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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狷虽然突破了第一级,但内力的运用,技法的掌握,反应的快慢,身心的协调等等还称不上得心应手,这些必须从实战中提高,所以他没有马上进行下一级的修炼,而是实战。
如何实战呢?
这一日,竹林中,地上摆放了几种兵器:大刀,斧头,长枪。竹老对他说:“之前你控制的是剑,现在要换兵器。你虽然能够娴熟控制剑,但换其他兵器你未必可以,因为不同兵器之间存在差异。唯有多种兵器轮替训练,才能够把各方面的长处发挥出来,协调起来,做到百战不殆。”
于是司马狷催动内力圈,一如往常的,兵器被吸附起来。然而当吸附起来的那瞬间,司马狷便感觉到不同了,以往剑被吸起来之后很容易就摆正位置,下一刻就可进行攻击了,如臂使指,灵动自若。而如今,大刀,斧头,长枪被吸起来后,司马狷感觉有点笨重,兵器的位置也有点乱,反正就是一系列的生涩之感。他试行攻击,然而效果不佳——有的石头被击中了,有的击不中,是为不准;击中的石头有不少是没碎的,即使碎了也没有那种轰然炸响,是为不狠;之前控制的时候,快至无影,而现在却还能看到影子,是为不快。
看到自己的“战绩”,司马狷算是体会到了兵器之间的差异了,于是继续练习。
如果说突破是容易的,那么巩固便是困难的。司马狷能娴熟控制大刀斧头长枪以后,又找了其他小型兵器来控制。后来又把这些兵器混合起来控制,如此循环练习,竟然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到此时,他才算得上完全练好第一级。
便到了第二级的修炼了。这一级控制的是大型兵器。大型兵器与小型兵器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前者无论是重量还是杀伤力都非后者所能及,所以修炼起来难度更增,甚至比第一级高出好几倍。
刀车:一种极为坚固的两轮车,车体与城门等宽,车身比人高,车前有木架三四层,每层都布满刀刃,当城门被攻破之时,由数十乃至上百士兵推刀车塞住城门,一可杀伤敌人,二可挡住敌人进攻。
狼牙拍:狼牙拍是一块长宽约五六尺的板,木板和铁板皆有,板上打满狼牙钉,约有两千枚。这是一种守城兵器,当敌人来攻攀登城墙之时,便把狼牙拍往下抛掷,锋利的狼牙钉能给敌人以致命打击。
冲车:这是一种攻城兵器,它是在四轮台车上搭起木架,在木架上安置一根铁制撞锤,撞锤巨大而锋利。在攻城时,由好几十个士兵站在车上往前推。冲车尺寸很大,长度在两三丈之间。
以上三种便是大型兵器,杀伤力和重量都远胜小型兵器,而且它的神器属性也非常蛮横,殊难控制。
这一天,竹林中,竹叶青青,凉风悠悠,然而竹林下却横卧着一个恐怖的兵器——狼牙拍。狼牙钉锋利可怖,犹如尖削无比的虎牙,而整个狼牙拍就像一张血盘大口,随时准备着吞噬。
司马狷催动内力圈,意图将狼牙拍吸附起来,然而他发现自己的内力作用在狼牙拍身上仿佛作用在空气之上,自己没有一丝感受,狼牙拍也无一丝反应。他再来一遍,结果还是如此。
竹老对他说:“那是因为大型兵器属性蛮横和你功力不足,还不能制伏它。”
“那如何是好?”
“只有一个办法,也是笨办法,那就是不断催动你的内力圈,不断试着吸附它,不断与它相融。开始你会受到它的排斥,但久而久之,你与狼牙拍的神器属性会融洽起来,这也是为你以后控制其他大型兵器打下基础。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你的功力会得到增进。”
“不断催动内力圈,不断试着吸附……”竹老这番话像蚊子苍蝇的嗡嗡响,在司马狷耳边响个不停,他为何会有这种感受呢?因为这意味着从此他又要开始枯燥重复的修炼了,一想到这些,稳重如他也立刻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天,你咋那么喜欢折磨我呢?
