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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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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社很明白的自己功夫是不可能杀毙眼前的狼群的,但他觉得自己要尽力。王社拚了命地与狼群搏斗着,他在内心有一种隐隐的疼痛感。父亲的去世,他觉得自己刚才还会有晓涵相拥相亲的感觉,这应当不是什么孝顺孝义的行为。可又觉得自己分明是想转移自己内心深处悲伤的情愫。王社悲伤之极,他有些不太相信父亲真的过世,可毕竟父亲真的归天了,这是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心里隐隐地想转移自己的情感,不太想接受眼前的悲哀事实。没有办法。内心一种绝望的挣扎感,令王社有一种凄凉感。他几乎是和狼一起嚎叫起来。

    终于还是毙了一匹狼的,但更多的狼朝他撕咬过来。

    王社感觉自己已经体力不支了。

    王社朝晓涵绝望地望了一眼,声嘶力竭地大喊到:“晓涵,你快走吧。我不行了。你走吧,不要管我。”

    一匹很大的狼朝王社扑了过来。那是狼王。王社心里明白,自己性命休矣。见狼王朝自己猛扑过来,王社闭上了眼睛。

    王社觉得自己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但过了好长时间,眼前却静地有些可怕。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一群狼都倒毙在地上。晓涵就立在他的眼前,他有些不可思议。“晓涵,是你杀的狼?”

    晓涵点一下头。

    王社有些不太明白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出手如此之快。

    “你在哪学的武功?你的师傅是谁?”

    “现在你没有必要知道的。王社,你真的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不过,你是一个很有发展前途的人,以后,你会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业的。”晓涵叹一口气说,“完颜亮老丞相要去成吉思汗那里讲和,那里是漠北,师傅让我前去。没有办法,师命难违。明天,你父亲下地,我是没有时间参加了。王社,我今晚来看你,就是怕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王社的眼睛湿润了,他想哭,但又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痛的厉害。王社觉得自己还是要转移一下自己悲伤的情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要强迫自己把悲伤的情感转移出去。王社想象着晓涵在他们庭院飘荡而下的情景,又想象着晓涵身轻似燕疾步如飞的情景,他真的觉得他的未婚妻子太可爱了。王社轻嗟一声说:“你去漠北,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蒙古人,对我们大金国有着世仇的。以前,大金国,第三年都要对他们长到马鞭子高的男孩儿进行一次杀戳。现在,蒙古人强大起来,是他们报仇的时候了。晓涵,打打杀杀,总是这样,有什么意思呢。我设想着自己是过一种归隐山林的生活。”

    晓涵听到王社谈到未来的生活去向,她浅浅一笑。“王社,你还没有入世,就想着出世。说到以后,都是我们不能自抑的事情。有句古话,叫听天由命。依我看,咱们现在还是少以后,多为现在打算吧。你父亲下葬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还去那个叫魏庙的地方去吧。”王社叹息一声说,“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为朝庭做点事吧。”

    “百年之后,我们都是死的。这世界上,是没有长生不老的,生死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如花开有花落,要想开一些。”晓涵看王社时,有些情意绵绵。“我是在心里想着你的,和你一样,也是憧憬着我们将来的生活。不过,现在,我们都还小,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没有办法,现在的日子,只有多学一些东西。文的,武的,我们都要学。王社,以后,也许我们会有一些预料不到的世事,也许我们的日子不会一帆风顺,但你一定要有信心,要相信自己会有好的将来。我就是。有时候我也是象你一样,有所不知所措,但我师傅总是对我教诲说,做人,要看的远一些。我们就燃着的一根烛火,能有多长时间的光明,我们只有听天由命。但只要我们燃着,就要发出自己的光和热。”

    “我知道的。晓涵,你是想我不要浪费青春,我也不想虚度岁月。只是我的天份不高,总是文不成武不就。”王社捉起晓涵的手说,“没办法。晓涵,我要是有你这么高的武功就好了。晓涵,你真的不愿意说出你的师傅是谁吗?”晓涵摇一下头,把王社捉住的手抽了回来。

    王社的眼泪溢了出来。

    王社低下头。

    王社拭一下眼泪。

    王社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的,眼前的晓涵已经不知去向。

    夜里的寒风打着哨儿吹过来,王社一阵惊悚,他打了个寒噤。王社依然有一种恍如一梦的感觉。他没有想到晓涵会有如此高的武功,就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就这样说走就走了。什么时候还会来呢?王社愁思茫茫地叹了口气。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微明。

    父亲出殡时,王社哭得死去活来。王社想尽力控制自己不要过于悲伤,但没有办法,眼泪总是不听话地朝外流出来。

    下地时,王社感到自己的头痛欲裂,简直就要头脑暴炸一样。王社想稳住心绪,但总是不能自抑地大哭大恸。内心的忧伤,让他感受到自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头脑后的那道裂缝,令王社有些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眼看着父亲的棺材入了土,王社不能自抑地号啕起来。

    王社觉得眼前一黑,他拼命地稳住心绪,尽可能地劝自己想开些。他想到晓涵说过的话,人不能活百年,人不能永远活下去的,人都是要死的。但不管怎么样,王社就是觉得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为什么身体那样好的父亲,会说死就死了呢。王社只是觉得他分明听到父亲在夜里睡觉时咳嗽不休,他觉得那是父亲重病的前兆,他应当好好地劝导父亲治病的。他有一种自责的心理,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当儿子的孝道。王社伤恸之极。

