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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枯木塬之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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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所说的地方,名字叫做枯木塬。

    他与在章峨山巧遇的奇怪人类风钰重回这里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沿着章峨山一直向东走,就是一片贫瘠的黄土地,黄河流经此处,冲刷出一个又一个的奇形高地,因为这个地方黄沙肆虐,植物稀少,导致异兽与妖魔也很少光顾这里,避难世的人类在这里扎根繁衍,形成了一片不小的聚落,如果你对这片土地有更深度了解的话,你一定会知道这个地方就是人类的起源地。人们把这种地貌叫做黄土塬和黄土峁,塬是平地而峁就是小山丘,这片土地上有近百个大大小小的塬,他们呈卫星状分布,每个塬上都会有一个村落,而枯木塬就是这无数个塬中最中心也是人口最密集的一处。

    守护着这片黄土地的是一个叫做冰夷的神,如果按司职来说的话,冰夷应当属于一个巫师,精通着水系的法术,属于低等中神的层次,与轩辕这种独来独往不同,冰夷有着自己的氏族,他的手下是由二百多个下神组成的小族群,整个族群主要负责黄河的防卫工作,因为这枯木塬离黄河很近,加上位置居中,所以便成了冰夷氏族的一个主要据点。

    轩辕就是想让那个叫冰夷的首领教上风钰几招,也算还风钰一个人情。

    这里总让人有种莫名的不安全感,动物的尸骸就堆积在黄土塬的低洼处,蝇虫和肉类在肆意的抢食着腐肉,秃鹫在空中肆无忌惮地盘旋。

    “轩辕首领!您怎么来了。”刚刚走到聚落上方的高地,就有几个身披深蓝色长袍的男子就迎面走了过来。“您来了我们可算是安心了。”

    这些男子的样貌五官与人类无异,但皮肤却散发着一股极致的白皙,头发也呈现淡淡的蓝色,加上脖颈处都生长着一圈浅浅的淡蓝色鳞片,仔细一想也便知道他们应该就是冰夷氏族的那些手下了。

    一个与轩辕完全无关的氏族见到轩辕都是一阵恭维,风钰已经感觉出即使是现在,世界成型之初,轩辕在这个世界似乎已经有着十分不一般的地位。

    站在这些长袍男子最前面的那人稍稍有些年长,看起来就是冰夷不在时,这氏族的临时首领。

    风钰是个爱琢磨的学者,对一个陌生人的主观印象一向很准,这个小首领说话的语气,还有那恭维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神态,一看就是个工于心计的小滑头。

    “您可一定要帮帮我们才行。”小首领自顾自得说着。“冰夷首领和您关系交好,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嗯?此话怎讲?”轩辕察觉到了这些人眼神中有些异样。“冰夷首领呢?为何不见他?”

    “您不知道,这枯木塬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首领派我们仔细调查,结果自己却也跟着失踪了”

    “冰夷失踪了?”轩辕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穿过人群开始站在崖边,俯视着枯木塬的一个又一个下沉式窑洞,这里的人类为了适应这特殊的地貌环境,在黄土地中间开挖了一个又一个洞穴,日常起居都在里面。“冰夷首领是中神,我料想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此时这一片窑洞群无比冷寂,人们都闭门不出,只有零星几个人类的壮汉围绕着枯木塬的边界徘徊着,塬中央一棵粗壮的干裂枯木枝头,乌鸦在不住地悲鸣。

    “你这家伙叫水生对不对?”

    “是是是,小的就是水生,看来冰夷首领跟我提起过。轩辕首领一定要帮我们。”

    “我好不容易来你们这一趟,结果就摊上这烂摊子”轩辕略带烦躁地说了句,本来带着风钰来求学,结果现在却成了救他们命稻草。“罢了,算我倒霉。”

    那水生连忙点头迎合。

    “水生,你是小首领,冰夷不在,担子你要扛起来,你先把这里的民众安抚好,别影响了冰夷氏族的生产。”

    “这一系列的怪事着实是把这里的人类吓坏了,现在他们都不敢出来耕种,这样下去怕是今年的粮食供应都要大打折扣。”水生脸上也愁眉紧皱。“生产怕是保证不了啊。”

    在他们谈话的间隙,风钰已经在四处走动,仔细观察着下方的村落,作为一个来自现实世界的历史学家,他曾经走遍中原大地,这黄土地貌他并不是第一次见,但这枯沙塬的环境总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只是一时他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这土质似乎有些和现实世界不太一样”

    “风老弟……”

    “风老弟!”轩辕一连叫了几声,风钰才缓缓回神。

    “我给你们介绍下,我这小兄弟叫风钰,这次我能安然无恙的到这里来都多亏了他的出手相助。”轩辕拍了拍风钰的肩膀。“他是个人类,你们一定给我保护好他。”

    几个长袍男子都是神族,自然对身为人类的风钰并没有多么重视,只是出于礼节冲他点了点头。

    “人类?”

    “是人类啊,那我看你还是和那些村民一起去窑洞躲起来吧,不然出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

    这几个下神说起话来怪里怪气,风钰不是傻子,自然一下就察觉到这种神族对人类的低视。“各位大哥,我也在修习水元素的法术,以后有机会还望你们指点一二。”

    长袍男子相视一望,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似乎也没有兴趣回答风钰什么。

    “我们现在出这么大的乱子,没有时间教你。”

    “好了,水生,带我和风老弟去最开始出事的地方吧。”

    “是,首领!”水生回头马上吩咐了几句。“你们几个留在这里和那些壮丁一起守护枯木塬,其他人跟着我去峁上!”

    一行人在黄沙凛冽中缓缓前行,他们并没有选择走进村落,而是朝着村外的一处峁前行,这峁不同与塬,是没法在上面开挖窑洞的,所以它的作用,多为祭祀,峁上插着一片正在迎风招摇的残破大旗,上面画着冰夷氏族的图腾:一个小小的水滴。

    远远望去,就能看到几具尸体安静地躺在那里。

    “水生,你把这怪异事件给我详细地说一遍。”

    “好的,轩辕首领,大约几天之前,村里一个叫三狗的男人在夜里突然失踪了,要知道这塬地不同于其他平原地区,环境恶劣导致这里的活动范围其实很小,他们这些人类没有神力,按常理说是根本不可能离开村子的。”水生回答道。“结果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出来的时候,一个村民就在这峁上发现了三狗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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