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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移动集团办公室里,杨建军正在召集范阳等几个业务处长开会。
杨总召集手下商讨的是对合作商引入方面问题的处置,根据上级通信管理部门转发过来的调查报告,有多家集团下属的移动省分公司违规操作,要么是合作类增值业务未签订合同即上线运营,要么是与无资质或资质未达标的供应商签订服务或采购合同。这些问题,集团领导都很重视,要求立即整改,杨总正在安排手下的处长们分头落实。
“杨总,岭南省那边问题比较多,涉及用户数量又很多,工作量太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您看是否由别的处室也分担一下?”
杨建军听到范阳那么说,微微地皱了一下眉。他知道,老范是不愿意去碰岭南这个大蚂蜂窝,岭南省的移动用户数及业务量一度占到全集团的六分之一,因而牛气的很,不怎么把集团的人放在眼里。老范呢,本来是跟自己很贴心,很愿意扛担子的,最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工作没有积极性,看来要找个时间跟他聊一聊了。
“那这样吧,岭南那边我亲自去,你帮我把前期准备工作做好就行了……”
正说着,综合处的郝处长敲门进来,看到一屋子开会的人,他犹豫了一下,走到杨建军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
看到杨建军神色有点不太正常,范阳不由得紧张起来。最近这一段时间,老范老是神经过敏,疑神疑鬼的。常在河边走,不能不湿鞋,他既怕自己跟雷哥、小包的私下交易被杨总发现,又怕杨建军突然被降级或调走,自己失去了靠山。这两种情况发生任何一种,都会让自己面临不测风云。
果然,杨建军很快就结束了会议,等所有人离开以后,他锁上了房门,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刚才,郝处长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移动集团近期组织几个重要部门的总经理赴欧洲调研,杨建军也是人选之一,但是就在办理出国手续的时候,他却被有关部门阻止出国了。刚才郝处长匆匆赶来,就是来告诉杨总这一消息的。
杨建军沉思片刻,给集团综合部的老总挂了一个内线电话。在电话里,综合部老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安慰建军,说是下次有机会再去吧。移动集团跟欧洲的几家手机运营商正在洽谈并购合作,会分批次派各部门负责人出去考察。本来,后面几批再去也没什么,但是出国被阻却是一个不好的兆头,这让杨建军忧心忡忡。
前妻带着儿子,已经在法国生活了好几年了。杨建军原本计划这次出国,要看看儿子,并且跟前妻办妥离婚手续的。庞佩佩跟了自己这几年,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前一段又住院动手术,身体大受损伤。对于这个女人,杨建军觉得自己相欠得太多,唯一能弥补的就是尽快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件事情又得拖延了。
想到这里,杨建军给在密云养病的庞佩佩打了一个电话,温柔地问她晚上想吃点什么,他好买上菜带回去做。赵向东在密云水库附近一个花园小区里买了两栋相邻的别墅,一栋自己住,一栋留给了杨建军。平时,他们都很少去住,向东住在三环内的老房子里,建军也住在集团附近的宿舍里。这一段时间,庞佩佩出院以后身体虚弱,就搬到密云去调养了,只要不出差,杨建军每天都赶回去陪她。虽然也请了保姆做饭,建军还是经常自己买一些滋补食材回去,并且亲自下厨为爱人做一顿好吃的。
在电话里,庞佩佩告诉建军不要忙乎了,如果工作太累就在城里住不要来回赶路了。听着爱人尚有点虚弱的声音,杨建军心里满是愧意。今晚回去一定要好好安慰一下佩佩,他心里这么想,佩佩为自己付出的实在太多了。
放下电话,杨建军又陷入了沉思。这一段时间以来,有关部门似乎正在调查自己,他有这样的直觉。赵向东最近的一系列遭遇也很特别,越来越走下坡路,而向东的很多事情,又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建军觉得,似乎有一张网越收越紧,正在向自己迎面扑来……
正想到这儿,又有一个手机电话打了进来,原来是柳茵的。在电话里,柳茵想跟杨建军约时间见面,建军爽快地答应了。关于赵向东和柳茵的事情,杨建军早就知道,并且也很想撮合两人。有一次,杨建军甚至在闲聊的时候说起,要是向东和柳茵、自己和佩佩,一起在密云的别墅里过几天神仙伴侣的日子,那该多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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