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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武安国急切地向那泣不成声的中年夫人问道,这个妇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孔北海的妻子。
妇人只是哭泣,并不答话。
“公子,可是你父亲出了何事?”见夫人不答话,武安国把便问旁边哭声凄厉的两个孩子,他们都是大人孩子大的孔仁,今年八岁,小的孔义,才三岁。
“父亲跑了,父亲不要我们呢。”孔仁一边哭泣,一边对武安国道。
“啊!”武安国呆立原地。
张辽一路打听得来,到孔融府前,还隐隐听到有抽泣声。
“奋武将军,温候吕布麾下,张辽,求见孔大人。”张辽朗声道,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孔融主动迎接拜访张辽的,但是张辽左右等不到北海来人,只有自己过来,北海之事,是要相商一下的。
管家是颇有眼力的人,今日来救北海的,想来就是眼前这位年轻的将军,自是不敢怠慢。开门请张辽进府。
一个独臂大汉坐于地上,垂头不语,那柄大锤,摆在身边,见有人来,这才起身。
一个妇人嘤嘤哭泣,两个孩童依偎在妇人身边。
“武安国见过将军,今日北海得存,全赖将军及时救援!”这将就是今天领兵救北海之人,当时他在城头看见他亲自冲锋在前,这样的行为,符合他武安国胃口,故而强打精神道。
“在下张辽,面前可是武安国将军?”面前这人今天也是见过,自己领兵到北海时,北海城破,就是这人领着残军还在城头奋战,那铠甲上的血迹,至今仍然没有干透,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血。张辽依稀记得:当年虎牢关下,奉先大展雄威,连斩联军多人。而一个叫武安国的北海将领,和奉先交手十余回合,被斩一臂,竟也得存,也算武勇可嘉,想来就是眼前这人。
“在下武安国,见过张将军。”武安国之前没有听过张辽名字,张辽求见时他没有关注,没有听见这人是哪方势力,心中疑惑不已。
当下,武安国给张辽介绍孔融夫人,二子,张辽与其各自见礼。
“方才听管家言,孔大人,不知大人去了何处?”管家刚才请他进门时给他说了孔融不在,不过想到武安国在府里,于情于理还是把张辽请了进来。当下是有事情要与北海主事人商议的,所以须得见到这个声名在外的孔北海。
北海局势这般,北海最高长官竟然不知所踪,心中顿时对这个孔北海,画上了数个叉叉。
“唉~”武安国叹息一声,当下把了解的情况给张辽一说,他是个武将,性情耿直,况且这事情也瞒不住不是。
张辽听吧也是震惊不已。
原来,北海围城一来,随着局势渐紧,武安国多次请求孔融突围撤离。自然,每每都以失败告终。今日武安国平定城中,来访孔融时,得知孔融已于城破趁乱由数十宾客护送出了城门,也不知去了何处。
这在乱世本也寻常,只是他本就从家中起身,却不肯带着妻儿逃亡,就连多了句嘴的老管家也因此被留了下来。
武安国边说便叹息,也不知这个忠诚的部下此刻是如何看待他的大人。张辽对孔融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位乃孔子后人,天下传名,在北海颇有政声。然而,此事看来,负心多是读书人所的就是这位呢。
然后,灵光一闪,奉先之前言救北海,其言下之意似乎一旦救成,便可取之。此刻孔融逃亡,岂非天赐良机耶?莫非,奉先有未卜先知之能。且不管如何,孔融不在,对于并州军来说,都是好事情。不过,北海还得有人主持,我两千五百骑轻来,辎重补给全无,还需一个能镇得住北海之人相助,才可与袁军周旋,而眼下,似乎只有这个武安国可用。
“今北海遭难,孔大人不知所踪,还请武将军主持北海大局。”心中计较一番,出声道。
“安国武人一个,当不得此大任。”武安国是个直肠子,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让主持北海事务实在是为难他了,既然自己不成,那么他是不会接下这个锅的。
