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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和雪雁同时走进门,挤到了一起,“嗯?”两人怒目对视一眼,“哼!”,两人又同时甩开头,挤过门去。
这边,林黛玉已经向史老太君表达了问候,一回头便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便又瞪了一眼雪雁,也不言语。
雪雁却又仿佛见了鬼似的,忽然站住不动,低头瑟瑟发抖。贾宝玉看得出来,她是在害怕着什么。而他从林黛玉冰冷的目光中似乎读出了什么:“回去再收拾你!”
“哦,好了好了,外孙女儿,”贾母却是慈祥地笑笑,“她还是个孩子,再顽皮一点也是正常的,别太严苛了。”说罢她又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他们进来坐下。
“唉。”贾宝玉听见林黛玉小声叹了口气,但除此以外,再无后续。
三人各就位,身后的侍者们很有礼节地为他们拖好板凳,围上餐巾,另一边的侍者则陆续端上了丰顺的早餐。
虽说贾宝玉出生豪门,好东西平时见得多,但今天的菜肴还是丰盛地超过了他的想象——捕自海洋星云的紫须鲑鱼做成的鲑鱼卷、天地星云木栖龙蛋制成的羹、火炎星云火翼鹧鸪做成的烤肉、翡翠星云长生柠檬榨成的果汁,还有黄金鱼子酱、极地雪莲汤等美食家们梦寐以求的珍贵佳肴。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美食的诱惑。
满满一大桌子上完后,侍者们一起面向贾母,微微欠身致意,之后很有礼节地有序离开了房间。
而雪雁则一洗之前的不快,坐在贾宝玉的对面拿着刀叉摩拳擦掌,但是不巧的是林黛玉在场,她不敢有丝毫地放肆,更何况,刚刚她还令林黛玉十分地不快。
一切贾母都看在眼里,于是老人家转过脸去对她和林黛玉说:“哦,在这儿就别那么克制了,想怎么吃就这么吃吧。”
雪雁可怜巴巴地望了林黛玉一眼,林黛玉却没有看她只是略略点头表示赞成,于是雪雁一下子又笑出花来。
看上去早餐开始地很愉快,四人都不怎么说话,贾宝玉端起盘子,给自己拿了两个鲑鱼卷,一份烤肉和两只煎蛋,又给自己到了杯柠檬汁,而正当准备开动时,他一眼瞥见了林黛玉。
只见林黛玉端坐在哪里,腰杆挺得笔直只用两只手拿着勺子,优雅地喝着汤。她没有给自己拿什么食物,只是盛了一碗汤,独自一人慢慢地喝,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她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伴随着风的轻抚而微微颤动,美到摄人心魄。风会微微将她两鬓的长发吹起,晶莹雪白的长发不想人类苍老而发白的那样,满满的,全是高贵与活力。
贾宝玉忽然觉得世界在一刹那都静了下来,没有吵闹也没有喧嚣。他感到自己正站在一片海洋上,与天空连为一体,那个女孩就这样坐在他的面前,这里只有他和她。他看着女孩,而女孩不为所动,自顾自在做自己的事,旁若无人。
一个瞬间,贾宝玉感动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融化了。
当这个世界没有了距离,那便是我站在你的身后而你不知,但我却觉得这样就已经很满足……
“喂!”
一声响,贾宝玉从幻想跌入现实,看见雪雁正用叉子叉住一只鲑鱼卷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干嘛?”贾宝玉本能着问。
“这个我吃了哦。”雪雁说罢把它叉走。
贾宝玉起先还不以为然,可当他看到自己的盘子时下巴瞬间掉到地上。
“啊!你……”贾宝玉惊恐地看着盘子里仅剩的一只煎蛋。
“喂!我还什么都没吃那!”贾宝玉握着刀叉冲雪雁咬牙切齿,再一看,面前的菜都差不多被她给吃光了!
