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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西风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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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风长老见到此结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暗想着:“难到罗天师推算有误?不可能的,可是这结果该如何解释…”

    测试很快就结束了。

    点将台上,因为风长老劝说放宽测试条件的缘故,又多了几名身俱灵根的人。略算下来,近五千名测试者中,才一共出了十三名灵根者,这出产率实在太低了。或许也正是这原因,导致修真者远比凡人少,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修真者的存在。

    十三名身俱灵根者站在台上,正在欢呼雀跃地接受其他人的羡慕礼,少部份等待着修真门派的招收。

    而四大修真门派的长老们却在为了能招个满意的弟子,热烈地讨论着,特别是那苏长老与水月宫的吴长老,更是激动得面红耳赤,似乎要到外面干上一架方肯罢休。还好,有鲁城主在那帮忙调解,双方都能克制住心里的怒火。

    天师殿的风长老平淡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去争抢成功脱颖而出的灵根者,而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相对于台上的热闹气氛,点将台对面的一个阴暗角落,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在那死寂的阴暗中,凌晨孤独一个蹲在地上,眼中露出迷茫与无助之色。仿佛天地间的声音全部消失,独留灰暗之色。

    眼看着机会就在眼前,却被告知没有资格,当得到尝试机会后,却又遗憾地得到失败的结果。从希望坠落到绝望,其中的打击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得了。

    凌晨的年纪还小,经历的事情不多,从恢复灵智后,五年的修行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没有受过大的挫折,平时因为资质过人,能记善武,得到了不少赞赏之言,心里更是产生了沾沾自喜的念头。当在众目葵葵之下被认为失败,自信心大受打击,难免会产生自卑心理,因此一时间走不出这阴影也属正常。

    天气入秋,到了晚上更显寒冷,寒风吹过,能使人身体颤抖。

    可是,蹲在地上的凌晨一点感觉都没有,就那么静静地一个人呆了一个晚上。东方的太阳慢慢升起,阳光照射到这阴暗的角落中,显露出了那落寞的身影。

    似有所感的凌晨,慢慢地抬起头来,迎上那充满朝气的阳光,一时不适应那耀眼的光线,习惯地用手遮挡着眼睛,可是,突然地,凌晨想起来娘所说过,自己的名字乃了尘所取,喻意朝气蓬勃、充满希望。

    “晨,早晨,充满着无尽的希望,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对了,即使不能走修道之路,我还可以修佛,希望之路何其多,又何必吊死于道佛双修上呢”凌晨心里思索着。

    福至心灵般将遮挡着阳光的手拿开,站起身来,沐浴在那清晨的阳光中,原来迷茫的双眼渐渐地变得清澈起来,一身颓废之气,被阳刚之光完全驱散。

    “既然前无去路,那么我便开辟新道路,冰地火山,都将被我踏于脚下。鬼前辈曾说我的魂不完整,我一定会找回,命运,不管有多神秘,都给我等着”重新恢复自信的凌晨,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成功,便成仁。

    佛家讲究出世入世,已经饱读佛经的凌晨,打算随遇而安,入世悟佛理,从而感悟大道。走在宣武城的大街上,看着络绎不绝的行人,凌晨的心逐渐放松了下来。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位老者的声音。

    “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悟性,虽测试失败却能从阴影中走出来,真是了不得。”

    凌晨往左边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米黄色长袍,须眉皆白,满头银发,透出仙风道骨气质的老人正对着自己微笑。后面有五六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正扎着马步,挥出拳头,俨然是在跟这名老者练武。

    看样子,这名老者定然身份不凡。

    “老前辈过誉了,不知道老前辈怎么称乎?”凌晨拱手道。

    “小伙子不必谦虚,拥有的能力就应该展露出来,让别人知道你的强大。我乃水月宫大长老,你叫我车老便可”略一停顿,看着凌晨聚精会神地听着,车老继续道:“我一生追求真意,修道百年,道法更是出神入化。由于专注于修练,却没有找到合适弟子,可接我传承。你别看后面那几个在跟我习武,其实他们资质平庸,也只能学些防身之术罢了,难成大器。还好,上天怜悯让我遇到了你,我心有所感,欲将一身所学传授予你,不知你是否愿意?”

    因为曾被那三角眼骗过,所以凌晨一直都心存戒备,但是思来想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这车老仙风道骨,说话句句在理,诚肯待人,并不像骗子。反过来说,我身上就那几吊钱,别无他物,他还能骗什么?应该不会是骗子。”想通后,刚从断掉的修道之路上回头的凌晨,似又被点燃了希望之火。

    上前一步,抱拳对着车老道:“承蒙车老看重,凌晨定然勤加修练。”

    “好好,愿意就好,不过,我要先看看你的武功底子如何,才能因材施教。”见凌晨同意,车老喜笑颜开道:“来,用你全力,往我小腹上打一拳。”

    闻听此言,凌晨不由一愣。然后疑惑道:“这,不是对打吗,打你小腹一拳,你能受得了吗?我力气可是很大的。”

    “力气大更好,这样你的潜力就更大,我之道意乃以力证道,哈哈,正合我意啊!来吧,不用担心,我道法高深,并非目前的你能理解的,你那点小力气根本不够看。”车老道。

    “那我真的打啰!”凌晨再次确认道。

    “唉呀,叫你打就快打,怎么这么啰嗦。”车老有点不耐烦了,活了这么久才发现,现在的年轻人比他老人家还唠叨。

    见车老如此,凌晨便不再多想,运力于拳,施展罗汉拳,往车老小腹打去。

    凌晨并没有用全力,虽说道法玄奥,但他没见过,无从考究。不知深浅的情况下,万一打伤人就不太好了,他还要拜师的啊!

    正当满腹兴致的凌晨想见识车老施展道法时,异变突起。

    拳头才刚打出,却见车老仰面倒地,双手抱腹嗷嗷直叫:“打人啦,快来人啊!这小家伙打我一拳,呃,我吐血了。”边叫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红色东西往嘴上抹。

    瞬间,后面的几个白衣弟子招来了三十多人将凌晨团团围住,速度之快简直让人诈舌。众人七嘴八舌地指着凌晨,就要赔偿。

    惊愕当场的凌晨呆住了,这是哪跟哪,再看看周围神速闪现的一帮年轻人,算是回过神来的凌晨将事情回故,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这又是一个骗局。

    可是,如今百口莫辩,根本没有人帮他说话,路过的人更是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欺负老弱。

    被死死抱住的凌晨,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一个三角眼中年人,正站在那里,喃喃低语:“嘿嘿,车老二还真有一手,看来我又可以分成了。”

    见磨破嘴皮都无法说清楚后,没办法脱身,心灰意冷的凌晨不想再逗留于此地,只好留下仅有的五吊钱作为“赔金”安然离去。

    “真是西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凌晨丢下一句感叹话后,身上空无一物地走出了宣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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