埋怨归埋怨,修炼还是要继续的。
催动内力圈,一次,两次,三次……
这简直成了没一丝意味的重复,枯燥乏味,司马狷只顾把内力圈催动,都懒得看狼牙拍有没有被吸附起来。忽然“咔嚓”一声响起,司马狷下意识看了过去,原来狼牙拍已被吸附起来,被他狠狠地往前推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紧接着接连“咔嚓”了好几声,狼牙拍所过之处,竹子尽被折断。
司马狷兴奋莫名,“难道我已经练成了?”心里充满不相信,哦,对了,宗主说第二级内力圈的颜色是绿色的,抬眼看了看,果真是绿色的,看来这不是做梦。但绿色内力圈还是第一次催动,多试几次吧,于是收了内力圈,再次催动,还是绿色,哈哈哈,熬了那么久,终于晋升到第二级了,真是值得高兴也!
然而,司马狷又想:成大事者,怎能沉浸在这些小功小成上?第四级还遥遥无期呢,况且我现在只是刚刚踏进第二级初阶段,此阶段极易退阶,我要加紧练习才是。
能放能收,会为成功而高兴,也会为下一次的成功而把心收回来,继续投入奋斗,这就是司马狷。
第二级与第一级之间确实存在很多差别,比如力度的控制不同,内力圈的催动不一样,快狠准也更难达到,等等,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需要不断习练,对人的要求都是要勤奋、吃苦耐劳、耐住寂寞。
半年过去,一天早晨,竹林中,一阵“辘辘”的车轮滚动之声轰然响起,如雷霆乍惊。而竹林中的一片竹子连枝带叶披靡倒伏,千条万条竹子折断之声混杂响起,凌乱不堪。怎么回事儿呢?司马狷在搞什么呢?
只见正在催动内力圈的他,突起的武脉极为粗壮,内力圈上的绿色极为纯厚,不染纤尘。而前方,一架架高度超过三丈的四方柱迎轮车正在急速向前移动,从高耸的竹子上碾压而过,不断向前,忽而前面那几堆假山也被撞倒了,司马狷一惊,收起了内力圈,那巨车才停了下来,糟了,这假山可是宗主亲手垒就的,他想。
正在此时,熟悉的笑声响起,司马狷一听便知是宗主来了,但哪有脸面回头看他。
“狷儿你不用自责,那假山只是我闲得无聊时的小风景,可有可无,我不会因为没有了它而不高兴的。我现在反倒是很高兴啊,因为你已经练到第二级末阶段了。哈哈哈!”
“真的吗?”司马狷不敢相信,他清楚记得要完完整整练好第二级须五年时间,而自己才练了半年,这如何可能?
“你真的练到末阶段了。你的内力圈绿色已经极为纯厚,没有杂色。井栏是大型攻城兵器,极为笨重,我刚才都看到了,你能控制它去破竹、移山,而且速度也很快,这表明你的功力已经到了第二级末阶段了。这半年来,你日勤不怠,苦练不辍,这就是你的回报。”
竹老这番话真是由衷之言,说到末尾,他都眼闪泪光了,这是喜极而泣,真心为司马狷感到高兴!
“宗主,请受司马狷一拜!”说罢司马狷跪了下来。
“这……这是干什么呀?”
“宗主,司马狷能有此成就,全赖宗主栽培,这些日子以来,宗主全心教导,司马狷岂能感受不到?若不叩这一拜,司马狷内心不安!”
竹老便由他拜了。
拜罢,竹老道:“狷儿,你现在先回去,下午未时,书房集会。”
“是。”
司马狷回到住处,楼赢和赫枭都在。“大哥,你也回来了?”
“是啊,怎么你们也回来了?”
“不知怎么回事,师傅说下午要集会,现在先不用练功。”赫枭道。
“时间都过了那么久,我想,可能时机成熟了。”
“大哥,你是说攻打邺城的时机成熟了?”楼赢问道。
“我想是的,但这只是想,并无根据。”
“大哥二哥,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下午就知道了。大哥,还是说说你的武功练得怎么样了?”
