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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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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林羽儿这个模样,林天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时他还是一个正在襁褓中的婴儿,自己也才一岁多一点。

    还记得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林天自己也刚学会走路,由于身体太过幼小身体状况也都还是非常的不成熟。那天,

    林天真在正努力的从摇篮里爬出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他的老爹了,这是他老爹第一次离开他这么长的时间。

    “诶,天儿你怎么自己爬出来了?不要乱跑啊,是不是饿了,爷爷给你去弄点羊奶来吃。”

    他还记得自从父亲离开的那段日子起,爷爷刘中云就一直待在他家里照顾他,而那时山寨里也根本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人。

    那时爷爷除了照顾他偶尔逗逗他以外,就经常一个人站在屋顶上背着手望着一个方向。

    那段时间是他第一次见爷爷使用武功,也是直到现在的最后一次。

    有时刘中云还经常抱着他,嘴里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希望你没事儿吧,都是我的错啊……。”

    “若是萧儿真出了什么事,我发誓我此生定要你等不得安宁……。”

    “为什么还不回来?他……。”

    “到底出了什么事……。”

    …………

    他记得那段时间里爷爷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浑浑噩噩了,除了照顾一岁多的自己以外,其余时间总是待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林天听来,那时爷爷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话,只是他自己或许也根本没有发觉吧。

    林天也想要安慰一下爷爷,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尽管他有一个二十几年的经历,但他自己说话仍然只能狗说这些简单的,而且还说不清楚,表面看上去和一般的小孩没有什么两样。

    所以尽管自己心里明白,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很想知道老爹干什么去了,直到有一天。

    这天爷爷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突然多了他好久没有看到的笑容。

    这一天爷爷没有离开过自己一步,一直在和他说话玩耍。

    “天儿啊,吃饭了。”

    “天儿啊,你可要快快乐乐的长大啊。”

    “天儿啊,你的资质不错,虽不算顶尖,但比我要强啊,以后可得努力啊。”

    “天儿啊……。”

    “天儿……。”

    …………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这天晚上的情景林天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了。

    晚上吃完晚饭,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刘中云在厨房里洗碗,林天也正在摇篮里玩着。

    外面乌云密布了一下午,就是不下雨,风呼呼的吹着,这方天地之间阴沉沉的,像是天空正在酝酿着什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轰”

    突然外面一声巨响,紧接着天上一片电闪雷鸣,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轰”

    “轰轰轰”

    就这样又是一会儿过后,天上开始吹气了风,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吹越大。

    林天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爬在婴儿床上看着外面的声音。

    看着外面的风雨雷电,林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受非常不好。

    过了一会儿,刘中云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外面的情景眯了眯眼没有说话,他转过头来看见林天那一副平静又好奇的脸微微一笑,显得很是满意。

    他走过去开口道:“天儿真勇敢,以后必定比我们这些老东西厉害多了。”

    说完他伸手抱起林天,慢悠悠的走着,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天儿,爷爷可能也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你记住以后一定要努力练功啊。”

    “这段时间爷爷也只能把你送去山下的人家了。”

    “爷爷对不起你。”

    “或许以后还有机会看着你长大吧。”

    刘中云抱着他走到屋门前,雨水随风飘过来,可就是怎么也打湿不了自己的衣服,就像有一个透明的罩子将他们保护在内一样。

    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林天自己心情莫名的低下。

    还记得那时爷爷也叹了口气道:“萧儿,我来找你了,不过可能完成不了你对你大哥的承诺了。”

    “天儿得送走了。”

    说完闭上了眼睛,一丝浊泪从脸庞滑落,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人流泪,他用他的小手轻轻的摸了摸,又放进自己的嘴里。

    ‘咸的,苦涩的。’这是他脑海中闪过的词。

    他愣了愣,他仿佛知道了这一刻爷爷心中的悲,知道了生活的不易,知道了老爹在干什么,知道了……。

    这一刻他自己也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一刻他清楚了这不是梦,爷爷、老爹都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

    这一刻他心中有万千怒火想要发泄出来。

    他发誓若是度过了这一关他一定要强大起来,他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天儿别哭”爷爷当时对他微笑的说了一句。