贾宝玉欲哭无泪,但他又不好说什么。于是调整好心态,将目光对准了自己仅有的那只煎蛋。“可算还有东西吃……”他暗自欣慰道。
“叮!”一只水晶叉从天而降,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将这只蛋抢走了。
贾宝玉左眼皮一跳,接着用无比怨毒的眼神盯着雪雁。
雪雁则用无辜的眼神表示我只是路过。
之后贾宝玉眼尖,看见不远处的盘子里还有块精烤小牛排,随即快速出刀。
“我的!”贾宝玉的内心在呐喊。
“叮!”又是这个可怕的声音,雪雁刀叉齐落带走牛排,动作连贯如行云流水,速度之快如电闪雷鸣,没有给贾宝玉留下任何反抗的余地。
“哼!”贾宝玉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于是锁定下一个目标——另一只盘子中的罗华果蛋糕。
“三点钟方向!出击!”贾宝玉斗志燃烧。
“叮!”
“可恶!炸虹燕!哼,不相信你手有那么长!”
“叮!”
“……”
“锦鲟糕!”
“叮!”
“那个!”
“叮!”
……
阳光明媚中的早餐席上,可怕的叮叮声不觉于耳,剩下的菜也如疾风扫落叶般被那双刁钻的紫水晶刀叉纷纷纳入雪雁的腹中。
“额……”贾宝玉筋疲力尽,望着基本空空如也的餐桌,几乎差点栽倒在桌子上。
“想不到……想不到我贾宝玉一世英名,居然会败在你的手上!”贾宝玉欲哭无泪,内心悲痛地一塌糊涂,“我居然,居然……连一个都没抢到!”
“额。”雪雁打了个饱嗝,嘴里还嚼着最后一块羊排,还心满意足地一口一口地嚼,明摆了一副“我吃给你看”的样子。
“呜呜呜……”贾宝玉的肚子发出了不和谐的悲鸣声。
“靠,我昨晚几乎没吃什么,今早就吃了半块披萨,现在……”贾宝玉愁云满面,“饿啊……”
呜呼悲哉!堂堂一个嫡系少主居然会饿肚子,而且还是在经历了一席可能是贾府迄今为止最丰盛的早餐席上的情况下!
这要传出去,恐怕非但那些家族中的外系弟子会笑死,连家族中的狗也要笑死呢!
贾家少主,如此看来还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废材!
当贾宝玉沉浸在万分悲催的海洋中时,一个盘子送到他的面前。
“唔……”贾宝玉看着这只盛满食物的盘子,咽了口口水,目光顺着找到了来源。
居然是林黛玉!
“给你吃吧,我不饿。”林黛玉依旧是挂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
“哦这个……这样真的好吗……”贾宝玉嘴上还客套着,手却早已不听使唤地动起来。
忽然,贾宝玉的第六感感到了附近的一股“杀意”!
“叮”地一声,雪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眨眼间,水晶刀叉已在手中。
这时,林黛玉望了她一眼,雪雁立刻假装在喝汤,连刀叉都放回了原位。
贾宝玉此刻简直临表涕零,不知所言,于是把感动化为行动,三口两咽地将盘中的食物吃完。
一旁的贾母看到这一幕,意味深长地望了林黛玉一眼,待林黛玉抬眼看她时又恢复了风轻云淡。
“恩,吃好的话,孙儿。”贾母看向贾宝玉,“要不你带着你这位妹妹出去走走吧。也好让她熟悉熟悉我们这里的环境。”
而正当此时,一袭绿凯的鸳鸯来到门口请示,不只是在贾母的意料之中还是怎么回事,贾母早有预谋地笑笑,又对众人说:“我还有点事要办,方便的话你们就先走吧。”
“恩。”贾宝玉和林黛玉点头,起身向贾母行礼,之后离开房间。
“那么,下面我们去哪里呢?”走至楼下,林黛玉开口问贾宝玉。
“这个……”贾宝玉低头思索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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