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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下得山来,在山下搭建几个窝棚,睡觉休息。
第二天,一行人随便煮些稀粥喝了,就起身东行,正午时分,来到一座大城。
这座龙钟城,规模不次于洛州城,也是前朝巴伦国时期,拱卫巴伦京都大名城的大城之一。
几人进了城后,布衣少年先给小姑娘买了些金银首饰,六人这才找到一家小饭馆吃饭歇息。仙风道骨的玉真老道,坐下来后,忽然说这顿饭,由他来请。
其余几人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就是要各奔东西了。
江湖人四处行走,见惯了这等情景。可这一顿饭,几人也都喝了不少酒,玉真老道更是喝的酩酊大醉。
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醉言,他这一辈子,见过不少人,走过不少路。这一段,路不算远,过的桥不算多,看的山不算高,可心里,却最是舒坦。
吃过饭后,几人把大醉不醒的玉真老道抬进一家客店休息,七玄老道和壮硕少年,马猴一般的丑老汉,留在客店看守,布衣少年则被小姑娘拉着出去逛街。
次日,一行人正式与玉真老道告别之后,继续东行。
没了仙风道骨老道士那个唠叨鬼,一行人走在路上,就安静了不少。七玄老道最耐不住这种氛围,既然没事儿干,那就骂架呗,变着法的找茬。
布衣少年是个向来沉默少言的,就算七玄老道主动找茬,他也懒得理会。壮硕则是又憨又楞,凡是骂架需要掌握的灵活应变的机巧,人家是一个都不会。七玄老道虽然每次跟壮硕少年骂架,都是大胜而归。可赢了这么弱的一个对手,两三次之后,七玄老道自己都觉得乏味了。
至于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七玄老道从来不找她骂架。不是因为小姑娘不理他,而是骂不过。七玄老道找小姑娘骂架,小姑娘总是会说出一些,很天真,却又让人很难以回答的问题,老道士每次都是败退而归,再也不敢找这个小姑奶奶的麻烦。
因此跟老道士骂架最多的,就是马猴一般的丑老汉了。二人都是游荡江湖的老手,骂架的本事,也是不相上下。每次二人骂架,都是看起来极为惨烈,实则又不伤筋动骨。其中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一瞧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这一日,一行人来到一座乡镇,镇上正在办庙会,唱戏的,说书的,耍猴的,卖糖人的,卖糖葫芦的,应有尽有。七玄老道大喜过望,屁颠屁颠的就往人群里面钻。布衣少年等人连忙跟上,来这庙会瞧热闹的,可不仅只有小镇上的人,还有十里八乡的乡民,整个小镇,人头攒涌,一个弄不好走散了,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五人足足逛了大半天,七玄老道和小姑娘,依旧是以食为天,嚷着要走回头路,再去那个老婆婆卖的菜饼摊子吃一顿,壮硕少年则难得的开口,提出要去小镇的庙里奉一炷香。
于是一行人,就暂时分作了三队,七玄老道和小姑娘去吃饼,壮硕少年去庙里上香,布衣少年跟马猴一般的丑老汉,则在不远处的一家茶水摊子,歇脚等待。
布衣少年和丑老汉在茶水摊子坐下来,要了两碗茶,一碟茴香豆,慢条斯理的吃着。
丑老汉吸溜吸溜的喝着茶水,两只眼睛贼兮兮的瞧着一个农妇的肥臀,滋味甚是美妙。
那农妇妇人转过头来,瞧见丑老汉贼兮兮的眼神,双眉倒竖,做河东怒吼状,大吼骂道:“干你娘的老不死,你他娘的瞅啥瞅?瞧你他娘的长着怂样,就知道是一辈子都没摸过女人的贱胚。再瞅一眼,老娘就把你他娘的两个眼珠子抠出来,当蛋子儿踩。”
巴伦旧地不愧是一片江湖人当家做主的地盘,连乡下的妇人,都是这般的彪悍,丝毫不弱于别国江湖,闯荡多年的女侠。
马猴一般的丑老汉,撇撇干瘪的老嘴,鄙夷的道:“老子见过屁股比你还大的婆娘,老子不但见过,还摸过,不但摸过,还睡过。人家那胸臀,啧啧啧,那才叫气势如山,鬼神惊叹。最关键的是,人家的腰还细。”
