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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陈元龙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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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现在的根本是粮食,粮食出于土地,土地又多有闲置,那么种地有何不可呢?

    “奉先可是要屯田?”陈宫问,屯田由来已久,其可使政府收获较多粮食。

    “正是如此。”吕布要种地,不就是屯田嘛。

    “这可不易,最为奇缺者,农具与劳力。”屯田是能收获较多粮食,不过现在的条件可还差很多。

    “农具我尽量提供,至于劳力,则可有现成的。”吕布有了计较。

    “愿闻其详。”陈群想听听吕布的打算。

    “农具这就招募铁匠打造,而劳力,郡兵可以一用。”吕说出自己打算,继续道:“长文先生可知,下邳各郡县,有兵多少?”这些吕布都不了解的,若要以之屯田,还是先摸摸底好。

    “若合一郡之力,则可有二到三万郡兵。”陈群皱眉更甚,“以郡兵屯田,可行乎?”陈群疑惑重重。

    “我欲以麾下各将,领老卒少许,到郡中募兵,同时督促郡兵耕种闲置土地,郡兵多来自农户,尽数是青壮,想来可行。”这是吕布初步的打算。

    “竟是这样?”显然吕布所谓的屯田和他们理解的屯田不大一样。

    “不把这些郡兵聚集起来?不划定一块区域供屯田之用?”陈宫一连连个疑问,显然这两个都是正规屯田所需要的。

    “正是如此,就以现在郡县兵驻扎之附近,闲置、荒芜土地屯田。”吕布想来,这样的话不必劳师动众,至于可行性,还需调研商议。

    “若是如此,想来阻力不大。于具体农事,我却不甚了解,我知一人,其对农事了解颇深,想来能为将军解忧。”听起来,吕布这个不太像屯田,却也有共通之处,算是歪版屯田。

    “诸位将军,诸位先生,今日时候不早,莫不如先吃晚饭,再做计较”严巧儿见到了晚饭时间,又见他们似乎谈到一个段落,于是出言道。

    吕布这才发现,今日聊得尽兴,时间竟然到了晚上。

    高顺、陈宫、张辽自然不会推脱,而陈群推脱不过,一起吃罢晚饭,这才起身告辞,说是要去拜访那位能人。

    吕布让王五给北海带去信件,让武安国安排军士将孔融家眷护送过来。

    到了晚上,吕布兀自觉得很兴奋,这种兴奋,让其想写一下数学,也静不心来,只能暂且放下。和严巧儿胡天胡土地一晚自不必细说。

    第二天,陈宫、张辽、高顺,早早来到了吕布府(原张飞府),吕布和他们闲聊一会儿,陈群领陈登前来,原来陈宫说的那人竟是陈登。

    说起来,陈群、陈登虽然都姓陈,却不同支,是以平日也不是太为熟络,这可能是志向和爱好不同的缘故。也许用君子之交来形容他们,颇为贴切。

    昨日陈群从吕布这出去后,径直拜访了陈登。陈登,陈珪,陈群聊到深夜尚未散去,是以今日似乎有些迟了。

    “不想竟是长文先生、元龙先生结伴而来,吕布迎接来迟,往先生恕罪。”吕布兴奋之情写在了脸上,两位都是徐州俊杰,今日联袂而来,至少,表面上,徐州世家大族算是接受他了。

    众人不免相互打招呼,一一客套一番。

    “昨日长文对我说将军欲以郡兵屯田一事,登不才,愿意替将军查缺补漏。”陈登一揖,已不见当日狼狈,恢复了蹁跹君子的潇洒姿态。

    “得陈元龙相助,大事可成!”吕布自然大喜过望,请众人入座。

    免不了,陈登又得乡巴佬一番,盯着这座下椅子好好大量一番,吕布等人则是见怪不怪了。

    “我欲以郡兵就近屯田,不知诸位何以教我。”今日厅中之人比昨日多了一位陈登,本来吕布麾下侯成,宋宪,郝萌等也在下邳。但是想到他们都是单纯的武人,冲锋陷阵不惧任何人,要他们来出主意种田,还是别相互为难了。

    “昨日我和元龙商讨一番,认为将军之策,可以一试。”陈群接起了话头。

    “将军之策,可以发挥郡县青壮的劳力优势,将其周边土地应用起来,获取额外粮食,乃造福百姓之举。”陈登扫了厅中人一眼,继续道:“然闲置耕地、荒地乃因民众流离失所而弃,是以未有成片土地可供使用,这于成建制郡兵耕种不利。”

    陈登的意思是,屯田,或者像现在吕布提出的以郡兵为劳力的集体耕种方式,是需要成片的土地的。原因也很简单,你想,若数十人耕种一两亩土地,可能之多一两个时辰就可作业完毕,若没有成片土地,那么这几十人都需要赶到下一个地点才能继续出力,这样的效率无疑是极低的;况且,集体耕种必然是大批土地,这些土地可能不隶属任何一个郡兵,这样,如何记住这些土地在什么地方,农时怎么样及时准确找到这些土地都是问题。这就是说,若土地零散,管理也是一个难以克服的问题。

    这些确实是大问题,吕布望了陈登一眼,见他成竹在胸,开口道:“请元龙解惑!”

