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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参赛十人之中的方易,他一大早就被守楼人以神识传音,告诉他不必去练武地,直接过来书涯楼找他。
方易还是去了一趟书涯楼,距离早晨征集钟声还早,只要速度够快,已经不会耽误到,抱着不解其意的念头,大步流星而行。
书涯楼像是一座深山庭院,青山绿水,楼阁爬满青藤。
方易出示弟子牌,一楼的登记弟子点点头,只是过一下场子瞄两眼,就放他进去,守了一年书涯的登记弟子,自然知道这位太玄峰弟子跟三楼的守楼人关系非浅,才没有多做阻拦。
“方兄,难道今天不去看七峰之比吗?”登记弟子忍不住问道,他以为方易昨天被淘汰了,才来这里。
“要,只是老伯找我有事。”方易直奔三楼,声音从楼梯传来。
书涯三楼,这次守楼人不再打谱下棋,而是闭目打坐,等到方易站在他面前之后,才睁开眼,缓缓道:“你来了!”
“老伯,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必再去参加七峰之比。”
“为何?”方易摸不清头脑,一脸茫然。
“参赛十人已经由六位峰主推荐出来,至于你,则是我留个名额给你。”守楼人如枯木逢春笑道,他起身整理好衣衫,拍了拍方易肩膀。
“这也是萧奉的意思,他要到了,有什么话你可以去问他。”守楼人接着道。
话音刚落,三楼之内多出一个人,正是萧奉。
“萧老。”方易恭声道。
“少主。”萧奉老者笑道,面带慈祥。
“萧老,这是怎么回事?”方易不解道。
“还记得我向太清大帝借个人情吗?如今要还半个,就是镇守清天路百年,本来没想带你进去,只是世事难料,仙派大比换了地方和规矩,昨晚接到太清宫传话才知道,便让守楼人帮你留个名额,距离大比只有十天时间,打算带你进清天路重铸肉身,九天之后再离开。”萧奉缓缓道出,对于镇守清天路百年之事,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也是方府大先生的意思。
“萧老是要留在清天路百年?”方易微微一愣,急声问道。
萧奉笑着点点头,望了望关切之意的方易,最终还是没有应声,只是转身向着守楼人轻声道:“有劳道友了。”
守楼人领着方易和萧奉,登上书涯第四楼,这是历代宫主才能够进入,是太清宫禁地,方易惊讶不已,难道守楼人是前代宫主?
书涯第四楼,空空如也,只是地板上有密密麻麻的道纹,如条条黑色小龙游山戏水,玄奥无比,方易翻阅过《咫尺涯》古书,里面有注解天门道纹,跟地上的道纹如初一致,其道纹如游龙,神妙莫测。
他凝眼望去,希冀能够从中有所感悟,只是望了一会之后,他眉头皱的越深,因为看越久忘的越快,几乎是过眼就忘,宛如从手指缝流逝的溪水抓不住。
“少主,这可是太清大帝亲自刻印的道纹,以你如今的境界别说领悟道理,就是一点点真理都没办法记住。”萧奉老者望了一眼方易,忍不住打趣道,后者正在那里急到干瞪眼,听到是太清大帝亲手刻下的道纹,更加努力想记住。
一板一眼望直了双眼,刚刚记在脑海之中,便忘记了上一条道纹,额头布满了汗水,他陷入进去拔不出来,意识逐渐模糊不清。
“醒来!”这时,有一只手掌轻轻搭在方易肩膀上,萧奉以道音唤他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方易,事后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唐突了,若是没有萧奉和守楼人在此,后果不堪设想。
“少主,就算你瞪瞎眼都没用。”萧奉看着方易憋闷的表情,莞然大笑。
守楼人手持着太清符印,打趣道:“方易,等你成为太清宫主就让你看个够,如何?”
“道友,太清宫主可没那么好当,你别想着坑人。”萧奉赶紧出声,一副没得商量之情。
守楼人闻言目光暗淡,心中思绪复杂,轻轻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只是手持历代宫主令牌的太清符印,激活书涯四楼的道纹。
方易记起一事,急声问道:“老伯,江灵月也在清天路里面?”
