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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岳这一次到了警局后,既没进讯问室,也没进去询问室,而是被带进了吕玲玲的办公室。
凌岳被带上了手铐子,周围的警察都是一脸厉色,不过凌岳的待遇倒还不错,既没有被强光灯照着脸,甚至还有一杯茶喝。
凌岳提鼻子一闻,茶叶很香,应该不是便宜货。
也不知道是不是警方要软硬兼施让凌岳交代,反正不是随便哪个罪犯都能有这种待遇,凌岳闻着茶香赞叹道:“好茶……不错……”
大概是因为凌岳猥琐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其他警察把这话听在耳中,觉得说的不是茶香,而是吕玲玲人香。
吕玲玲表情严肃,双手自然交叉放在桌上,缓缓道:“凌先生,据我们调查,你是在人才市场门前遇到秦月卿的,而你已经很久没找到工作,当时正在挨饿。在此之前,你在奢侈品店做导购……”
“这些事情都说过好多次了。”凌岳的喝了口茶,淡然说道:“你们已经把我查了底掉,应该知道我跟贩毒集团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非常倒霉的有一次把妹把到了毒枭。”
“然后你走上了犯罪之路?”
吕玲玲刻意营造出来的压力,但凌岳却能轻易忽略:“再说一次,这些大麻不是我的,你们可以检验一下上面有没有我的指纹。如果放在我口袋里的东西,却没有我的指纹,那么事情就很明显了。”
“不用检了。”吕玲玲狡黠的一笑:“我说你走上犯罪之路,不是指你贩毒,而是……栽赃别人。”
很显然,李明浩的事情已经露馅了,凌岳听到这话,心猛地一跳,不过面上仍然非常淡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栽赃了李明浩,现在又被别人栽赃……”吕玲玲一摊双手:“不知道这算不算报应?”
凌岳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长叹了一口气:“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你来抓我干什么?”
“因为你栽赃别人!”
凌岳撇了撇嘴:“你有证据吗?”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咱们开门见山的说……”吕玲玲瞥了一眼其他警察,其他警察立即转身出去,办公室里只剩吕玲玲和凌岳,吕玲玲的口气相当凝重:“我希望你帮助我抓到毒枭,但现在我对你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你身上肯定有些事情是我们没有查到的。”
吕玲玲的话带有极强的暗示性,想要让凌岳主动交代出来,凌岳却只是幽幽叹了口气:“我不是退役的特种兵,我连糊口都成问题,没本事大隐于市专门惩恶扬善!”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无名小卒。”凌岳半真半假,谦虚的说道:“人活着就在创造价值,我活了这么多年,没能为祖国、为人民做点什么,每思及此,伤心欲绝。”
“出了山海关,人人赵本山,我知道你嘴皮子特溜,但你在国家机器面前最好不要耍嘴皮子。”顿了顿,吕玲玲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跟孟凡东是什么关系?”
凌岳面无表情:“谁是孟凡东?”
“你不认识?”
凌岳问了一句:“我能抽烟吗?”见吕玲玲点了点头,掏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我不认识孟凡东,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么我向你介绍一下……”喝了一口水,吕玲玲缓缓说道:“孟凡东,东北人,几年前来到广厦,统一了东北帮,到处横行霸道。在最疯狂的时期,孟凡东垄断了广厦的水产市场、物流行业,几个区的实体生意都要向他交保护费。不过,他因为风头太盛,最后死于枪杀,案子到现在都没破。”
吕玲玲说的这些,凌岳实在太清楚不过了,不过凌岳只是打哈哈道:“在你们南方人看来,我们东北人都是土匪!”
“你跟孟凡东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凌岳耸耸肩膀:“你们已经调查过了,我在广厦的生活,跟孟凡东没有任何重叠。”
“确实调查过……”吕玲玲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但我当时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在东北老家的生活,你很有可能那个时候就已经认识孟凡东了。”
凌岳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不认识!”
“可孟凡东就是桃花村人。”吕玲玲的语气不紧不慢,接着道:“虽然他很早就去了大城市,但你们两个终归是老乡,桃花村又不大,你们两个不可能不认识。”
“确实不认识。”
“孟凡东在东北的时候就是黑道老大,所以来了广厦之后才有能力一统黑道。”呵呵一笑,吕玲玲试探着问:“你不会是他手下的金牌打手吧?”
