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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肆·内观自省之免河四鳃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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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我与妻子都掉入水中溺死,我母亲知道害死我们夫妻,又见着洞中跳出那么多鱼来,还是惦念着她的小儿子没有鱼吃,便硬是哭着喊着说我们夫妻是孝顺的孩子,为了她的病竟以身体融化冰层,如今冰层破了,那跳出来的鱼儿定是我儿显灵,送予我这做母亲的。

    周围的寨邻见她儿子儿媳皆遇难,便也不与她争论,任由她取走鱼儿。可终究我们凿开了洞口,使得被雪困在家中的邻居们有食物可吃,大雪封山封路,很多家中早已经断炊多时,幸而从那大洞中又有很多鱼儿被网上来,大伙很是感念我们凿冰的举动,便也顺着母亲的意思,说我们是孝顺的人,不仅使得母亲有鱼儿吃也救了寨子中人性命。

    可直到这时也我也愿意相信:那时她是真正伤心的吧!毕竟十指连心为了这最后的送终眼泪我也能够原谅她的偏心。

    后来不知怎的,那传说里竟言及那四鳃鱼是我夫妻所变,真真是可笑。可见,人言可畏,风传之语不可尽信。

    我也因我那母亲的哭诉,以及这样的传说,被寨中的人祭祀,得了人间香火,更有灾年时被祈愿,得了人间愿力,从懵懂的水鬼生出灵智。

    因被世间众人传颂孝顺,上达天听,便被封成这六十里水路的水君。我兢兢业业,利于民之事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渐渐这附近水域的人民也生活的富足安乐,那水中鱼儿因灵力的滋养更加有灵性,竟是生出那般好的口感与功效来。

    慢慢的竟是将这鱼传的神乎其神,最后甚至连远在京城朝堂的皇帝也听说这故事,便下令进贡这河中的鱼儿,可这里不知离那皇宫千山万水,又都是人运马驮,哪里能吃到新鲜的鱼?况且这鱼竟变得娇贵无比,“上有所好,下必其焉。”一些官宦乡绅也如现今的很多人一样奔着这贡鱼的名头而来,这鱼一时被抬高价格,这水中的鱼儿也开始遭遇厄运。

    但这鱼离开花鱼洞流出的水变会死去,送去给帝王的不是臭鱼就是干鱼,帝王一怒之下,将那献鱼的官员与民夫不知死去多少,而原来活跃在各个水域中的四鳃鱼因被捕捞过多,又十之八九不能存活,死去很多,如今只有这这镇龙桥下的六十里水路尚可看到。

    因帝王之怒,下令屠杀被冤死的鬼魂,连同无辜死去的鱼儿,便在阎王那里诉苦,也因此我被罚:不得出这六十里水路。直到人间帝王免去这一决定,我方才能够走出这六十里水路。

    从此这水君却如坐牢笼,出去不得。还有我那可怜的孩子,因是我妻怀着孩子跳水自杀的,变成鬼婴。幸而我妻做水鬼后又生出灵智,识得孩儿的灵体,孩子也因为父母亲尚在身边,孩子靠着母亲生出的灵智自沾染灵气,这才未变成恶灵鬼婴。

    但后来我孩儿竟是长大不得,本以为我做了水君便可度我那孩儿,可想尽办法也不能。我到宁愿她能离开这六十里水路,离开人间,就此让他投胎转世,以期其能长大成人,可为父母者,怎生舍得自己孩儿转世去做那不知谁家的儿女。

    我能挣脱那被罚的命运也幸而继任的新天子,为安稳社稷,安抚民意,颁发旨意,革除纳贡四鳃鱼,而后这四鳃鱼转而被唤做免鱼,而这六十里水道也叫免鱼河,我如今也被唤一声沔鱼河水君,这名字得来到甚好笑。

    可细思这种种经历,怎是‘悲凉’二字能道尽。

    我夫妻二人怎样都无妨,可是这孩子七百年了,依旧如同刚出生的孩童般,叫我们怎生是好?”

    说完,竟是泪眼涟涟的看着妻子怀里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暗自伤感。

    一旁的玉奴却道:“原本是没有法子的,但今日我看到老道士,心里就有个主意,可却不知二位可愿意听听?”

    那抱着孩子的夫人听闻玉奴此话,忙擦干脸上未干的泪水,一脸期待的看着玉奴说:“我与妹妹相识已久,妹妹也知道姐姐盼着孩子能够正常的心思,哪怕不做地仙,就像个普通的人一般长大成人,我这当母亲的也心满意足,你就赶紧给我们说说吧!”

    却听玉奴说道:“那老道是铁冠派的传人,正经的道家门派,善救死扶伤,积德行善。他们一门讲究的就是这个。可那道家修的就是至阳至刚,何不让那老道用他体内至阳至刚的气将孩子体内的鬼气震散?”

    “这孩子是灵体,若是被那道长的至阳之气一冲岂不是连命斗冲没了吗?玉奴妹妹,这使不得。我不能让孩子冒丁点危险。”那夫人一脸悲凄的摇头。

    却听一旁的水君说:“你让玉奴姑娘把话说完?为何要用至阳之气?”

    “我一直都觉得这孩子定是你们初便成水鬼时,尚未有灵智时为鬼婴,这鬼婴未出生就死去,定是怨恨充天,可见她那时体内鬼气之盛,皆因你二人后来生出灵智,才不至于让她做出什么恶事,未沾因果。后来你们因为人间香火愿力生出灵智,她只是在你们身边沾染上香火愿力将那出生的鬼气怨气压住,这么些年每日呆在你们身边,鬼的怨气和人间香火愿力在体内达到平衡,才使得她如出生时般清澈,而那体内的鬼婴怨气是她长不大的主要原因,只需将鬼婴之气驱除,再有一个人愿意为她作功德,她自然会长大。”

    “鬼婴之气是她存活下来的根本,若是驱除怕是影响甚大。”水君说道。

    “她体内还有在你们这里得到的人间香火愿力。”玉奴说。

    “那为何还要功德力?而且听妹妹的意思是要找个人来做功德。”水君夫人问。

    “除去鬼婴之力,单单剩下香火之力是不行的,她需要人间的功德才能堪堪真的承受住香火之力,没有功德之人白白受了香火之力,怕是是爆体而亡。”玉奴解释。

    “妹妹的意思是这功德必须是她自己的,而那些信众是自愿予以她香火之力才成?”水君夫人一脸激动的说道。

    “姐姐说的正是,这修功德的需是她本人,而她如此小,只能找一个愿意为她作功德的人代替她来做。就像每座庙里都有和尚,每个香火旺盛的道观里都有道士,这些和尚道士的责任便是帮着供奉的神仙做功德。”

    “玉奴姑娘的这个主意好,可是去哪里寻这样一个人来?还有就是那老道怎会愿意使出自己的至阳之力帮助我那苦命的孩子。”水君问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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