    在父亲下地以后的好多日子,王社都是心神恍惚,他只是想如何转移自己的情感,如何转移自己过于悲伤的情感。王社知道,如果不把自己过于悲伤的情感转移出去,他的头痛会受不了的。

    呆了几日,王社还是决定去魏庙,去他任里长的那个村寨。

    魏庙是一个有着好几千人的寨子。族长蒋振随,50多岁的年纪,并不是显得很老。见王社又来就职,他在内心很是感动。他对一些地方的官员说,你们看人家文里长,家父刚刚过世,现在,就来做事,真是一个大忠臣了。现在的朝庭,还有多少象王社这样,父亲刚去世,还会来为朝庭做事的呢。不会有多少吧。如今,蒙古人要我们大金国去纳降,朝中无人呀。听着蒋族长的一些话,一些地方官员确实有些羞愧的感觉。

    王社在一些来安慰他的众村民走了之后,一个人坐到他住的大院落里。

    夜色清冷。

    天上的银河横卧南北,星光闪闪。时而有一道流星划破夜空,时而传来几声狗吠,时而会有一些走夜路的人从王社居住的大院门旁经过。王社居住在魏庙的那个庙子的后面。魏庙是真有一个两小庙的。王社的居住地就那个庙子的后面。一个大院落,只住王社一个人。

    王社当的里长,是朝里最基层的官员。

    王社并没有当什么样的官员当一回事,只是有一次父亲对他说起,要他出来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他才正的触动了心思。父亲说他总是呆在金莲川的书院里,长此以往,和社会没有什么接触,是不会懂得人情世故的。王社在父亲和母亲的眼中都是有些不怎么懂得人情世故的,好象就是一个书呆子。就算是王社有着天下第一的好老师万松,但不管怎么说,以后,为朝庭出力,为朝庭做事,不懂得人情世故,如何做事。做事,要先学会做人。

    王社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大院落里。

    王社觉得自己的心绪有一些好转了,头脑也不象早些日子那样疼痛得难忍受了。王社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想象着自己现在是不是应当准备一下,去和万松老师说一些自己的情况,他还想到,应当和自己的武功老师去见一个面吧。现在,自己这一些日子经历了一个大转变的生活,一下子说没就没了父亲,一下子要变成什么事情都要自主的生活,王社有些茫然。

    一阵困意袭过来,王社昏然睡了过去。

    王社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一种霍霍的痛感,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说要慢慢地,不要过于震动他。

    王社一惊,睁开眼睛,看到却是一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而且他们的穿着打份都非常奇怪,甚至是奇异。那一帮子人有年龄大的,有年龄小的,还有几个小孩子。特别是那几个小孩子,他们看到王社睁开眼的时候,都非常高兴,亲切地捉住王社的手叫喊起来:“王社醒了,王社醒过来了。王社,王社。”

    王社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眼前都是一些陌生人呢?”王社感到有些不理解,他也不明白自己会和这些不认识的人呆在一起呢。王社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打份,竟然也变了样。分明是一个寒夜,怎么会只穿一个小裤叉呢?王社愣了,他有些不太相信地望了望眼前的一些人,有一个年龄很大的老妇人正笑容可掬地望着他。

    “王社,起来吧。就是你调皮,这么高的墙头,你怎么敢爬敢跳呢。快起来吧,你差一点把奶奶吓死呀。”

    “奶奶,奶奶。”王社喃喃自语着,他站起来,觉得自己一下小了许多,个头也没有原来高了。

    王社望着眼前叫他“王社”的那位老妪,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好象还在梦里?”王社象是自言自语。

    “走吧,快些回家吧。”老妪牵起王社的手。

    王社分明听到身后的嘻笑声。

    随着老妪走进一个院落,王社才发现自己真的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院落全不是他呆的那个魏庙的院落。

    “这不是魏庙?”王社脱口而出。

    “当然不是。”老妪笑到,“这里是咱们的家,是张大屯,是咱们的家。我是你奶奶,你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怎么,不记得咱们的家了吗?我是你奶奶。”

    “奶奶?”王社望着奶奶,有些不知所措,“我叫你奶奶?”

    “嗯。快些洗一下,换一下衣裳,去上学吧。”奶奶说着去打了一盆水。

    洗弄一番,王社接过奶奶递给他的衣裳,却不知道怎么样穿才好。奶奶笑了,她拍了拍王社的头说:“看来,你这孩子,真的是摔憨了。”奶奶帮王社穿好衣裳,拍一下他的肩膀,把书包递给他说:“去上学吧,要不然,会晚的。快点吧。”王社在迟疑中接过书包,他犹豫着被奶奶的推搡中走出院落。

    出了院落的大门,王社并不知道朝哪里走去。

    “王社,王社!”一个少女冲着王社叫喊。王社循声望去,见那少女长得孜孜媚媚,象一树玉树临立在他的面前。“王社,快走吧,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听说你从和几个小孩子一块爬墙头摔了下来,我便急忙赶过来看你。怎么样,没有事吧。”王社不知如何作答,他冲着对他说话的女孩子笑了笑。那个女孩子也冲他笑了笑。

    “你是?”

    “我是刘晓涵。”

    “不对呀,你不姓刘的。你不是姓赵吗?”

    “姓名还能乱改吗?”叫刘晓涵的女孩子嗔到,“王社,你是不是摔出了毛病了,从初一就和你同桌,几年了,我何曾改过姓赵。我不一直都叫刘晓涵吗?什么呀,你到底怎么了。快走吧,一会就要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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