说着,不忘一脸嫌弃的瞅瞅农家妇人的水桶腰。
农妇像是受了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婶不能忍,婶婶能忍,老娘不能忍,大骂一声,“老不死的东西,看老娘不一屁股坐死你。”
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麒麟臂,走上前来,就要付诸行动,一屁股坐死马猴一般的丑老汉。
农家悍妇一把抓向丑老汉肩膀,势大力沉,可丑老汉不但长得像马猴一样,连动作也像马猴一样敏捷,肩膀一矮,屁股下面一滑,就从条凳上溜了出去。
农家悍妇一抓不中,另一只手接着出击,追上前来,乱抓乱打。只可惜她身体肥壮,远没有丑老汉转动灵活,追了好一会儿,都徒劳无功,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农家悍妇只好罢手,大骂一顿,气愤愤的离去。
布衣少年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十分淡定的喝茶吃豆,尤有闲情的瞧瞧农家悍妇的肥胸肥臀水桶腰,暗叹还是咱家的小白棋身条好看。嗯,摸着也舒服。
丑老汉乐得跟吃了屁一样,坐回条凳,有滋有味的喝着茶,捏着茴香豆,往嘴里撂,还不忘向布衣少年唠叨:“臭小子啊,老子刚才可真不是吹的。
前些天,老子路过一个叫做梨花沟的小村,村里有一个姓李的寡妇,胸臀大而坚挺,实在是世所罕见。只可惜她命里克夫,一连克死了四个丈夫,就再也嫁不出去,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
这婆娘耐不住寂寞,就立下一个规矩,只要人拿着二十斤粮食,夜里去敲门,就能在她屋里睡一夜。
老子路过那梨花沟的时候,正好瞧见这李寡妇去村头的小河边洗衣服。老子只瞧了一眼,就他娘的惊呆啦,这世上竟然还有胸臀这么壮观的婆娘,可真是稀了奇啦。
老子进村之后,听说这婆娘立下的规矩,那可叫大喜过望,赶忙掏干腰包,换了二十斤粮食,夜里去敲门。
这婆娘就是纯粹寂寞没人陪,也不管老子是不是外乡人,瞧见老子手里的二十斤粮食,就笑盈盈的把老子迎了进去。
老子那一夜过得,可真他娘的欲仙欲死。
臭小子,你说奇怪不?这种风流浪荡的贱女人,竟然也有人打心眼里喜欢。
那梨花沟吧,有一个樵夫,三天两头没事儿干,就半夜三更的往这婆娘灶房里送干柴。
老子就纳了闷了,你说这樵夫夜里去的时候,听见那婆娘跟别的男人快活的动静,难道心里还能痛快?
话说回来,世间还有这么一个好去处,老子哪里舍得走?就天天在村头的河边钓鱼,准备用鱼去跟小村的村民换粮食,攒了二十斤,就再去一趟。
有那么一天呐,那樵夫闲着蛋痒,来河边找老子聊天。问老子知不知道,秦国江湖,从前有个叫做寒山派的门派。还说他们的掌门,被一个跟寒山派无仇无怨的人,无缘无故的杀了,就让我猜猜,那个杀了他们掌门的人,到底图个啥。
老子跟他说,也许那个人,就是瞧着那寒山派掌门不顺眼,不一定非得有啥仇怨。
樵夫听了,有些失落。
那樵夫出了一会神,又唠叨着说,秦国江湖有个血影门,倒了八辈子血霉,上一代的左右门主,被法剑先生秦天战杀了,好不容易又培养出来两个九品大成境界的高手,就又被一个叫做秦莫离的剑客杀了。
老子咧嘴一笑,然后就出了手。跟这樵夫捉对厮杀三四百个回合,打断樵夫的心脉,活生生的震死了他。
你知道为啥不?
因为老子啊,就是那个倒霉催的血影门开山老祖。
至于那个寒山派掌门杜泽明,也是老子杀的。
杀杜泽明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告诉樵夫的那样,老子就是瞧他不顺眼。一个跟老子不相干的人而已,杀了也就杀了,那能有啥?”
布衣少年在马猴一般的丑老汉说起樵夫的时候,就没再喝茶,沉默的听着丑老汉的唠叨,左手手指,在碗沿上不急不缓的来回游走,右手已握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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