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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曦抚照大地,林府后山入口,刘星如约而至,看着一袭灰衣的欧阳桀,心中忐忑,迎接自己的是怎样一种修炼?回想几日前自己所仰望的仙人,触不可及,现在却开始朝着他们靠近,为了报恩,也为了寻找自己的父母,光是想想,浑身血液就开始沸腾。
迎着欧阳桀的目光,刘星的脚步不由得愈发坚定。
“你的力气很大,但身子骨太弱小,先教你锻体淬体之法,之后再把在望的法诀教与你吧。跟着我的步子,进山。”欧阳桀见着刘星走来,也不多话语,转身朝山中走去,刘星跟在身后。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刘星性子与林尊颇为相像,言语不多,极其沉稳,正合欧阳桀言简意赅的作风。
“你是天生灵脉,目前所要做的就是淬体。你可知道?”
“知道。珍姨说过,天生灵脉遮,破武障极为容易,对灵气也是极为敏感。但天地灵气未经淬炼,极为霸道,所以天生灵脉者要经历数倍于常人的淬体之痛。”
“恩,那你可做好准备?”
“没有。”
“恩?”
“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静观其变。”
“也对。”
“我也好久没碰到过天生灵脉者,对你的修道速度,颇有兴趣。”
“欧阳伯伯也接触过其他天生灵脉的人吗?”
“恩。”
“那他们都是怎么修炼的啊?”
“我怎么知道,见到他们的时候已是玄海境亦或者半步济地境,鬼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那后来呢,他们去哪了,我可以找他们吸取经验吗?”
“不行。”
“为何?”
“都被我斩杀了。”
“”
“还有多远?”
“十里脚程。”
“要走过那鱼草灌木?”
“恩。”
“那岂不是要到二阶妖兽的地域?”
“是。”
刘星听到欧阳桀的回答,步伐有些凌乱。在楠城,三岁娃娃都知道,在天湖山行走,遇见鱼草灌木一定要扭头返回。过了鱼草灌木就是二阶妖兽的地界,面对一阶妖兽,普通百姓以凡人之躯,赤手空拳也可一战,但是遇上二阶妖兽,唯有逃命。
欧阳桀此时头也不回,说道:
“就这点出息,还怎么淬体。别糟蹋的这天生灵脉。”
“谁说我怕了。”刘星悻悻然答道,硬着头皮接着走。
“为何不去习武场?”刘星问道。
“那一套比武架子,养出来的也是花拳绣腿。”欧阳桀有些鄙夷。
“欧阳伯伯,你不是想我跟这些妖兽练习淬体之法吧?”刘星吞了口口水,试探问道。
“你也不算傻。”
“”
“能不能用点温和的方式。”
“哪那么多废话?!”
刘星见前方欧阳桀话中略带愠怒,随即闭口不言。脚步不停,如此走了两炷香,刘星有些呼吸急促,舌头有些发麻。
天湖山诸多山脉分支,往常刘星在山中采药,也只走到外围的一高处,举目远眺,天湖山连绵万里,看不到头。刘星此时心中嘀咕,往常走到那看“仙人”的地方至少也有三里脚程,自己面部红心不跳,此时两炷香的时间顶多走了四里地,呼吸便如此急促,真是奇怪。
欧阳桀走了一会,依然头也不回,说道:
“注意看我的落脚点以及呼吸方式。”
刘星诧异,细细观看之下,发现欧阳桀的每次落脚及呼吸频率有着规律。
每隔五息,右脚格外用力,此时呼吸三短一长。刘星照葫芦画瓢,跟着节奏走动,调整自己的呼吸,一开始不太习惯,半柱香后,步伐不再飘忽,呼吸平稳,不觉疲累。
前方欧阳桀微微一笑,说道:
“孺子可教,看来你也不完全笨。”
刘星白了一眼,说道:
“那是您教导有方。”心中却在咆哮,早知道干嘛不在进山的时候告诉我?!
