,容颜当真是与沐忻瑶颇为相似,却是平添了几许秀气、几许高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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