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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苏叶梓说罢破门而入。
“你……你怎么进来了?你不是女子?”里面的人惊呼道。
“我又没承认自己是女子。”苏叶梓不以为意地回答。
老妇人浑浊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叶梓,苏叶梓也打量着对方。
如果不是声音可以分辨性别,苏叶梓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人:稀疏且全白的头发,面黄羸瘦,气喘呕血,病入膏肓之态,如果不进行医治,此人不过半年,必死。
“可惜了,可惜了,咳咳。”老妇人看着苏叶梓,她的眼眸里闪过一阵亮光,随后气喘兮兮地感慨着。
苏叶梓以为她说的是自己不听从她的阻拦,执意进了屋。
苏叶梓用衣袖遮住嘴鼻,将紧掩的门窗全部打开:“婆婆,你这屋太沉闷了,应该多开窗通通新鲜空气。”
“将死之人,无所谓了。孩子,快离开这里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对呀,我的确不该来,因为我是被人敲晕了扔进来的。而且院门与围墙那般高耸,我怎么出去。”
“你不该进屋,咳咳……”老妇人说话特别费劲儿,咳嗽了半天才继续说着:“我得了瘟疫,整个倾云宫被隔绝,昔日的繁华皆是过往云烟,我苟活于世不过是为了见一个人最后一面。”
苏叶梓继续开着窗户,阳光洒进房间温暖且杀毒:“谁告诉你这是瘟疫的?”
苏叶梓算是见识到这里的医学知识有多落后,根据老妇人疲乏乏力,咳嗽、咯血等一系列症状就可以推断出老妇人的疾病:“你只是得了肺痨。”
肺痨也就是肺结核,即使具有一定传染性,但是小心防护,坚持医治,终究会治愈的。
“你说什么?咳咳……我的病可以治好?”
人在面对生死时,趋于本能地选择了生。
老妇人也不例外地希望活下去,要不是顽强的生的毅力支持着她,十几年前她就已经死了。
“对,可以医治,但是……”苏叶梓稍稍迟疑了一下,在她记得治疗肺结核的药方中,有几味药很难得。
“怎么了?”老妇人一眼看出了苏叶梓有些为难:“咳咳……罢了罢了,我不求继续活着,只要能再看一眼他就好。”
苏叶梓没有想到这位老人竟然这么执着于见人:“婆婆你想见谁?我看看可不可以帮你带带口信?”
也许是苏叶梓太过热心,又或者苏叶梓这种看起来傻乎乎的性格实在少见,老妇人深深凝视着她:“孩子,你是女子该多好,谁娶了你必然福气。”
苏叶梓一愣,她总觉的这个老妇人不简单,似乎在试探着自己:“婆婆您说笑了。我是男儿才好呢,谁家姑娘嫁给我,才是最幸福的。”
老妇人的目光胶着在苏叶梓左手上,幽幽道:“不,你是个女子才是福气。咳咳……”
苏叶梓暂时出不去,而且她还打算帮婆婆治病,也不急着出去。她翻遍了整个院子,屋里屋外都找了一遍,一点药渣也没有发现。
“真是的!就算是废妃也是曾经的主子,怎么就不给人家留点药呢!”苏叶梓气恼地跺了几下脚。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她是神医,没有药材也治不了病呀!
“咳咳……你走吧,谢谢你的好心,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老妇人沿着墙与门艰难地走到了门口:“送饭的就要来了,等他们开了门,你就离开吧。”
苏叶梓看着老妇人佝偻着孱弱的身躯摇摇欲坠地蹒跚前进着,她突然想到了妈妈:妈妈身边没有自己的照顾,她以后是不是也如这位婆婆一般晚年艰难?
苏叶梓微红了眼眶,妈妈,女儿不孝。
“婆婆,我扶着你回床上躺着吧。”苏叶梓向着老妇人伸出双手打算搀扶她回屋。
“别过来!我这病会传染。好孩子,婆婆知道你一片好心,你快离开吧!咳咳……”
苏叶梓前进一点,老妇人后退一点,如此僵持着,苏叶梓不得不顿住。
她知道婆婆的善心,越发下定决心要治好她!
相比苏叶梓在废院的悠闲,皇宫里却闹翻了天,因为“千秋才子”,新任大理司直失踪了!
“王公公,本王的人怎么会不见了?”萧京墨听说苏叶梓是跟着王莲之去长乐宫的途中失踪的,立刻质问着他。
“摄政王,这皇宫大大小小上千个宫殿院落,叶公子可能迷路了而已,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还请您稍安勿躁。”王莲之保持蛊惑人心的表情,好似天塌下来也是一个玩笑似的。
“日落之前寻不到人,我会让你后悔。”萧京墨第一次对王莲之说狠话,而且只是为了身边的一个小厮。
“有趣有趣。”王莲之看着摄政王离去的背影,询问身侧的蓝衫公公:“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云太妃的倾云殿内。”蓝衫公公声音醇厚,并不是常见公公尖细的公鸭嗓。
“死了?”王莲之记得云太妃得病以后倾云殿的下人全都死了,后来倾云宫被封锁成禁地,凡是进入倾云殿的人都免不了一死。
“没有,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哦,是吗?”王莲之扬唇一笑:“看来某人的计划又落空了。真是越来越蠢了。”
王莲之明明是笑着说出的话,偏偏带着彻骨的寒意。
蓝衫公公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而后一声不吭地跟在王莲之身后。
萧京墨私下寻找着苏叶梓,毕竟皇宫秘辛太多,要是迷路的小东西不慎闯入了禁地,那就难办了。
保和殿的宴席还在继续,众人都是一副极具兴致的模样,可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在计量着宴会什么时候结束。
“什么叶公子失踪了?”苏太傅惊呼出声,后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谢罪:“皇上,太皇太后,请恕微臣失礼之罪。刚刚有人来报说叶小公子在皇宫里失踪了!”
苏叶梓今天在大殿上的惊才绝绝让众人难忘,此刻听说她失踪了,有人坐不住了。
“国师,你觉得应该是什么人做的?”商陆低声询问白泽。
“殿下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为何还要问微臣。”白泽不惊不扰回道。
其实白泽的心里有些担心:那些人会不会伤害了她?皮皮也没陪在她身边,如今的她武力全无……
“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商陆对于四国之间的恩怨不插手保持中立,因为它是大国,要保持大国风范。
一旦插手,那便是天下大乱,河山一统!
就在众人被转移了注意力找人的时候,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御书房,将凤鸣国最机密的军防图给盗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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