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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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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戈利看着狼吞虎咽的杨汉,不经笑了起来。这吃东西的样子,还真是像及了自己的儿子。

    “嗯,太好吃了。戈利大叔,还有吗?”杨大官人抹了一把油腻腻的嘴,尤意未尽。

    吃了大半个月的生鱼海螃蟹,早就让他胃里反酸水了。这第一次吃到正常烹饪的食物,真的巴不得一次吃到撑死。

    老戈利看了看身后空空如也的饭盆。无奈的笑了。

    这个年轻人简直太能吃了。好像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饿死鬼投胎的吗?

    “没啦,呵呵。要吃的话,我再去给你们弄点。”

    笑呵呵的摇摇头,老戈利便缓缓起身拿起饭盆,打算走出去。做饭的灶台在另外一间土培房,比较远。

    “戈利大叔,不用了,我这碗给他吃吧。反正我也吃不下了。”

    艾西亚连忙阻止,剜了一眼嘴馋巴巴的杨汉。真的很想再打这土著几个耳光。人家都那么大岁数了,陪着你这混蛋吹了大半个晚上的海风不说,临到快天亮了还不打算让人家休息?当人家和你一样是铁打的么?

    “戈利大叔,您快去休息吧。小心别感冒了。”

    艾西亚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这混蛋土著又变傻了,自己的意思已经这么清楚了。还理会不过来?看那一副馋样!除了吃脑袋就不会转了吗?一席话出去还得自己回来打圆场。

    也不怪杨汉变成这个样子。毕竟任谁饿上那么几天,都会只认吃。

    “唉,老啦。睡眠也少啦。现在让我去睡,我反而睡不着了。”

    老戈利回转身,笑眯眯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艾西亚。心觉这姑娘不但生得好看,连心地也这么善良。为什么老天不做美,让人家姑娘腿断了,遭这么大的罪。

    “戈利大叔,你家就你一个人吗?”

    这时,杨汉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做得有点不对了。连忙转移话题。

    老戈利又缓缓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樶烟丝缓缓塞进烟斗,点上。

    “哈哈,这倒不是。我还有一个儿子在军队。”

    吧嗒了一口烟,老戈利一提到引以为傲的孩子,立刻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噼里啪啦的讲了起来。

    “这孩子命苦,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和我妻子出海捕鱼。没想到遇到了大风暴。我们乘坐的渔船侧翻了。而我的妻子,也丧生在了那一次风暴里。”

    “自打这孩子失去了他的母亲,就乖巧懂事了许多。你知道吗,在他八岁那年,就能够帮我修补破旧的渔网了。”

    “我呀,也是辛辛苦苦的把他拉扯大,原本想着让这孩子继承我的活计,嘿,没想到这小子倒是争气。居然被军队录取了!”

    “你知道不知道是什么军队?哈哈,我告诉你。那可是地球联邦第三机甲军团!军队里面数一数二的!机甲军团知道吧?十米高的钢铁疙瘩,人在里面操纵的那种玩意儿,老威风了。”

    艾西亚和杨汉聚精会神的听得津津有味。中途时不时的还为戈利大叔惋惜命运的不公。到了小戈利被录取那一段,又为他感到高兴。完全融入了老戈利这一辈子的风雨里。

    “后来呢?”

    发问的是艾西亚。在她听到机甲军团开始,就已经按耐不住,想打听自己希望知道的事了。

    “后来啊,后来就遇到了你们啊。”

    老戈利眨巴了一下眼。笑眯眯的看着神色焦急的艾西亚。脸上挂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杨汉咳嗽了一下,有点尴尬。这话风转变得还真是让人措不及防。从戈利大叔的表情来判断。他知道这肯定是一个人精没跑了。这老狐狸般的笑容,不摆明了要让自己二人道明来历吗?