    “昨夜我和长文计议,得一策,可解决这个问题。闲置、废弃耕地、荒地与尚有耕种的土地相互交杂,断难实行将军之策,那若将仍在使用和闲置土地分别集中在一起呢?”

    原来如此,吕布大概猜到陈登的办法了,出口道:“如何集中?”

    “以地换地而已。”陈登又卖起了关子。

    “尚有耕种者,想来比废弃搁置者更加肥沃且易于耕种,百姓如何可换?”换地倒是解决了土地太过零散,不适宜集体生产的问题,不过农民可乐意换吗。

    “政令一出,再以多易少,以钱粮补之,则可得换。”陈登显然对于换地的一整套是有个思考的,就是说,有了政策之后,用较多的土地去换较少土地,再用钱粮补齐土地优劣,那么换土地的方法就可以实行了。

    众人皆以为陈登此法可行。

    “土地问题就依陈登之策而行,那这郡兵如何用法,诸位可有考量?”以郡兵屯田是个新玩意,吕布有这个提议,却无更确切的条理办法。

    “君候屯田是好,可郡兵也不可至此荒废。”高顺真正的军人,首先还是考虑军事问题。

    这倒是个问题,郡兵有守土职责,若都去搞那屯田而荒废军备,大概最可能的结果是为人作嫁。

    不过这个问题吕布倒是有些考虑,于是道:“可轮流事农,将郡兵一分为二,十日一轮,一部分耕地,另一部分则训练战阵,如此可两不相误。”

    “如此,郡兵当可保战力。”高顺也赞同这个方法。

    “我看不光要十日一轮,农事最忙为春播秋收时节,时间和较为集中,若是光十日一轮,恐一队恰逢两次农活最繁重之时,另一部则轻松的多,长久如此,恐为不美。是以先事春播一队,秋收时节可排在第二轮,如此可使两队劳作相当。”说话的是陈群,这就考虑得比较细了。

    “既然农活一年有两次最繁重之时,莫不如将郡兵一分多队。”陈登话显然还没说完,见众人皆望向他,才到:“农忙之时,仅留一队戒备,余者尽出;而农闲之时,又可只出一队,余者尽做军备……”

    “此策大善!”吕布激动地拍了下桌子,陈登此策充分运用了郡兵劳力,又使闲暇之时不必劳师动众,大部分专心做军事训练,可谓一举两得。

    这样,如何利用郡兵屯田有了方略。

    “不知郡兵多少人可以着手屯田,又得为他们提供多少耕地合适?”其实现在,吕布有了腹案,但想来眼前这几位都应该比自己有见识,是以出言相问。

    “军队一队伍什,从元龙之策,可直接以什为单位,农忙时出四什,闲时出一什耕作,诸位以为如何?”说话的是张辽。现在的军队,五人为伍,二伍一什,伍什为一队,张辽的意思,以现有军队编制队为屯田最小单位,这暗合吕布心中之意。

    这个提议得到众人赞同,这样一来,可最小地对现有体制造成冲击,这也是吕布这个屯田歪策想达到的目标,因为这样一来,即使屯田不利,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恶果。

    “那么给予没队郡兵多少亩土地为妥?”以队为最小单位屯田似乎是比较妥当的方案,那么这一队五十人该给予多少耕地合适?

    “若以昨日长文提供的数据,成年劳动力每人可耕30亩地,一队农忙时出四十人,则需1200亩地。”陈宫回想起昨日陈群提供信息,试探地答道。

    “不知将军以为如何?”陈登主动问起话来。

    “依我看来,以每人二十亩,四十人计八百亩成片土地为妥。”见众人一脸倾听的样子,吕布解释道:“我欲使闲置耕地得用,是以想以郡兵屯田,此举成败与否,还有待验证,此时不必太苛求屯田规模。以每人二十亩计,郡兵可轻松应付,若此法可行,也能得粮不少;八百亩教之一千二百亩,要小巧灵活得多,土地调剂起来,阻力也会更小;若以二十亩屯田成功,郡兵确实有多余劳力,那么到时候再增加亩数也是不迟。”记得后世搞个什么东西都得先画块地来试验一番,此次吕布欲以郡兵屯田,也算是个新鲜尝试。成则更好,败,以这样的方式实施,损失也不大,毕竟,土地,郡兵都是现成的。不过出于谨慎,还是二十亩稳妥。

    至于试验,那就算了,今建安元年过去大半,建安二年,吕布下邳败亡,留给他的时间实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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