“将军当知,张辽也是一介武人,且新来北海,更不能越俎代庖。袁军尚在城外三十里,须得有人主持北海事务,给予军队支持,才能与之周旋。”张辽新来,也不适合干这事情,强行上马分容易出问题。
张辽说的在理,北海如今也需要一个能稳住局势之人。武安国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某人,出言道:“王修王叔治,才能出众,体恤爱民,为孔大人所依仗治北海者,其必能胜任。”
既是如此,两人就准备出发去寻王修。听武安国说,袁谭领兵来犯,王修聚兵奔北海,是以王修当下就在北海。
正在此时,听管家说,王修来访。
说曹操,曹操到。
张辽往门口望去,见进来一文士打扮,却手握钢刀,衣服上甚至染了血的男子。
“想必眼前就是今天率军救北海的将军?”文士打扮中年人率先出言问道。
“在下奋武将军,温候吕布麾下,张辽,见过王先生。”看起来王修是个健谈的人,颇为熟络的先打招呼,张辽只得把来历再说一番。
“你是那吕布麾下?”王修颇为惊诧,武安国听张辽这般说还没太多反应,让张辽颇为意外,而这位王大人的反应又让张辽意外了几分。似乎,这王修不仅了解吕布,还对其颇有不满,但愿不要出了岔子。
“王大人,我和张将军方才商议,北海遭难,孔大人下落不明,大人你才能出众,请大人主持北海事务。”武安国看局面颇为尴尬,出言道。
王修这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道:“大人怎么了?”
于是,武安国把孔融逃亡一事如实相告。
“孔融怎会如此?!”王修又惊又怒,“抛下夫人和幼子逃亡,岂是大丈夫所为!”。
武安国不做声,而这番表态让张辽对这王叔治有了进一步认识。
好一会儿,王修复出言,对张辽抱拳:“王修一介小民,武不能领军杀敌,文不能治国安邦,北海困守三四月,徒自闭宅中,无有作为。今日听得有军来救,同家兵共击袁谭败军。今赖将军相助,解北海围城之困,不想文举竟然孤身逃去,唉。”显然,孔融离去对这位实干派打击颇大。
三人不免又感慨一番,最后说到正事,王修也不推脱,直言必定尽力而为。这番不做作的姿态,让张辽好感大增。
最后三人商议,张辽留五百骑于城中,协助武安国防守北海。张辽领二千余骑于城外扎营,灵活机动,牵制袁谭大军。
今日战后,武安国收拢残军,还能战者,不足五百。
武安国当务之急就是募兵,练兵,以期尽快让北海有自保之力,留五百骑于城内,可让北海得安。王修安顿民众,治疗伤员也是一刻不得闲。
三人商议已定,各自离去。
北海城西北三十里,袁谭大营。
“唔,气煞我也。”袁谭大怒:“哪里来的骑兵,哪里来的骑兵?”此刻的袁谭,活像一只疯狗。
本来,他从平原起,平定北部田楷,渡河而击,一路所向披靡。兵围北海,青州眼看就要全然到手。一路顺风顺水,偏偏在城破时突然来了一支骑兵,横扫毫无阵型袁军,到方才收拢军队,只剩下一万五千人。
从平原领三万大军出发,与孔融野战一场,再围城三月,今晨还剩两万人,而经这来历不明的骑兵一击,方才清点人数,只剩下一万五千人。更可气的是,这一战打破了袁军一直以来的连胜战绩,对袁军气势有重大打击。可以说,就是这支骑兵,让青州这煮熟的鸭子飞了,这怎么能不让他这个主帅不怒。
“是吕布的骑兵。”大帐一角落,名叫郭图的文士不紧不慢地答道,语气虽慢,其实心中也颇为惊讶,怎么吕布的骑兵来了。
吕布东出长安,欲投袁术而不得,转投袁绍,袁绍令其讨张燕。吕布和麾下数十人大破张燕万余人,袁绍心生忌惮,欲杀吕布。吕布识破,令人于帐中弹琴,金蝉脱壳,袁绍欲追,部下惧吕布勇武,不敢上前,吕布得脱。
郭图就是那时候认得今天率领骑兵之人,知其是吕布麾下骁将张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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