在百兽山脉的池下“洞天”内,江灵月说过自己有望走出清天路,所以方易才有一问,她是不是就在里面。
守楼人微微一愣,转头狐疑一问:“你认识月儿?”
“认识!”方易点点头。
“江氏乃是太清天宫大姓,你知不知道,月儿可是当代宫主掌上明珠?”守楼人缓缓道。
“哈!”方易呆如若鸡,驻在那里,想不到心境纯洁的江灵月,有如此大的来历,难怪问了身在太清主峰的韩子云,都不知道江灵月这人。
“太清大帝乃是人族大帝之中,道行最高的大帝,太清天宫所传的清天路,是与太清大帝一样感悟天道法则,走出独一无二的成帝之路,而书涯四楼的清天路,彼此非彼,是镇压之地。”守楼人解释道。
“原来如此!”方易恍然大悟。
虚空不断扭曲,如浪潮层层起伏,守楼人祭出堆满四楼的天源石,供应天门开启,最后,一道两米高的古老门户出现。
“走吧!”萧奉老者大步行走,推开天门,印入眼中的是一条知伸向何方的长桥!
方易紧身跟上,当两人踏进去之后,身后的古老门户轰然关闭,消失不见。
“这…”
方易有些惊愕地看着天门之后的世界,放眼望去,一片无穷无尽、翻腾漂浮的云海,而自己正站在这云海之中的长桥上。
“这就是清天路?”方易向着身前的萧奉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进来,想来就是清天路了。”萧奉老者双眼微眯,透过层层云海望向下方。
“散!”萧奉老者以神妙道音喝散云海,骤然间百里无云。
“咦,是大海!”方易有些惊讶,不由眨了眨眼睛,只见云海之下,是一片茫茫大海,无风无浪,静得不起半点的浪花,如同一面古老镜子般。
“这里有点诡异!”萧奉脸色凝重。
“这么大的碑石?”方易在大海中看到了一座高达数十丈的石碑,通体黑悠悠,石碑上写着古老的文字,只有一个“斗”字,整体碑石有岁月流过的痕迹,十分古老,充斥着沧桑的气息。
“这不是天碑,是镇狱幽碑。”萧奉老者认出天碑来历,脸色却不轻松,望向镇狱幽碑下方。
两人一路上沉默寡言,行走在不知伸向何方的青玉长桥上,一路看到过几十块巨大的镇狱幽碑,石碑上分别有不同的古字。
有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无名、天地之始、万物之母、众妙之门、道冲、渊兮、湛兮、玄牝、守中、上善若水、厚德载物等古字。
方易只是看多几眼,就感觉到一股荒古凶煞气息朝自己杀来,铺天盖地般,让他血气逆流如临冰窖,不由赶紧闭上双眼,生生地压下了一口欲喷而出的鲜血,背后也生出了一股汗,心有余悸。
这些镇狱幽碑,实在是太恐怖了,充斥着一股沧桑的岁月气息,似乎树立在大海之中无数万年般,经过了无尽岁月的洗涤,可依然凶煞之气不减。
几乎如同一道道实质般的杀气,方易相信为了再看几眼,会被这股荒古煞气杀死。
行走在前方的萧奉老者,注意到了背后方易情况,猛然一跺脚,散发出贤人之气,抵挡住凶煞冲击,护住方圆之内一片清净。
骤然一轻的方易,不再觉得如坠冰窘,浑身僵硬,反而更加仔细注视着镇狱幽碑。
“镇狱幽碑在淌血!”方易惊声道,他看到一块几十丈高的碑石上渗出一滴滴的血,血珠子绿幽幽,若不是细心注意到,很难在通体幽黑的镇狱幽碑上发现。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如何有一条横空的青玉长桥?
茫茫大海为何有镇狱幽碑石林?
守楼人口中的镇压之地清天路到底镇压什么存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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