“我刚好练完第二级,准备晋升第三级,你们呢?”
“哇,大哥你真的太棒了,我才刚好练完第一级,第二级还没开始呢。二哥也比我快,已经练到第二级中阶段了。”
“三弟,你也不用沮丧,所为功夫不负有心人,勤奋刻苦总会有回报的。二弟三弟,下午未时就要集会,我们现在就去吃饭,然后好好休息一会。”
“好。”
下午未时,书房内。
竹老正中而坐,除了司马狷他们仨,两旁共有六个人,这些人都是邺城外各处分坛的总负责,他们都是上了年纪,有一定修为的人。端木渔者也在。
竹老开口道:“今日收到消息,袁绍和公孙瓒又已开战,此次袁绍倾重兵讨伐,意欲一举平定公孙瓒。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邺城已空虚,我们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定能攻下邺城。况且,此次袁绍和公孙瓒之战是决一生死之战,他们定会两败俱伤。所以我意是今晚即攻邺城。我们攻下邺城后,迅速广招兵马,储备粮秣,坚壁清野,纵然袁绍来攻,我们也无须惧他。待时机合宜,我们还可以进攻冀州甚至其他州郡。诸位以为如何?”
“宗主所谋极是,我等皆无异议。”
而在一旁的司马狷却没有表态,他在沉思。竹老见之,乃问:“狷儿,你有何见解?”
司马狷道:“宗主,在下心存疑虑。”
“有何疑虑,说来听听。”
“袁绍四世三公,又是讨董盟主,威望甚高,天下谋士多归其下,为他出谋献策。且其手握雄兵,一个公孙瓒真的就能拖垮他吗?”
“一个公孙瓒虽不能拖垮他,但也能折损其大量兵马。袁绍门下高人虽多,然袁绍多疑好猜,勤谋少决,难成大事,即使百万雄兵在他手中,他也不会用。实际上,袁绍这个人我很早就考察过,他完全不值得我们放在眼里。”
宗主都这样说了,司马狷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
竹老又道:“下面我来说一下具体部署。邺城守军最多不过万人,和我们差不多,但他们士兵根本不会神器武功,可以说是虾兵蟹将,不堪一击。而且,届时我们会烧掉敌军的兵器库,使其兵器缺乏,束手就擒。而我方则兵精将勇,最差的都已练到第一级初阶段,虽然级别不高,但他们日日与兵器接触,与神器属性相融得极好,兵器运用起来自然更加娴熟。
“邺城城门有七座,南面三座,东西面各一座,北面两座,除了南面的中阳门,其余的都守卫不密。所以我意中阳门由我带领司马狷他们三人和五百士兵进攻,其余城门按照就近原则负责,你们平时训练的营地都是依城门而建的,相信你们早已熟悉,进攻起来会游刃有余。
“城门子时便会关闭,所以我们要在子时之前发动进攻。城内的兄弟会在子时之前纵火焚烧县衙,届时各城门守卫军必然匆忙救之,城门遂虚,尔等看到火光冲天之时要抓紧时机攻之。
“以上便是全部部署,尔等都清楚了吗?可有异议?”
“我等皆无异议。”
“好,”竹老自始至终皆神情凝肃,此时站了起来,“诸位,我等须同心戮力,今晚务要拿下邺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散会,出了书房。
“太好了,练了那么久,今晚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了。”赫枭高兴极了。
“今晚是来真刀真枪的,是要杀人,三弟你还这么高兴?”楼赢道。
“而且还有可能被人杀死。”司马狷补充了一句。
“呵,战场上肯定都是这样的,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身为一个热血男儿如果连这些都没有勇气面对,那就不要上战场了,直接回家呆着好了。”
“三弟说得真好!”楼赢振奋道,可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振奋的。
“三弟此话真乃大快人心,好,就让我们今晚杀个痛快!”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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