“早告诉你有何意义,我本意就要你自己观察出来,谁知道你这么笨。哦不,是不完全笨。”
“”
十里地,两个时辰,中间歇过一次脚,便到了此次目的地。天湖山脉,第二大峰,天竹峰山腰。
“往后五个月内,你就在此处修行。”
刘星环顾四周,只见竹海茫茫,清风徐来,竹海沙沙。往下眺望,竹海之中还有一方湖水。听着林中雀鸣唧唧,美景当前,刘星心情无不舒畅,想到自己体内的金丝茧,以及林尊的希望,拳头微微握紧,对欧阳桀说道:
“欧阳伯伯,我准备好了。”
“恩。”
欧阳桀不多话语,只见他食指拇指曲卷,放在口中,吹了一唿哨,一长一短。正当刘星奇怪之际,忽闻前方竹海之中,吱吱作响,竹叶沙沙。几息之后,声音越来越大,似有什么大片东西靠近。
刘星极目远眺,看见的是一大群猴子在竹子上方,利用竹子的弹力,荡着过来。不一会在就到了欧阳桀和刘星跟前,一群个头不大的灰毛猴子,抓耳挠腮,眼睛直直盯着欧阳桀,随即,欧阳桀做了几个手势。一群猴子一开始面面相觑,接着吱吱不停,声音如沸,其中一只领头模样的猴子,指着刘星,又指着自己的脑袋,啪的打了一下,假装歪头倒去。
“吱吱吱”一群猴子轰然作笑。
刘星能看得出来,他们是在取笑自己,顿时火冒三丈,向欧阳桀问道:
“他们什么意思?!”
“他们在说你聪明。”这时,一向高冷的欧阳桀也眠嘴一笑。
“放屁,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在取笑我!”
“这次你说的没错,他们是在取笑你。”
“我你!”
刘星被气得无语。
“好了,时间不多了。开始修炼吧,一柱香内,将这个石块取回来。若是取不回来,用这些竹子做一个竹桶,到下方的湖中打些湖水上来。一次一桶。”
欧阳桀说完,捡起地上的一根一丈长的竹子,如插豆腐般,插进地上的一个硕大石块。那石块刘星估摸要双手才能抱起,约莫五十斤重。欧阳桀提着插有石块的竹棒,轻轻一甩,一阵破空之声,嘭的一声巨响,竹棒带着石块插进远方的山体。
刘星目瞪口呆,心中连连称奇,好生厉害!见刘星不动,欧阳桀喝道:
“还不走?!”
刘星惊醒,看了下前方众多猴子,龇牙咧嘴,有些犹豫,片刻之后下定决心,拔腿跑去。欧阳桀挥挥手,众猴跟着荡去。
刘星想快步奔跑,无奈竹子密密麻麻,几乎无处落脚,四周猴子吱吱喳喳,不知何意,刘星心中更加烦躁。忽而前方的竹子被竹顶的几个猴子压弯,猴子瞬间跳开,碗口粗的竹干随即反弹,刘星反应不过来,肩膀径直撞上。
“嘶!”刘星吃痛,脚下刚停,背后同样一根竹子被众猴如法炮制,刘星心惊,不敢停留,拔腿快跑。
“他娘的,原来这些猴子被叫来的作用是这样,”刘星转念一想,也就明白刚刚按个猴子头领的动作是何意,当然也明白欧阳桀这般训练,自有他的道理。
于是,刘星不再多想,一面全力避让下一次不知道从哪里弹回来的竹子,一面争取时间,跑向那石块所在地。
当天的结果便是,刘星瘫倒在地,旁边放有五桶湖水。欧阳桀坐在一旁,拍拍刘星肩膀,说道:
“明天再接再厉。”
“哦呼呼呼”刘星大口呼吸。
“还有,接下来的日子要在这深山中度过,总得有床睡觉歇息吧?”欧阳桀问道。
“恩呼呼呼”
“所以啊,你得给我搞张床啊。”
“哦呼呼呼啊?!”刘星跳起来,说道,“这荒郊野岭,我哪里给你搞张床啊?”
“诺,现成的材料,砍刀我给你带来了。”欧阳桀从怀中掏出一把一丈长的砍山刀。
“老头儿!这么大把砍刀放你怀里,走路不怕硌得慌啊!!!”刘星咆哮道。
竹林之上,众猴集体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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