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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长辈都叫我莱维,您刚才也听见了,文森特这些小伙伴喜欢喊我菜菜。老爷爷,其实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想不到什么奇思妙想,既然想不出办法,不如先做完眼前的事,焦虑毕竟不能解决问题啊。”莱维一脸纯净,没有受到老人独特气质的影响,一贯保持着本色。
一直观察着莱维的老人浑浊如蛋黄的眼瞳中闪出一道金光,他内心的判断基本得到了确定,莱维本就是个不错的圣骑士苗子,即使瞎了也不能影响以后他的圣光天赋,而且他瞎的很特殊,似乎是一种立场封印。老人本身就不是简单的人物,他的眼中莱维已经是瑰宝级的存在了。
长久的岁月给老人带来了许多见识,他觉得这次,他又可以伸出手指,改变历史的车轮走向了,当然在这之前他还是想确认下他的判断是否正确。和以前的行为方式不同,他直接告诉了莱维他是谁。“孩子,我是崔梵克,你之前的行为我都看在眼里,非常欣赏!有些问题很是拷问人心,我觉得你有可能回答的上!我能问问么?”
和地狱七大魔王并列的第八大魔王-欺诈之王崔梵克!再不熟悉光明教廷典故的人也对这个名字耳熟能详。
虽然他和光明教廷之前的历史一直被掩盖。但正是为了追杀他光明先锋军才来到失落大陆,为了不断追缉他和他的追随者先锋军最终建立了光明教廷,传说光明教廷分裂成现在的新光明教廷和光明教旧廷也有他的影子。崔梵克-传说中恶魔顶尖的存在!
这么强大的恶魔会是个马车撞一下就晕的老头?之前救他的虚弱绝不是装出来的。这老人莫不是在逗我玩?他语气一本正经的。难道老人是骗子?我有什么可恐吓的,除了这条命我几乎一无所有,恶魔吃了我都嫌穷酸吧。那老人是疯子?之前也不像啊?嗯,好像有些疯子只对一部分事情比较疯莱维感觉颇为荒谬。
这里是新光明圣教的核心辖区,从圣教势力外围来到这里要经过许多到关卡,圣职人员层层查验,战斗人员不断巡视,不说大恶魔了,他们要愿意恐怕连每个人头发丝长歪了也能拔出来,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他有没有体内走完这么远的路程都是个问题。莱维一个转念就确定老人是个疯子。
莱维是个瞎子,因而在街头总是有人歧视他,偶尔有些人拿他做恶作剧,直到善良的街坊们和文森特这些伙伴出现之后莱维的生活才逐渐出现一点点温暖,夜半时分,梦里终于不是拿着弹弓打他的熊孩子,而是帮他搭草棚建灶台的文森特、柴火妞。
他很珍惜生命中这些点点滴滴温暖,同样的他也非常了解歧视给别人造成的伤害。莱维虽然觉得老人是在说疯话,依然配合老人的话语,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似乎老人真的就是崔梵克。
“很荣幸能回答您的问题。”莱维盘坐在被褥一角上,恭谨的答复,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耐烦。
“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复明,但是需要你的朋友们付出不小的代价,你会强制要求他们帮你么?”自称崔梵克的老人面无表情一直观察着莱维,莱维表现的越淡定,他越觉得莱维不信他是崔梵克,当然,这无关紧要,他开始提问了。
“他们虽然是我的朋友,一直对我很好,我依然无权要求他们帮我。”莱维显然想过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就回答了。强制要求别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和那些欺凌别人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崔梵克点点头,显然认可了莱维的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他的试探,后面才是他真正要问的问题,他的神情开始认真起来,体表散发出柔和的光度,“如果有一天,你做了符合心中正义的事情,却被昔日的战友和手下认为是邪恶,你会怎么做?”
莱维从没想过这么高深的问题,他的记忆从他看不见东西在街边躺着开始,之后一直为吃的发愁,偶尔能够听到牧师们布道就已经很高大上了,现在碰到这个问题,让他好好想了会。他想起文森特第一次帮他被熊孩子们嘲笑,文森特当时准备放弃、离开,克里叔叔给予文森特了巨大的信心。
“证明这是正义,如果正义只能被亵渎,后来者将不再行此正义。”莱维如此回答。
草棚的灯是捡来的,平时用不着,状态不好,发出的灯光不断闪烁,引得崔梵克体表的光度随之变得摇曳,时光时暗,一直观察莱维的崔梵克的面无表情,脸却依然随着光度时亮时暗,起氛也随之诡异起来。
“如果这个事件中一名战友因为非正义的理由陷害了你你才会被认为邪恶,因此你所有的伙伴都背弃了你,而他获得了本来应该是属于你的一切,却在除了这一件事之外延续了你所有的正义,你会怎么处理。”崔梵克开始了下个问题。
“证明你的正义,一切正义都是能够一直暴露于阳光之下的,而虚伪的私心不能。”身为一个瞎子,莱维见过很多伪善的人,一个爵士曾经当着众人的面提出收养他,只是为了向众人表现自己的善良,而转手又把莱维扔出庄园,告诉人们他死了,如果莱维不警觉,早就成了一堆枯骨。
崔梵克的神情晦涩难明,伸手点了点灯芯,灯光稳定了下来,老人轻轻叹了口气,或许他在后悔从前的某些事情,“如果此事发生的时间久远,一切真相泯灭,你已经成为罪恶的化身,你还能坚持正义么?”
莱维想了想从前做的一切,他救起老人时好像没有权衡过什么得失,“正义是我辈本能,在谈论坚持时,已经不是纯粹的正义了。”
室内光影一阵闪烁,灯芯随后发出柔和的光线,照的崔梵克全身圣光涌动,好像盘坐的佛陀。老人笑了起来,随手从身下的垫着被褥的草垫中抽出一根干草,环成一个草环,套在莱维的右手腕上,金黄色的草环映照着灯光,显得颇为神圣高贵。
“孩子,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一切都会变好的。”崔梵克捻息了灯光,随着灯光的熄灭,莱维应光而倒,发出了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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