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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凌岳咽了口唾沫,急忙解释道:“今天张晓薇遇到星探了!”
“星探?”秦月卿微微皱起眉头,就像平常一样,直接丢过来一句:“到我办公室说。”
到了办公室,张晓薇讲了一遍事情经过,秦月卿点了一下头:“谨慎一些是对的,如今各种演艺工作机构实在太多了,很多人捞了一票就跑,更不用说有些人还借此骗财骗色。所以正规星探如今都这样做,他们不会索要你的联系方式,而是让你主动找他们。”
凌岳撇了撇嘴:“我觉得这个刘建东不靠谱!”
“靠不靠谱要经过调查了解。”顿了顿,秦月卿接着道:“我对演艺圈多少有些了解,这个杰星公司确实是正规机构,关键在于刘建东到底是不是杰星公司的人。”
凌岳张嘴就道:“我看他就是个骗子!”
秦月卿瞪了一眼凌岳,打开电脑百度了一下,把杰星公司和刘建东作为关键词,最后得出了不少结果。
搜索结果有很多是媒体报道,而且来自权威媒体,时间跨度非常大,如果这些全都是假造的,只能说明刘建东作为骗子实在太下血本了。
这些信息能够充分证明,刘建东不但确实为杰星公司工作,而且业绩还相当不错,堪称王牌星探,曾挖掘出不少新星。
秦月卿又打了几个电话,通过朋友打听了一下,得来的结果仍是一样。
这样一来,刘建东的出现就由小插曲,变成可能改变张晓薇一生的宏大乐章。
秦月卿长叹了一口气:“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是啊。”凌岳也叹了一口气:“不过,当遍地都是金子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其中哪颗了。”
“我没说你。”秦月卿恶狠狠瞪了一眼凌岳,转而对张晓薇说道:“其实,你当初刚来好时光工作,我就知道你早晚会被人挖走。我很奇怪为什么星探一直没出现在夜店里,不过现在看来,该来的早晚会来,只不过换了个场合。”
张晓薇很小心地问道:“卿姐你的意思是……”
“你在酒吧当歌手,不就是为了走上真正的舞台吗。”秦月卿笑了笑,深深的道:“很多演艺圈的人混不下去了,都会来夜店赚外快,但你走的路和他们截然相反,你不会留在夜店里的,我早就知道。”
“你是让我把握这个机会?”
“走上更大的舞台,成为天皇巨星,让所有人都仰慕你。”秦月卿说到这里,拍了拍张晓薇的肩膀:“卿姐看好你!”
“谢谢卿姐。”张晓薇有点感动,不过马上又想起一件事:“可是……我跟店里的合约……”
凌岳听到这话,没有出声,向秦月卿投去深深的一瞥。
夜店的演艺这一块比较复杂,一般来说有三种形式,小型夜店,比如轻吧,投资不大,需要的人也不多,只要一个歌手和一个吉他手,最多再加贝斯手和鼓手就可以,其中有些是老板自己可以兼任的。
第二种是外包出去,是大型夜店常采用的,这个承包人通常叫做“舞台总监”,他拥有自己的团队,包括歌手、嘉宾等等,夜店不需要直接跟艺人打交道。
第三种则是好时光这种更大的夜店通常采用的形式,那就是拥有自己的团队,包括MC和DJ、领舞,在这里表演的艺人有两种合作方式,分别是驻唱和嘉宾。
所谓“驻唱”就是张晓薇这种,固定在好时光这里表演;所谓“嘉宾”其实就是到处走穴,比如林冰旋她们,往往是这家夜店表演完,又赶去另外一家夜店。
夜店与驻唱歌手签订有合同,由于张晓薇人气太高,仅是每次上台获得的鲜花和礼品都能给夜店带来巨额分成,所以合同里面有一些排他条款,那就是如果张晓薇跳槽或者辞职,需要赔偿夜店,而张晓薇合同期未满。
张晓薇赚得不少,不过钱也都被前男友折腾光了,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大的一笔钱。
其实每个人都是如此,回头想想,最费钱的一定是前任。
“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希望你有更大的成就,所以……”秦月卿明白凌岳和张晓薇的顾虑,微微一笑:“违约金的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张晓薇如释重负:“谢谢卿姐。”
“不过呢……”秦月卿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对外界可不能这么说,必须承认你支付了违约金,否则我没办法管理其他艺人。换句话说,今天这件事情,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出了办公室的门不能再让第四个人听到。要是谁把事情传出去,别管卿姐翻脸不认人,打官司也要追讨违约金。”
凌岳听到这些话,对秦月卿这个人有了些新的观感,虽然秦月卿为人似乎抠门吝啬,事实上做人却非常讲究。
对她后面说的这些话,其实也完全可以理解,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传扬开了,夜店工作人员任意跳槽,那么工作秩序也就乱套了。
张晓薇越发感动,眼眶有晶莹的泪珠在闪动:“我会经常回来看大家的……”
“你当然要经常回来。”秦月卿微微笑了笑:“如果你有时间,我希望你仍能以嘉宾的形式来夜店,继续为这里的客人奉上天籁之音,至于报酬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
张晓薇急忙道:“卿姐你这么说太见外了。”
“好了,这些话说得太早,还不知道薇薇能不能跳槽呢。”秦月卿顿了顿,一指凌岳:“明天,批你一天假,陪着张晓薇去杰星公司看看。”
凌岳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哦。”
秦月卿看着凌岳,突然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大方吗?”
