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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2]柳暗花明,枯木逢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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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百岁尔等能几日掌手?茬首光阴虽如如白驹过隙,可曾见人有悔;心明自知槽中有酒不成其欢,夜半入微空明之际,身后虚名又何益?

    人之大悟,空活一声!前文再续,书回正传。

    忽然听到老者,换了活头儿,又听言小娃娃口气,众人的喝声,赶忙红着脸,憋着闷气说道:“俺来试试!让……俺来试试。”

    众人一听,哟呵,还真有准备出丑的家伙,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多,几个呼吸之间,挤在轿夫身旁之人,费力地腾出空地,挤吧眼儿一不小心走了脚,狗啃地的扑在围圈之中,引来众人阵阵大笑。

    要是换了他人,在这众人的笑声中,早就臊得抬不起头,可这挤吧眼儿打小就是个下贱的奴才,呼来喝去、辱骂鞭打,早习惯了这贱笑糗人之事。

    书写至此,莫名的心酸打心低地升起。人,有时就得卑贱的活下去……

    话说回来,再看那挤吧眼儿的轿夫,丝毫不在意众人的轻笑之声,反而笑呵呵的起身,犹如无人一般拍打起身上的泥土,这挤吧眼儿可不是心血来潮,张口就应了小小子的比划,他身上可没钱,也没钱养这小小子,但总比被挤着脖子勒死强啊。

    刚刚的那个时候,真是有死的感觉,再一想到,这扛了三十好几年的轿子,大道小道,平道土道,山道悬道,磕磕碰碰,这力气还是有的,看着小娃娃先前的本事,挤吧眼儿又想到,纵然是比不过这娃娃的力气,但这三十好几年抗的轿子,别的没学会,就会一个稳,一个巧儿,要不然这轿里的老爷可也受不了,怎么混饭吃,若是赢了,还能出个风头,在看看锣鼓盘中的铜钱儿后,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

    挤吧眼儿信心大增,整了整短衫,底气十足的对着席地而坐的小小子说道,“小娃娃,别说大爷我,以大欺小,咱爷俩之间图个乐,我若是赢了,只要你罗盘中的铜钱,你这小小的人,我可没看中,别到了领回家里还多了个饭口,吃穷我!”说到这里,众人脸上都觉得臊得不知往哪里放,衣服补丁累叠,穿得比卖艺的爷孙二人都破旧,啧啧啧……

    再看着地上的小小子,听到此话后,猛然跳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有些生气的说道,“那要是您输了呢?”

    “哼!我若退一步,就给你和你爷爷二钱银子,退两步就四钱银子,层层叠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挤吧眼儿半生奴才心里,什么言而有信,什么狗屁忠义,都不及活着重要,只要是能把锣鼓盘里的铜钱弄到手,那可就……他不觉得他会输。

    小娃娃天真的很,听到二钱银子的字眼,双眼大睁,目露精光,连忙开口言道,“此话当真?”

    被这娃娃怀疑,挤吧眼儿有些不悦,学着刚刚小小子的话,斜着头望着天,好不威风地回敬道,“爷们我也是站着撒尿的!”

    怕是挤吧眼儿悔言,小娃娃听到肯定之语后,回头迫不及待的对着老者说道,“爷爷!这活我接了!”

    老者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本想不接此擂,奈何娃娃如此这般,已然是开了口,覆水难收,只能硬着头皮,对着挤吧眼儿拱手言道,“好!那这位壮士,你和俺家小孙子就各凭本事见真章了!诸位做个见证。”

    常年抬轿子,让挤吧眼儿的双肩两头各长出驼峰般的鼓包,硬邦邦的顶在肩膀头之上,挤吧眼儿下意识的双手换来换去摸着肩膀四个鼓包,这是他的本钱。

    二人稍作休整。

    只见小小子率先大喝一声,而后双腿弓步立地,身躯侧斜向前肩膀头的剑尖压低着对着挤吧眼儿,一看就是知道架势气儿足,老少爷们看到此处,个顶个的拍手叫好,小小子人小气场大。

    再看看挤吧眼儿,两腿后蹬,单手压着膝盖骨,屁股半撅着,另一只手曲臂手掌按这腰,这动作旁人一看就知道是抗货的姿势,气势上就先输三分,众人莫不摇头叹息。

    输阵不输人,挤吧眼儿听到众人的叹息,也不知道心低哪来的自尊,憋着气的大声说道,“老几位的爷们儿们,姿势如何不及真功夫,还得是比划比划,小小子,那爷们我就先来了!”

    说罢,猛然弹力微微跳起,冲力而上。小小子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弓步前腿又用力的压低了几分,脚掌之下隐约看到印记。

    咚!肉骨与肉骨之间碰撞的闷声响起,挤吧眼儿,顿时撞得生疼,呲牙咧嘴喊叫时,感觉对撞肩膀的两个大包竟感觉有些错位,而后有些立脚不住,踉踉跄跄的倒退数步,竟然,一个失脚,反着闷头栽了出去,滚了两三圈。

    在看看那小小子,弓步之下拖着地滑了一道长长的脚印,打眼算一下也有两步间隔,裸着身子的肩膀头已经开始发青了,咬着牙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这才撞了多久,不多一会就发了青,一看就明了撞得不轻,

    围观看热闹的众人,早已口中数着,“一,二,三,四,我说这滚了两三圈怎么算啊!”

    那旁人早有言道,“这滚了俩仨圈,也有三尺多了,一尺算一步,这三尺就三步,加上先前的四步,这就七步了,那可就是一两四钱,哟,这一撞可就大半月的伙食没了!”

    听着那人漏算小小子的退步,连忙说道,“不对!这小娃娃还后退有两步呢,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啊!”

    “那也不少啊!半个月的伙食呢!”热闹看着,钱咱又不出,阴阳怪气的话说着也不打紧。

    但挤吧眼儿听到后,可就着了急了,揉着肩膀头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找了个由头说道,“各位,各位!这可不能算啊,我这本想着试试力道,怕伤了这小娃娃,可他用的是巧劲,我没防备,这可不能算,不能算,‘顶梁子’哪能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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