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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如一梦,弹指即失,昔日的血与泪换来了今日的短暂宁静,贫瘠的土地,肆虐的野兽,培育出了勇敢朴实的村民,
昔日的英雄,昔日的传说,谁也说不清楚,但“清风村”这个名字,永记人们心中,就这样代代相传。
“卖书了,卖书了,清风派高级秘籍,只需要一两银子,还剩下最后一本,先买先得,”
沙哑的声音被集市的吆喝声淹没了,大家都管这个人叫“大嘴巴”,
他自称自己叫玄子,姓什么也记不清楚了,是清风派掌教的关门弟子,下山游历。
他来这个村子已经好多年了,每天都以卖书为主,开始生意挺好的,
村民为了抵抗野兽或者抱着一丝成仙的幻想,争相购买他的书,随后发现,不仅把时间耽误了,啥子效果都没有,
也不知到哪个好事者,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嘴巴”,就这样传开了,大家都叫他“大嘴巴”,
朴实的村民,也没有因此拒绝他,每家都会给他一些剩菜剩饭,他靠这样度日,
“爷爷,爷爷,前面有一个村子,我们在那里歇息一下吧,”
稚嫩的声音询问到,少年大约七八岁,微黑的肤色,掩盖不了那双清澈的眼睛,可能是历经了风沙,青涩的脸颊透露出了一丝执着。
“好的,青儿”,沙哑的声音,随后又干咳了两声。
可能是看到了外来的新人,小贩们的声音貌似更大了,声音彼此起伏,
“兽皮鞋,一两一双”,
“银狐手套五钱一双”,
……
青儿,可能是受到了集市的感染,或者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热闹了,不断的指向这指向那的,
好奇的询问着爷爷,爷爷貌似是一位老先生似的,什么都能回答出来,青儿,微黑脸上高兴的有了丝通红,
“清风派高级秘籍,一两银子一本”,声音依旧沙哑。
或许大嘴巴这个人与众不同吧,青衫褴褛,旁边围了一圈小孩在转动着,不时的还有调皮的学他吆喝,
青儿,扶着爷爷慢腾腾的往里走,身体突然被撞了一下,差点和爷爷都摔倒了,
“哎吆……”
他回头一看,一个调皮的小孩被一位满脸灰尘的老者扶住了,貌似好多年都没有清洗了,
散乱的头发,彼此交错着,满脸的皱纹,仿佛是岁月的雕刻,一双浑浊的眼睛,左右转动着,彰显着他还活着,不是一尊雕像……
“清风派高级密典,可以得道成仙……”
大嘴巴边说边把孩子扶到一边,对着青儿喊到,
他很好奇扶着爷爷走到面前,
此时的大嘴巴,声音更大了,诉说着秘籍的神奇,可能是因为他说话快了,也可能是因为有点激动,沙哑的嗓子此时更加沙哑了。
青儿只看到嘴和眼睛在动,其他一句也没听懂,胜是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大嘴巴更是激动的不得了,用手比划了老半天。
他摸了摸头,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爷爷,
爷爷溺爱的看着他,说到,
“仙家宝典,有缘人方可习得,不是适合每个人的”。
青儿,更加好奇了,大大的黑眼珠子在爷爷和老者的脸上滴溜溜转动着……
卖书的老者,此时突然变得有点仙风道骨,慢悠悠的吟道,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他似乎有点迷茫……
爷爷低头看了看乖巧的孙儿叹了一口气,
又看向了大嘴巴,便说“老朽可以看一下吗?”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围过来一些村民,好奇的打量着他爷孙两,
一人戏谑的说道,
“大嘴巴,有人要买你的书了,”
另一人微笑附和到,
“老头你还想成仙”,
众人大笑了几声,眼神中多了点噱头,围观的人们小声接耳说着他们爷孙两个,
青儿模糊中听懂了他们说的意思,有点不知所错,委屈的眼神看向爷爷,爷爷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他的脸颊上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爷爷不急不缓的从老者那里接过书。
爷爷皱了一下眉头,可能时间久了,字迹模糊不清,隐约能看到两个字,
“清*经”,
干裂的手指在嘴唇上沾了吐夜,缓慢的翻开书本,时而皱眉时而沉思,
上面写的东西看似是深奥,其实前言不搭后语,就像一团线毫无头绪可言,东一句西一句的,
像是从别的地方抄袭而来的,外加字迹潦草与泛黄的纸张,委实是一本假书。
爷爷抬头看向了青儿,看到了他那好奇的目光,心中触动,便问那位老者多少钱,
老者,摸了摸稀疏的胡子,干咳的说到,
“与你家孙儿有缘,你给五钱吧,看你们是外地来的,若不嫌弃,今晚就到我那歇息吧,”
青儿与爷爷连忙表示感谢好意,但婉言谢绝了,给他五钱,
老者神神叨叨的念咕道,
“大道无常啊!大道无情啊!命不由我矣……”
拄着拐杖缓慢的向远方走去,看起来随时可能摔倒,但是他那双腿就像树根一样深深的扎进泥土里……
爷孙两个在集市里逗留了一段时间,看天气不早,便寻求住所,正准备询问路人,发现前面有个茅草屋,
青儿,惊奇的说到,
“那个人不是今天卖书的老者吗?”,
爷爷皱了皱眉点头,低声说到,