凌岳很诚恳的说了一句:“大方!”
“既然今天大家谈了一些私事,那么不妨就多聊聊。”秦月卿眼珠一转,若有所思的问道:“凌岳你是不是也可以大方一次?”
“我没钱!”
“我又不要你钱。”秦月卿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可以大方把你私事抖出来了?”
“好,我承认,我喜欢薇薇。”凌岳说着,搂紧了张晓薇的纤腰:“你满意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早料到你俩有这一天,卿姐我看人和事很准。”顿了顿,秦月卿脸色一变:“我是想知道,关于你的过去,你到底隐瞒了多少!”
“我没隐瞒什么。”凌岳的态度依然很诚恳:“你也知道,我来广厦总共没几个月,过去在奢侈品店做导购。当初你在人才市场门前捡到我的时候,我都快要饿死了……”
“没这么简单。”秦月卿缓缓摇了摇头,打断了凌岳的话:“那天东北帮来闹场子,我能明确的感觉到,你跟他们不只是老乡,他们很怕你!”
“卿姐,我跟他们真的只是老乡……”凌岳一摊双手,非常无奈的道:“你也不想一想,我来广厦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混黑道也不可能混出什么名堂。再说了,如果我真在黑道上是响当当的大哥,至于蹲在人才市场门口忍饥挨饿吗?”
凌岳这番话说的道是也无可懈可击,不过秦月卿还是不太相信,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张晓薇也有些怀疑,试探着问凌岳道:“你没骗我们?”
“哪怕我骗卿姐,也不会骗你……”凌岳立即举起右手做发誓状,发现秦月卿看自己的目光不善,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不会骗卿姐!”
“不说就算了。”秦月卿放弃了,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出去工作吧。”
凌岳和张晓薇出去上班了,秦月卿整理了一下办公室,正准备出去巡视一圈,办公室的门打开,吕玲玲大步走了进来。
“吕警官?”秦月卿打量了一眼吕玲玲,发现是一身便装,而且还是独自一个人:“你这个样子,不会是来临检吧?”
“不是,而是想跟卿姐你聊聊。”吕玲玲也不用秦月卿招呼,径自坐到了沙发上,又冲着对面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样子倒好像是这里的主人。
秦月卿缓缓坐了下来,略有些不快的道:“你想聊什么?”
“很重要的事……”
没等吕玲玲把话说下去,秦月卿就打断了:“如果你不是以公职人员的身份跟我说话,那么不管聊什么,都请你先预约。我很忙的,不一定有时间接待你……”说到这里,秦月卿指了一下办公室的门:“还有,那个玩意叫做‘门’,有教养的人进来之前都会先敲两下!”
一般来说,确实有警方临检这回事,不过非常少见。
因为但凡开夜店的人,后台都很硬,秦月卿就是这样,后台自然就是秦啸东。
秦啸东在广厦鼎鼎大名,那些年最辉煌的时候,甚至绰号“地下组织部长”,因为他曾经把很多人推上了官位。
如今虽然他人在牢里,却余威仍在,广厦很多老大曾是他小弟,必须给他面子,就比如三虎。
在官面上,秦啸东照样有威慑力,坐牢前想让谁当官,就能让谁上台。坐牢后想让谁下台,就能让谁被双规。
如果不是得罪了大人物,或者被“点子”给点了,警方通常不会来碰夜店。
所谓“点子”,大致相当于线人,上一次警方来抓捕郭佳铭,就是因为得到了消息。
所以,秦月卿跟警方说话也不客气,几句话就让吕玲玲下不来台。
不过吕玲玲也是见多了大场面的人,面色只是稍有些尴尬,但稍纵即逝:“如果你想知道我跟你谈些什么,就不会介意这些细节上的东西了!”
“哦?”秦月卿微微一挑美丽的眉毛:“你想谈什么?”
吕玲玲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凌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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