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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从柳茎儿胡同出来,奔走许久,犹是一心火气,怎得也消不了!
正是伏天,太阳毒的狠,才走了这一会儿,他的衣服就被汗湿透了,黏腻地贴在身上,使他一心怄气更是不顺!
“破落天!”刘瑾忍不住暗骂一句。
此刻,他竟是焦躁了。这些天,他一再告诫自己,越是大事越要冷静,却偏偏怎么也镇静不下来。
从夏宁当上皇后那天,他就处境尴尬,被迫夹着尾巴做人。
一方面被酋同儒夺了皇帝宠信,一方面被区区张永压着羞辱,早令他心有不甘。
此次,总算是夏皇后自己不长进,将翻身机会拱手送到面前,他怎能不抓住?
刘瑾本就迫不及待,再加上裴思芳添油加火,这真是一颗水珠子掉进油锅里,噼里啪啦响炸了天。于是,刘瑾在皇帝面前极尽推波助澜之事。
小皇帝本就个天不管地不管的任性脾气,从来未曾有人敢逆他心意,谁知娶个皇后也是刁蛮主儿,仗着自个儿老爹在西南封侯称王,又加上太后宠爱,她真是骄纵上了天。对待皇帝非但未曲意逢迎,反而任由着自己性子,极是刁蛮,甚至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早就惹得小皇帝满心不满。
凡事都是由少集多,这不满情绪亦如是。
此次,因东华门之事皇后劝谏,竟将皇帝不满全数引发,斥之妇人干政。二人矛盾一触即发、越演越烈。皇后受不得委屈,皇帝也咽不下怒气,事件一路演烈,竟朝着废后之局而去,引得朝堂动荡,文武之争空前热烈。
刘瑾本还犹豫,义父刘泰禄向来教导他万事明哲保身、徐徐图之,然眼看翻身良机在眼前,再加之盟友裴思芳催促,遂道一句富贵险中求,一狠心,顾不得多年隐忍,焦急跳出,接连鼓动皇帝废后。
然,皇后之位重,牵之而动国本。
朝臣吵得热闹,却无人真出面支持废后,最多也就是趁乱争权。太后更是不容,软硬兼施,将小皇帝压制死死。
这出废后之戏唱得热闹,到头来却都是敲锣打鼓的,真真跳出之人竟是只有任性皇帝和他---刘瑾!
刘瑾不是想不通此道理,只是被利益糊住了心眼。待他上蹿下跳不得见功,怎还能不着了急?眼看着干打呼雷不下雨,这雷马上就要劈到自家个儿身上,刘瑾真是上了火,口中燎泡成片,饭食难进,几天下来就熬得眼红喉哑,脾气更是暴得瞧谁都不顺眼,小太监小宫女们见他都是战战兢兢。
昨日傍晚,临下匙时,因值夜小太监与宫女玩笑一句被他看见,刘瑾怒不可遏,竟将二人扭送暴室,仗打三十。宫女太监玩笑一二本是小事,然暴室执事对刘瑾自然巴结,哪管许多,刑杖只管招呼。刘瑾怒火攻心,对二人凄厉惨叫充耳不闻,终是行刑者打到最后,眼看着二人血肉模糊、气息奄奄,这才心里发了毛,手上劲头悄悄懈些。刘瑾心中躁火烧得旺,凄厉呼号更是如添火之柴,使之越发焦躁,忽然呼号之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刑杖一下下击打在**上的钝响,刘瑾一下子回了神。他心中一惊,自己竟失常如此,顿时心生恐惧,急急叫了停。一眼不敢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小太监、小宫女就落荒而走,越走恐惧越盛,无法按捺,赶在宫门关闭前出了宫,回到柳茎儿胡同的宅子中。
一进门,他正瞧见迎出的莫绮嫣。
二八年华的姑娘正是娇艳水葱,随意一站就是娇美美景。莫绮嫣应是正在做饭,听见门响出来查看,腰间还系着围裙,耳后长发有些凌乱。
见是刘瑾,莫绮嫣一惊,不自觉就瑟缩了下,脚步小小后退下才怯怯问道:“老爷回来了。”
刘瑾直勾勾盯着莫绮嫣,盯得她胆怯不安。
莫绮嫣慌乱,侧垂头,伸手去捋耳后乱发,抬手间宽大衣袖向下滑落,露出一段丰润皓腕。
白皙亮眼的肌肤盯在刘瑾眼中,身体中一下子就升腾起一股劲儿,他火红着眼睛,一句话不说,直奔上前,将莫绮嫣当肩一抗,踹开房门,丢进卧房。
莫绮嫣害怕却不敢叫喊,只是死咬着嘴唇,任由刘瑾在自己的身体上疯狂噬咬。
刘瑾是太监,他渴望做男人,却是不会做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情!他对身体的自卑使得他对待女人极其变态。他无法用正常的行为发泄**,就只能用暴力!他打、捏,最多的是咬,他渴望女性丰润的身体,咬在口中能感受到**的青春、多汁。
这一夜,刘瑾尤其疯狂,暴躁、恐惧促使他疯狂发泄。
莫绮嫣将嘴唇咬破了,手指将身下床单抠破了,终于忍受不住疼痛,淌下泪来。
她也是良家女儿,父母虽然早逝,却有伯父照顾有加,衣食无忧。伯父在官家当差,随着主家奔走,但无论到了哪里都将她带在身旁,以前在四川府,五年前搬到京城。
伯父对她悉心疼爱,她爱酿酒,伯父就在京郊置了地、盖了房,还特意挖了酒窖,由着她爱好。曾经,她以为自己是再幸福不过的女子了,谁知,所有美梦这么快就破灭了。几月前,伯父要她嫁人,她怎么也想不到,要嫁的人竟是太监。一顶小轿趁夜悄无声息地将她抬进这所大宅,自此,她的人生踏入了地狱。
对于刘瑾的施暴,她向来忍耐。即便今晚,她依旧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施暴结束,刘瑾起身欲走。对于莫绮嫣他未曾上心,裴思芳送他就收着,不过一个女人,和物件也没大的差别。更何况这个女人像个哑巴,不管他怎样掐咬,她连一声都不出,甚没趣味!