“既来之,择安之”,
夕阳的余晖落在了前面的茅屋上,映下了一片通红,留下了一丝暖意。
他扶着爷爷坐在了门前的藤蔓椅子上,老者还在茅草屋里翻腾着找着东西,
不一会儿走出来,手中拿着烧水的壶,和一些已经很硬的干粮,递给了爷孙两个。
青儿有种感觉,他知道他们会来,在此等候……
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天……
他乖巧的跑出去抱些柴火,回来便听到爷爷与老者聊天,火升起来了,不一会儿水烧开了,他给老者倒了一杯热茶,老者示意的点点了头,给了他一个赞扬的微笑……
又倒了一杯茶,把发硬的干粮放进茶里泡了泡递给了爷爷,爷爷满脸的慈爱,从碗里拿出一块给他,又递了一点给老者,老者示意了一下手中有,自己可以泡……
他拿着杯子喝了一口热茶,一天的倦意与傍晚的凉意,随着一口茶,身子轻松了很多,吃了点干粮,便找了个地方睡下,
外面不时传来爷爷那自豪的声音,夸赞自己如何懂事孝顺,老者低声附和着……
他好奇的打量着,这本被人嘲笑的古书,
“清*经”,
墨绿色的书皮,在月光下显得有点暗淡,
书面上是古文篆刻的小字,字体看起来很朴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久了,仿佛又有着生命一般,每一笔都流动着生的气息……
其中的一个字可能是时代比较久远,已经模糊,依稀可以辨清,“清”与“经”二字,
突然有一丝光芒从眼前划过,感觉好熟悉,感觉灵魂深处有东西与之共鸣,
青儿皱了皱眉头,定了定神,打开古籍,繁奥的古字,晦涩难懂,看起来就不像是字,没有笔画顺序可言,
每页只有几个,一本不过数页而已,奇怪的是,看完之后便忘记了,怎么也记不住,
他识文断字的能力,连爷爷都对他称赞有加,从未出现这种问题,惊讶不断,好奇心愈加强烈,
青儿再次的打开古书,细致的品味了一番,当他关上书的一刹那,脑海空白一片,连续试几次,依旧如此,
执着的光芒在眼中闪现,这次他轻轻的翻开古书的首页,一双眼睛仅仅的盯着一个字观看,仿佛要把它记住,记在脑子里,记在灵魂深处……
此时的一个“*”字,像有了生命一般,缓慢的转动着,发出淡淡的光辉,随后愈加的强烈,闪耀的让他睁不开眼,
青儿心中的那份执着更加强烈,不曾放弃,黑色的大眼睛牢牢的盯着,
而“*”再度的变化着,刺目的光辉闪过,每一笔每一画,充满着生命,化成了千万把剑,向他刺来,
凛冽的剑气,让他喘不过气来,不服输的信念再次的体现,他把自己的精气神集中一点全部的迎了上去…
顿时,灵魂深处,刺痛压抑……七窍流血……
青儿强烈的信念支撑着,非要记住“*”,
可能是身体的疼痛,慢慢的失去知觉,灵魂的疼痛让他更加的清醒,
此时的“*”不断的旋转变化,变成山川,变成河流,变成高原、大漠……
无休止境的轮回,青儿的神魂在时间的长河中沉浮,随时熄灭,灵台中始终有一丝清明,不让自己凋零,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多少年,
隐约听到了颂经之声,像是沐浴光辉,灵魂之痛,抚平了不少……
他依声而去,不知走了多少年,春夏秋冬四季旋转,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一片金色的海洋旁,无边无际,
金色的海洋可能是收到了他的牵引,顿时波涛翻滚,惊涛拍岸,胜是壮观,
亭台楼阁,高山峻岭,逐渐的浮现在金海之上,璀璨夺目,
一眼望去,感觉每一滴海水,像一颗金色的符文,闪耀着神秘光辉,又好像是一具生命体,具有蓬勃朝气,演化着各种形态……
诵经之声依旧在耳边响起,他依声望去,在那金色的楼阁里,有一道朦胧的身影……
她身于仙雾之中,缭绕的仙气,似真似幻,轻灵飘逸,出尘脱俗,无疑是天地间的宠儿……
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令得天地失去了色彩,清丽得不可方物,
给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
蒙蒙浓浓似曾相识,大道之音在周围响起,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宁静,心中毫无杂念,逐渐的归向于虚无,
“鏗”一声,似春雷一般,猛然觉醒,一阵悸动,差点魂归虚无……
经声依旧,仿佛诉说着不一样的往事,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
清风村,万里之遥,虚空中凭空出现了,七盏魂灯,在黑暗中摇曳着火光……
虚无之中响起瘆人的话语,似鬼哭泣,哀怨之声夹杂,
“千年轮回,天机已现,逆天而行,”
“听尊主号令,誓死如归……”
“哈哈……哈……哈……”
这场对话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似乎从未有人出现过,桀桀的笑声,在虚空中传荡着……
同时,在那遥远的地方,一位老者站在崖前,凝视着天象,自语到,
“星位移动,荧惑守心,必有大劫”,
随后叹息到,“劫已至,数命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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