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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深吸了口气道：“说实在的，这事我不该给你说。但是你现在是程教授的希望，我也觉得只有你能让他走出‘干涸期’。不过你得答应我，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说出去。”
郭浩知道这估计关系到程教授的身家性命，所以就很正是的承诺绝对不乱说。
小刘最后又审视的看了一眼郭浩，权衡了一会，这才慢慢说了出来。
在证明了世纪猜想的第二年，程教授获得了在数学界很有权威的一个奖项。
然而当时去领奖的时候，主办方居然连最起码的住宿都没安排。
如果都没安排那就算了，问题的关键是所有人员都有了妥当的安排。
唯独就没有给程教授安排任何住处。
那时候国家处于自然灾害的困难期，能保证科研人员吃饱饭就已经很难了。
为了不给组织添麻烦，囊中羞涩的程教授就在主办城市走了一晚上。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而第二天去上台领奖的时候。
主持人却在介绍程教授的时候，用了一个非常刺耳的介绍词。
九章算术的传人。
这个讽刺让程教授立刻明白了他在西方数学界的地位。
之后发生的很多事，让程教授明白当时的遭遇不仅仅是因为国家数学几百年来没有建树，更重要的是一个国家的强弱兴衰。
同时他也明白了那句震古烁今的话。
“科学没有国界，但是科学家却有自己的祖国。”
这种感觉在多年后和钱学森和邓稼先聊的时候，更是深感同受。
只可惜的是，钱学森和邓稼先在自己的领域做到了卓越的贡献。
而他并没有。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学术基础想有突破非常难，不像应用层次有方向有理论支持。
但是程教授依旧是对自己‘无法原谅’。
这些事憋在他心里很多年，他从来就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也就是之前，在发现了郭浩之后，他一时兴奋喝了点酒，所以才把这些沉寂心头多年的事说了出来。
程教授当时还说了他尝试着用数学建立宇宙空间模型的事，虽然当时没有任何结果。但是却让他意识到宇宙空间的不稳定性。
空间不稳定，那就意味着数学也会跟着不稳定。
那时候，他就开始对数学怀疑。
但是他作为数学泰山北斗，却不能把心中的怀疑显露半分。
因为他是支柱，他是引路人，他如果崩溃了，那他身后的数学就会彻底崩溃。
为了数学不至于崩塌，他以风烛之躯死撑着。
但是郭浩的话，却把埋藏在程教授多年的炸弹给点燃了。
小刘的讲述让郭浩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从未有过的情感激流，面对那肆虐的激流，他无力反抗。
只有束手就擒，随波逐流。
一开始，郭浩之所以要说这些，目的很简单，那及时他想引领一次科技大爆炸。
他要尽快速度发展到是掌握生命力学的时代。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却造成如此恶果。
“郭浩，本来程教授就因为这些年止步不前而饱受折磨，你现在又在这胡说八道，会还爱他的，你知道吗？”
尽管郭浩不觉得程教授会有这么脆弱，但是他却无力反驳。
毕竟对于程教授这样思想大成之人，一旦进入思维僵局，要承受的痛苦要比一般人强十倍百倍。
一旦某个时间点，陷入思维僵局，做出任何傻事都有可能。
而现在要想从根本上解除程教授的危机，那就只有让他重新拥有信念。
郭浩深吸了口气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会把他从思维僵局的漩涡中拉出来的。”
说完，郭浩就转身向着机舱走去。
当他再次看到程教授的瞬间，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短短的几分钟而已，程教授居然苍老了十几岁。
人活精气神，这精气神一旦散了，人随时都有死的可能。
这让郭浩想到了以前老师讲的一个心理学的实验。
一个心理学医生为了证实心理打击的强大，就找了一个第二天就要行刑的死囚犯。
晚上把所有灯都关掉，让死囚犯处于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当中。
然后用刀在他手腕上划了一刀，然后打开水龙头，让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模仿鲜血滴下来的声音。
第二天，当心理医生再来的时候，发现死囚犯已经死了。
而他的手腕仅仅只出了几滴血就结痂止血了，这点血量流失别说致死了，恐怕连点不适感都不会有。
用一句老话来说，那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一旦心死了，人就离死不远了。
看到程教授这样，郭浩就临时改变了主意。
原本他打算宽慰程教授，但是看到程教授这个样子，就决定给他一击强心针，让他彻底痊愈。
虽然这有很大风险，但是郭浩看来，苟延残喘对于程教授这样过江龙似的人物，就是纯粹的侮辱。
郭浩来到程教授面前，慢慢的蹲下看着他说道：“程教授，你刚才不是问我什么是数学吗？我告诉你我的看法，在我看来现在的数学就是人类自我安慰的一种方式，现在的数学就是浪费青春浪费时间。”
一旁的小刘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连忙冲上去伸手把郭浩给拽了过来。
“郭浩，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在公开赛拿个奖，就有资格在这大放厥词了？我告诉你，对于数学你还差的远，根本什么都不是！”
郭浩微微笑了笑道：“我什么都不是的话，你又是什么？据我所知，你也只是拿过奥赛一等奖而已吧，你又有什么资格？”
“我……”
小刘顿时语塞，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反应。
毕竟这奥数金牌的确没有这个公开赛含金量高，如果说公开赛是满分十级水平的话，那这奥赛撑死就是一分。
毕竟每年奥赛金牌一大堆，但是公开赛却只有一个，而像郭浩这样独立拿到的已经绝无仅有了。
这时程教授突然抬起头，满眼绝望的看着郭浩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一旁的小刘见郭浩面不改色，当即就忍不住说道：“郭浩，你当真想要要程教授的命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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