    ……

    过了一会儿爷爷抱着他说了一句“天儿走吧”就准备开始向外走去。

    “轰轰轰轰”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大雷,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刚才的景象――大雨下着,大风吹着,还有一个个的雷鸣电闪。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光极速划过天际向着这边冲来。

    只见爷爷放下怀中的自己急忙冲天而起,迎向那道光,速度之快,林天自己也只能感觉到爷爷一逝而过,自己也跌坐在地。

    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自己面前半跪着一个人头发散乱,衣服破碎,一身上下到处都是血,没有一处地方没有血,身上还有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伤口,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小被子。

    第一眼他没有认出人来,直到那人很虚弱的说:“天儿,吓吓着你了吧。”说完想抬手摸自己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

    听着熟悉的声音,这时林天自己才发现眼前这人是自己老爹。

    “伤的很重啊,那些人追来了吗?”

    只见爷爷已经摸出一颗丹药放进老爹嘴里,正在给他运功疗伤。

    老爹虚弱的回道:“我我已经甩开了他他们,林林叔你帮我看看羽儿,我没有力气了。”

    只见爷爷急忙抱过老爹怀里的被子,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水灵灵的孩子,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可爱。

    这个女孩就是他现在的妹妹――林羽儿。

    当时爷爷急忙检查了一遍羽儿道:“羽儿没事儿,一点损伤也没有。”

    而老爹当时听了,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就晕了过去。

    当时爷爷只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都没事啊,伤虽然很重,但也好办,好了,你也累了休息吧。”

    说完脸上又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弯腰抱起老爹向屋里走去,过了一会儿又出来抱着自己和还在襁褓中的羽儿进了屋。

    屋里,老爹躺在大床上睡得格外安详,嘴角还挂着笑容,自己和妹妹就躺在摇床上。

    “天儿,你是哥哥,照顾好妹妹,我出去一下。”爷爷当时说了一句话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才回来,身上有点血迹。

    ……

    那几天老爹一直没醒,自己和妹妹一直在摇床上,爷爷一直在给老爹换药。

    这一天,老爹终于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看妹妹和自己。

    爷爷坐在他的床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说了一句:“丫头呢?”

    老爹一听眼睛里泪水永动,当时他只是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泪水从脸庞滑落在羽儿脸上。

    良久才开口道:“总有一天我会把她救出来的。”

    当时爷爷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振作起来吧,别忘了你还要照顾这两个孩子呢。”

    就这样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美好,山寨里的人也多了起来,而自己身边也多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妹妹,从那以后自己身边又多了一个要保护一生的人。

    …………

    “哥哥,哥哥。”

    一个声音将林天又拉回来现实。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给我讲讲吧。”林羽儿见林天刚才的样子很是好奇的问道。

    林天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抹了抹林羽儿嘴角旁的肉渣道:“没有想什么,你看,肉都吃到脸上了,你是准备明天再吃吗?”

    “才不是呢哥哥,你看我都吃完了。”林羽儿调皮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还用小手擦着嘴,模样甚是可爱。

    “哇,羽儿这么能吃,那以后不得变成一头又大又丑的肥猪啊。”林天调笑道

    一听哥哥这样说林羽儿一下就不乐意了,急得手舞足蹈的道:“你才是猪呢,我不要变成猪,我不要变成猪。”说着说着还要哭了。

    见她这样闹林天只得道:“好好好,羽儿不是猪,不是猪,羽儿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哼,哥哥,大坏蛋,爹爹回来我要告诉爹爹。”林羽儿一副余气未消的嘟着嘴道

    林天只好认错道:“都是我的错,羽儿羽儿,我错了,你饶过我吧。”

    “哼!这还差不多。”林羽儿脸上露出笑容道

    说完起身拉着林天的手跑向花盆秋千那边,一边跑一边高兴的道:“哥哥,我们来捉蝴蝶吧。”

    “好啊。”

    “对了,哥哥,爹爹哪里去了?”

    “老爹在爷爷那里,他说有事要和爷爷说。”

    “哦。”

    “走哦,抓蝴蝶了。”

    “羽儿,你慢点跑啊,别摔着了。”

    ……

    嘻嘻哈哈的笑声从这里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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