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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章 琵琶斜抱唱凄婉

作者:岁月烟雾中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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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朵小姐才情果然不俗,尤其是那股气势,丝毫不弱于我这堂堂男儿,在下佩服。”金小萌施礼道。

    钱朵朵微笑点头,转身回去。

    “哪一位继续?”金小萌问道。

    站在第一位的田思思未语先笑,道:“呵呵,我来可以么?”

    田思思声音柔婉,容貌端的艳丽不凡,金小萌被她笑的心神一阵恍惚,忙道:“思思小姐既然张口,那自然便由你先来。请问小姐所需何物?”

    “花鼓。”田思思笑道。

    “怎么?又是鼓呀?”下面有人惊叫起来。

    “无知之辈,人家要的乃是花鼓,不是大鼓。”有人嘲讽道。

    “花鼓?那是何物?”

    “花鼓乃是一种歌舞器具,女子手持小巧花鼓,边歌边舞,煞是好看,你这人太过孤陋寡闻,连此事都不知晓。”

    听闻田思思要花鼓,后台有人跑上来对金小萌低声耳语起来,金小萌脸上听罢眉头微皱。

    “呵呵,我若未猜错,此间应无此物吧?”田思思问道。

    “思思小姐果然聪慧过人,方有人上来讲,此处真无此物。”金小萌面带歉意道。

    “无妨,也猜到这里没有,我自己带来了。娘,叫春儿将我那家伙送上来。”田思思冲后台叫道。

    少顷,一妖艳娇柔女子摆动柳腰自后行至台上,将手中一物交与田思思,然后冲着台下嫣然一笑,身子一摆复又转身离去。

    “哇……这女子是哪个?瞧她样貌丝毫不差,为何进不得决赛?”台下叫道。

    “此乃青楼女子,怎可进的决赛?”

    “不对呀,这田思思与那夜袭人不也是青楼之人么?她二人为何能够来的?”

    “这你便不清楚了吧?田思思与夜袭人虽然身处青楼,但她们却从不做迎来送往的生意,二人其实与大家闺秀无异,非那些夜夜换情郎的女子可比。”

    此刻,田思思右手持花鼓,左手持鼓板,樱口微张,手腕晃动间,清脆悦耳的“叮咚”“哒哒”声跃然响起。

    “这花鼓声竟如此奇妙。”台下众人均皆赞叹。

    只见田思思樱口微张,婉声道:“我房中有绣球花一树,到了时节,奇花盛开,艳丽诱人,我便作诗一首赞一下那绣球花。”

    “好。”台下又是一阵鼓噪。

    随后,但见田思思芊腰妙曼摆动,裙下金莲轻移,玉齿微露,唱道:“天巧玲珑玉一邱,迎眸烂熳总清幽,白云疑向指间出,明月应从此处留。瓣瓣折开蝴蝶翅,团团围就水晶球,加扰接的相逢送,何羡梅花在陇头。”

    她音色甜美动人,一曲歌罢,余音袅袅,鼓板之声久久萦绕不散。

    好半晌,下面掌声如雷,叫好声不绝于耳。

    “好呀,不愧是柳红棉之女,不仅人长得妖娆俊美,歌喉清脆动人,一套花鼓配合窈窕身段舞得使人心旷神怡,果真是美哉!妙哉!”金步摇赞叹道。

    陆观鱼偷眼望去,见司徒发新在点头微笑,连那一直闷头无语的白太黑眼中也有了些许神采,心中不由觉得畅美之极。

    下方如此群情激奋,唯独台上那金小萌呆立无言,目光盯在田思思脸上久久无法移开,状若痴傻一般。

    “哎,小子,该你说话了。”霸如花叫道。

    金小萌身子一震,登时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忙抬手掩口轻咳数声,脸上换上真挚笑容,朗声道:“对不住,在下失态了,不过不能怪在下失魂落魄,实在是思思小姐诗词太过惊艳脱俗,舞姿歌喉太过动人,尤其是一曲花鼓若说惊世骇俗实在一点也不为过。”

    “别拍马屁了,台子都要被你熏臭了。”霸如花又道。

    金小萌脸色微微一红,再咳一声方道:“哪位小姐继续?”