刘瑾穿好衣服,临走前不经意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莫绮嫣侧卧在床上,上衣几乎被撕扯破烂。她蜷缩成一团,墨黑的长发纠结着铺满了光裸的肩背,一道道血痕遍布全身。
烛火下,刘瑾看到她苍白的脸颊流满了泪。刘瑾顿了下,沉声问道:“没钱做衣服吗?怎么还穿着旧衣。”
莫绮嫣慌忙起身,几乎从床上滚落床角:“有……有新衣……”
话答完,见刘瑾不走,一直阴沉盯着自己,莫绮嫣似乎有些明白,慌乱走到衣箱前,将出嫁前伯父送来的华丽衣裳胡乱拿出,往身上套去。慌乱中,总算穿戴一新。
刘瑾盯着瞧着几瞬,未置言,总算离去。
出了门,他想,该去向义父讨个主意,匆忙而走,即便与人相撞也未顾得追究。
赶路几刻,烈日焦灼,生生逼出一身热汗,刘瑾心中却忽的透凉。刘禄泰向来教他,人性凉薄,唯利相聚。今非昔比,刘禄泰能安然归老已是本事,何求他还能指点方遒?
当初饯行时,他说无论何时他都会谨记义父教养恩情,定会回报。犹记当时,刘禄泰意味深长一笑,拍他肩膀道:“能记得就够。”
彼时,他只当义父客套,此刻他才真正懂得其中深意。
二人之间同盟因利聚散。今后,他们不再同路,各自为谋。
刘禄泰携一生积蓄归老,然失去禁廷主管身份支撑,他不过就是个老归的太监,世人皆轻视,日子度过哪有尊严不过保个衣食无忧,煞是悲凉。听说此情之时,刘瑾也仅是唏嘘片刻,并不曾记挂心怀。
如今他遇难关,同理度之,也就明了,何必当面摊牌,毕竟也留个遮拦纸,日后还能谈笑问好,彼此各安。
想通此理,刘瑾苦笑,转回皇宫。他若知此后事态,恐怕宁愿前往与刘禄泰虚与委蛇,然前因后果,总有还报。
回到乾清宫,正见皇帝愤然,怒斥:“竟拿蛮夷来吓吾,真当朕怕了他!免了他魏国公世袭有何不可!”
皇帝指着酋同儒:“卿去替朕收拾了夏沐英!”
“不可!”酋同儒道:“魏国公世子带领六司是来朝觐,是来向皇上磕头、送礼的,皇上只管等着,待他们真有不敬正好国法处置,教他全天下都喊不出一个冤字来!”
“对!对!”朱厚照拍手叫绝:“朕就等着,稍有不敬立即以欺君罔上论处,抄了他魏国公府,叫他张狂!”
刘瑾哪里听不出这是酋同儒推诿伎俩,正暗嗤之际,忽听皇帝对他言道:“刘瑾,你去坤宁宫,传朕口述:夏氏,泼妇矣,令晨定昏省,抄写《女则》不可停怠,好好学一学为妻之道!”
刘瑾支吾不敢应。
朱厚照大怒,手指刘瑾叱骂:“你是谁的奴才?竟敢抗旨,学得好啊!”
刘瑾慌忙跪地,请罪不辍:“皇上息怒,奴才衷心一片,天地可鉴!”
“既是衷心,你就去给朕传旨,一字不可差!”
刘瑾心中一咯噔,然皇帝命令又不可不听,遂狠着心承应!磕个头转走。
“记着!”朱厚照在后高喊:“要她跪着听旨!”
刘瑾来到坤宁宫,夏皇后冷眼视之。
事已至此,再退缩已是来不及,既然已经被夏皇后视为仇敌,就干脆一心依傍皇帝,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遂,刘瑾将心一横,道:“皇上有旨,皇后接旨。”
夏宁侧坐在榻上,闻言斜眼视之,轻蔑至极。
见夏宁未起身,刘瑾只得再说一次:“皇上有旨,皇后接旨。”
“说吧。”夏宁挑一挑眼皮,依旧未动。
刘瑾只得明言:“皇上有旨,请皇后下跪接旨!”
“什么!”夏宁恼怒,劈手拍在几案之上。
青虹立拔剑。
刘瑾吓得退后一步,强做强硬道:“皇后难道要拒旨?”
夏宁怒,恨不得将刘瑾当场杀之。
此时,张永赶上前,对夏宁低语:“皇后,勿要冲动,一时不忍而乱大谋。”
夏宁听了张永之言,竟真得忍下气来。她在张永的搀扶下缓缓站起,缓缓跪下。
众侍者随之跪地。
刘瑾宣皇帝口谕:“夏氏,泼妇矣,令晨定昏省,抄写《女则》不可停怠,好好学一学为妻之道!”
“竟敢!”夏宁银牙咬碎,愤而站起,怒视刘瑾:“好,很好!你给我等着!”
夏皇后杀意翻腾,刘瑾肝胆俱颤,不敢再逗留,仓皇退走。
张永小心搀扶夏宁:“皇后,您受委屈了。”
夏宁恶狠狠盯着刘瑾落荒而逃之背影,阴冷道:“就是他了!张永,去安排吧,一定要万无一失。看他的狗命能留待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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