“东北人混黑道的确实很多,但凡这类人都有案底,你查到我的案底了吗?”
吕玲玲还真调查过,结果仍然一样,那就是凌岳清清白白,没做过任何跟黑道扯上关系的事情。
从正常角度来说,警方至此就应该放弃调查了,因为凌岳身上不像有大案。
不过吕玲玲是一个做实事的警察,有着高危职业者应有的直觉,自始自终都怀疑凌岳隐瞒了很多事。
“你还有事吗?”凌岳站起身来,淡然道:“茶也喝了,天也聊了,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有违法行为!”
“你不能走!”吕玲玲断然道:“你还没交代清楚孟凡东的事!”
“你调到反黑部门了吗?”
“这……”吕玲玲一时有些尴尬,因为凌岳说的没有错,调查孟凡东的案子,不在她的职权范围内。但凌岳既然就在她面前,她又对凌岳这个人越发有兴趣,所以她还是决定查个水落石出:“警方的工作方式没必要向你交代!”
“那么有些事情我也没必要向你交代。”凌岳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变:“我倒是可以免费奉劝你一句话,最好不要淌这趟混水,还是洁身自好吧……”
“你什么意思?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跟孟凡东有关系了?”吕玲玲不屑的一笑:“别忘了,我是搞缉毒的,这已经是最危险的工作了,区区一个孟凡东吓唬不住我!”
“你搞缉毒,就认为缉毒最危险,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是你根本没有看到的那些!”
“难道孟凡东一个死透的老虎,还能比大毒枭郭佳铭更可怕?”
“也许两件事根本是一件事呢!”
“什么?”这话听在吕玲玲耳中,如同炸雷一般:“你都知道什么,凌岳,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
“我什么也没说。”凌岳突然非常轻松的一笑:“你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既不认识孟凡东,也不了解所谓的毒枭。”
“凌岳你太狡猾了……”叹息一声,吕玲玲的一双美目注视着凌岳,说道:“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你这个猎人抓到毒枭这个大狐狸了吗?”
吕玲玲神色一暗:“我迟早会抓到他的……”
“那你就慢慢抓毒枭吧,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凌岳给人的印象是碰到美女就拔不动腿,吕玲玲这么漂亮,年纪轻轻却级别这么高,肯定是身份不一般。但是,凌岳眼下实在没心情泡警花,时光娱乐那边已经乱成一团麻,还不知道怎么解决才好。
至于吕玲玲,动用了那么多资源没抓到郭佳铭,就打算侦破几起陈年旧案,也算是能给自己树立工作业绩。
但凌岳的口风实在太严,吕玲玲的这个工作业绩没竖成,反倒砸手里了。现在她放凌岳也不是,继续羁押又没有足够的理由,非常为难。
当然,凌岳身上搜出大麻,这个倒是可以用来整治一下凌岳,问题是这样做没什么意义。
吕玲玲左右为难,偏偏凌岳态度强硬的说了一句:“我想我有必要见见你们局长。”
“为什么?”
“我被栽赃藏毒了,你们不进行调查,反而对我进行无关的调查。”凌岳面无表情的道:“我怀疑你这是公报私仇!”
“随便。”吕玲玲满不在乎的一笑:“欢迎投诉,前提必须是,你能找得到我们局长!”
如果秦月卿把那位大律请出来的话,见到局长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凌岳悲哀的想起,秦月卿没跟来警局。
局长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凌岳不得不认怂道:“就算我见不到局长,我跟你说的这些事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休想让我承认我从没有干过的事情。”
吕玲玲正要说话,突然间传来一声“砰”的巨响,整个办公室都摇摇欲晃起来,灰尘从天花板上刷刷落下来。
吕玲玲一愣:“怎么回事?”
凌岳随口道:“不会是有人劫法场来救我吧!”
有的时候,玩笑不能乱开,吕玲玲立即掏出枪来:“凌岳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就是一保安!”凌岳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一时欲哭无泪:“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吕玲玲上下打量着凌岳:“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凌岳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时常还夹杂着惨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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