    霸如花双臂环抱瞪着他也不讲话,夜袭人静静伫立不语,金小萌冲那豆腐西施白美玲点头笑道:“白小姐,你也要等等嘛?”

    白美玲轻笑道:“既然二位姐姐不争,那我便来献丑好了。”

    “白小姐需要何物?”

    “椅子一把,琵琶一只。”

    “好,稍待。”

    片刻后,有人将两物送上台来,白美玲环抱琵琶,冲台下深施一礼,道:“请恕小女子冒昧,我出身贫寒,又失至亲,夜深独处便时常弹琴自叹命运,我所奏曲调乃是自己胡乱谱出,听来有些哀婉凄凉,若扰了诸位兴致还望海涵。”

    见她不施朱粉,似春归欲谢之梅花,瘦弱腰肢,如秋后隋堤之杨柳,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台下众人不由得心生怜惜,齐齐鼓掌为赞。

    白美玲再施一礼,坐于椅上琵琶斜抱,柔指轻抚间,条条凄婉音律婉转流淌,朱唇启处,同样的凄婉之音嘤嘤而出:“哭损双眸断尽肠,怕黄昏到又昏黄,那堪细雨新秋夜,一点残灯伴夜长。独宿空楼敛恨眉,身入春后残败枝,舍人不解奴深意,讽道泉台不去随。”

    一曲歌罢,戏楼中出奇的静,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了。所有人眼中只有那凄凉柔美的叫人心痛不已的弹琴之人,耳中俱都回响着使人心碎的琴与歌。突然有人发出了声响,仔细听来竟然是轻泣之声,众皆错愕,未料到只一人、一琴,指尖弹挑抚捺,便创造出了如此催人意境。

    “啪。”

    一声掌声响起。

    “啪。”再一声。

    顷刻间,戏楼中掌声连作一片。尤其那楼上百姓,掌声更为激烈响亮,许多人眼中竟噙着泪水。

    白美玲抬手拭了拭脸颊,起身向下又施一礼,将怀中琵琶放在椅上,默默转身而回。

    众人望着她那娇柔的背影,俱都一念心生,恨不得立刻将她抱入怀中轻言细语好生安慰,尽力怜惜。

    台下武小树自曲子开始便闭了双眼,像是已然睡去,曲子终了,唐梦银偷偷侧窥,竟见他眼角有泪水沁出。禁不住心生感怀,晓得他定是想起了那夜离去的异国女子。他也为陆蝉儿担忧起来,不晓得二人成亲后武小树如何对她。想到陆蝉儿他又扭头望去,见司徒城城二人还未回来,心中不仅有些焦急。

    掌声歇后,金小萌作态揉了揉眼睛道:“白小姐一曲催人肝肠断,在下不由的羡慕起小姐歌中所念之人,那人想来定是小姐平生最爱。可惜,可叹,尚请小姐节哀。”

    “啥?你是说她最爱之人死了?”霸如花奇道。

    “若在下未听错,白小姐歌中所吟确是如此。”金小萌答道。

    “我只觉得曲子凄惨,什么意思却听不出。”霸如花道。

    金小萌轻笑一声,面带鄙夷之色。

    “这位妹子,你先还是我先?”一直未开口的夜袭人忽然问道。

    霸如花大眼眨了眨,笑道:“你先吧,俺尚未想好。”

    “夜小姐所需何物?”金小萌忙问道。

    “只吟诗一首,小女子便要离去。”夜袭人道。

    金小萌本以为这夜袭人乃相思明月楼头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定是样样精通,未料到只是吟诗,且声称吟罢即离去,不由得面色一怔,但转念又想,前几位都用唱来诠释自己诗作,自己是先入为主了,开始未限定不可只吟诗,人家如此并未违规,至于离去一说,显然方才要她去除丝巾尚在作势生气,貌美女子哪个没有个性。想到此处,又笑道:“夜小姐莫要玩笑,你若离去台下诸人也不乐意呢。呵呵,如此,便请夜小姐将大作吟出,以待下方评委品评。”

    那夜袭人不予理他,也未移步前行,张口便吟道:“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

    一首诗刚吟罢,下方座位上突然站起两个人来,一人乃是前方第一排的望湖寺主持禅虚大师,另一人却是满脸惊骇的唐梦银。

    “果然是你!”二人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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