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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头,天景帝被这眼前的争吵吸引,没看出来,这小小的兵部员外郎竟如此大胆,斗!好好的斗,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此人也许可用!等着好好查看一番。
那刘过自打发迹一来,何成遇到过如此不堪的下属,当即老脸拉下,不等他说完便回呛道,“你一个大老粗何来读懂这些奏折?这些奏章,‘公衙’早已发出,何必罗嗦那么多!”
天景帝被这一番场景挑得心痒痒,唯恐天下不乱,见刘过发飙,兵部员外郎脸上尽显激动,便岔开话头,“尹杰?近几日可安好?朕看你精神不佳啊!”
听得皇帝问他自己的病情,尹杰连忙起身正衣,而后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恭敬跪下磕头言道,“龙谕圣恩,托吾皇洪福,今个早晨听得郎中的话,大清早的泡了脚,现在身子骨轻快的很,好些多了!”
“嗯!您老岁数大了,起来吧!肱骨之臣,朕还年轻,还指你替朕分忧呢!”前言后语,说了二三句,可关于刚刚刘过闹事之言,一直都未曾理会,刘过被晾在一边十分的尴尬。
“谢吾皇圣恩!”尹杰叩头回奏,并未显得有多激动,反而站在一旁的兵部员外郎忙身体猛然打了个颤,而后叩头回奏,“吾皇如未有其他圣谕,容微臣等告退,回兵部衙门公办!”说罢便欲起身,着实显得有些无礼。
天景帝打眼瞧去看着兵部员外郎,心中有些不悦,这臣子这番没有眼力见,呛人的本事真儿真儿的气人。再看看被量在一边的刘过,话锋一转,又言道,“你就这么忙吗?朕还想和诸位议一议,问一问,这几日为何朕身边的禁军侍卫突然更换?让朕有些不解,那几人虽跟着朕甚短,就连名字都未曾记齐,但当差还是很用心的,朕看着不错!毕竟是先皇得侍卫,朕也得续其龙恩!”
祖制,永远是最好的解释,权臣奸佞,标榜的永远都是祖制,前朝教训太严重了,前朝娃娃皇帝,太多了,耍性子误国,歇斯底里,本朝可不想在看到!
按照祖制,幼年之帝,所处理的政务,均有先皇指定的辅政大臣全权处理,虽说这辅政大臣职,一没有皇帝指定,二是刘过伪造,可王土之下,臣民皆知,虽说这官家文书照本宣科,可真儿真儿的盖着天景帝的大印,纵然不是天景帝的本意,可也汇报与他,老百姓就是这么认为的,哎~官家吗,听一听也就罢了!
今儿个天景帝突然想要询问此事,齐泰觉得有些意外,这昨日刚刚闹得“公衙”不得安生,今儿个一早又要搅江闹海?先是一怔,叩头答道:“启奏皇上,那几人,前些日子执事,夜间擅骑吾皇御马,宫中御道行走,目无上位,此乃大不敬,那日御史夜间巡视,奏章参议,“公衙”批复准了!当日清早就已将其一众革职拿问。”
“那现在……”天景帝有些拖音的问话,让齐泰有所放心,看来这娃娃皇帝还是有些顾虑,赶忙截过话语,“启禀吾皇,一众人等皆押拘在进军衙门牢中!还未…至于如何处分……”齐泰这人,越来越不像个武臣,他思量一番,沉浸许久,眼睛打漂偷看天景帝与刘过两人,而后言道,“至于如何处分,‘公衙’还尚未拟定,待得辅政大臣商议,‘公衙’同议后,再秉奏吾皇!”
臣子的忠心,不好平衡,年轻的刘过那也是…哎~权利蒙蔽双眼,也不知何时刘过变得这般如此。刘过听得齐泰的言语,心中十分不悦,这齐泰何时变成这般如此,如此的委蛇相屈,和那般文臣一样,变得心眼多了起来,话都说得模棱两可,不满意!不满意!越想越生气,胸中闷气憋着难受。人这东西,生气就没了章法,当下起身,秉言道,“吾皇冲龄继位,年幼尚在,这番政务,应秉承祖制,由辅臣与‘公衙’审议裁定。”
有昨日那般冲突,今儿个天景帝也克制得体,但刘过一番话音未完,天景帝突然回问了一句,“朕虽年幼,尚未亲政,但还不能问一问吗?”
说者有意,听者……
一句话问得‘公衙’内的众臣子,大气不敢喘,有些胆小之人,早已噎气不畅,就连尹杰都不再言语,干巴巴的站在那里,不敢乱动!话!真得不能乱说!
刘过心想,“既然昨日已经堵回去一次,那这次也不能惯着这个娃娃,若是今日示软,他日以后,定当事事躬亲,什么都要问,什么都要管,那我…这次若不堵回去,以后他事事都要问,早晚有一天会被架空!”
“公衙”这几日真得是太压抑了,天空的太阳总是时不时的不见踪影,看似鸦雀无声的“公衙”,在场之人心中可是翻江倒海,谁也不想触这眉头。
良久过后,刘过率先发话,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但字字不容反驳,“依照祖制,皇上冲龄继位,尚未亲政,只能问,不能下旨,不过虽说此事是发生于宫内,但禁军衙门是下属于兵部,就当给皇上学习的机会,破例一次也无妨!”
他人看来,这刘过算是给了皇帝台阶下,可在天景帝耳朵里,这就是以退为进,威胁!口中说是,"破例一次也无妨",可明白的意思告诉你,以后少管闲事,以后可不许再有,天景帝虽是娃娃,可本职是皇帝,耳读目染,这大染缸的皇宫,当然是听出来了。
天景帝按捺了一下心里的怒火,冷笑道,“刘公!那朕就当场听听你们辅政与‘公衙’的同议,朕想知道,你们要给这些先皇侍卫,定个什么罪名!”
“刘公”二字出口,众臣子明白,这是真儿真儿的不带一丝人情,这“公”字可不能随便说,除去本身职位所在,更应得吾皇垂怜,众同僚拥戴,才得此不成文的恭称,眼下天景帝口“刘公”二字怎么也不感觉是如上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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