    “戈利大叔,嗯那个你觉得我们像什么?”杨汉组织了一下语言,知道还是必须给戈利大叔一个交代。

    老戈利笑了笑。装做仔细的打量一会杨汉和艾西亚。

    “嗯像人。哈哈。”

    杨大官人差点没一口气憋死。自己的意思是问他主观意念上觉得是好人还是坏人。没想到这戈利大叔还挺幽默?嗯。。。不,应该说很机警。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用眼神征求了一下艾西亚的意见,在她点了一下头之后。杨汉神色凝重的看着老戈利,缓缓道明了来历。

    “戈利大叔,下面我所说的事情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但请你相信。我们绝对没有恶意。”

    老戈利看着神情严肃的杨汉,当下也换上了一副凝重的面孔。他早知道这两个人来历不简单,其实之前就打算报告联邦政府。不过,听听他们的讲述再决定也不迟。

    “我以前是一名军人。一名职业的军人。不是雇佣兵。”

    “我的战友们,因为一个糊涂的混账指挥官的错误决策,而被他送进了地狱。死掉了七十八个。我为了替战友们复仇,枪杀了他。我也被军事法庭判处三十年冰牢。苏醒后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只是被冰冻了三十年。”

    “”

    “至于艾西亚,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比你多多少。我只知道她也是一名军人,而且是一名职位比较高的军人。”

    “我在遇到她的时候,她也是驾驶着你所说的那种机甲,从天而降。”

    “”

    “因为某些原因,她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我也没有问。但我觉得她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如果你相信我,那就得相信我的判断。”

    “她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而我是。”

    “”

    断断续续的讲完自己和艾西亚的来历。杨汉神色凝重的看着陷入深思的老戈利。如果有必要,自己会出手击晕这个对自己有大恩的戈利大叔。然后带着艾西亚逃跑。

    杨汉的直觉很准,老戈利的确在权衡刚才那一番话的可信度。

    半晌,老戈利抬起头。

    “你们有什么打算?”

    杨汉和艾西亚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看来,戈利大叔选择站在自己二人这一边。

    悄悄松开藏在背后紧闭的掌刀,杨大官人想了想,无奈的笑了。

    “打算?能有什么打算。艾西亚现在重伤未愈,因为一些原因,无法与她的上级联系。我又与人类社会隔绝了这么久。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听着这打算过一天是一天,混吃等死般的决定,老戈利用烟斗用力敲了敲杨大官人的脑袋,有点不乐意了。

    “一个大男子汉说什么丧气话!老天爷让你来到这一千年以后的世界自然有它的道理。”

    杨汉揉了揉被敲疼的脑门儿,无语的感慨这戈利大叔还真是下手不留情。

    包都鼓起来了。

    “离开军营,我其实什么都不会。”

    这一次,轮到老戈利无语了。杨汉说的是实话。老戈利心里明白。毕竟一个离开了军营的职业军人,除了杀人,他还会干什么?

    “要不,你们先留下来暂时跟着我。等你们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走也不迟。”

    艾西亚和杨汉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感激。这个戈利大叔,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谢谢戈利大叔。”艾西亚甜甜的笑了,脸上挂满了连她都感觉不可思议的温柔。

    “放心吧,戈利大叔。我一定会努力帮您干活的。不会让艾西亚这傻娘们白吃白喝的。”

    杨大官人也笑了,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既能收集现代社会的文明信息,又能安安心心的让艾西亚养伤。何乐而不为?

    “你刚才说什么?你敢在说一遍?”

    艾西亚怒了,这混蛋!又称呼自己傻娘们。什么叫不让自己白吃白喝?

    老戈利看着这二人又开始闹起来。心底莫名流淌过一屡温馨。自从小戈利离开自己以来,究竟是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和睦的家庭气息了?

    “好了,你们两也真是。刚刚还抱在一起嘴对嘴的,怎么一转眼就闹腾了。”

    这一提,艾西亚瞬间就像焉了气的皮球。脸蛋红的滴血。

    杨大官人尴尬的挠了挠头,这老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你这小子就先别想着帮我忙了,先把你屁股上的那十来个洞养好吧。到时候有你累的,可别给我打退堂鼓。”

    “行了,我再去给你们弄点吃的。瞧瞧你们,一个个遭了那么大的罪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是该说你们什么好。”

    目送着戈利大叔缓缓走出去。杨汉和艾西亚再次对视了一眼。

    “不管我杨汉以后如何,戈利大叔的恩情我永远铭记于心。”

    “嗯,我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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