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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很不巧,世上没有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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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舞台是寂静一片的。

    然后,随着涂山容容的话,整个空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王富贵开始大喘起了气,一直坐在地上含棒棒糖的白月初一下子把棒棒糖拿了出来,然后他流泪了——棒棒糖只剩下棒棒糖棍了。

    涂山苏苏正在露着开心的笑容擦着眼泪她终于感觉不压抑了,涂山雅雅没有丝毫动静,她一直在面无表情的看着莫伊,涂山容容则扭了扭头,她看向了刚才声音的发出处。

    林沐也同样看向了那里,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常盘台校服,一头棕色短发的14岁女生。

    炮姐?!

    “起码会让人不爽吧,对自己的感情被随意玩弄一事,自己的行为被随意操控一事,自己的事情被随意宣扬一事,以及,自己被随意的取了外号一事。”外号御坂美琴,名为炮姐的国中少女看着林沐说道。

    林沐感觉她最后一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而且还会让人很恶心,恶心到没边没际了。”莫伊在御坂美琴来了的时候就取消掉了**的状态,她精致小巧的脸蛋上正满是嫌弃。

    配合上她小小的身体和宽松的宫衣,很是可爱。

    “你挣不开自己织的茧了,需要帮忙吗?”御坂美琴的个子比一米四二标准具的莫伊高了小半头,但她穿的有点孩子气,呱太做的首饰也很可爱。

    “我可不想被杀死,所以如果你想给我来一发的话,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莫伊皱了皱鼻子,头上的凤冠歪了歪,也显得有点孩子气。

    “那真可惜,不过,命运这种东西拿来贯穿就好了,这么钻牛角尖除了让自己故步自封外,还有什么意义呢?”两人间的聊天就像普通的少女们聊天一样,也没有什么意志的散发,因此众人都有些放松了下来。

    但除了她们两个外,也没什么人说话。

    “但是这种重复真的很恶心,比如说,我现在所说的话也是重复,这句话也是,这句话……”莫伊说着,突然间神情微惘,然后变成了自嘲般的笑。

    看着她的自嘲,御坂美琴脸上浮现起了温柔和怜惜,轻声道:“为什么一定要去看呢?”

    “世界就在那里,哪里是我想不看就不看的。”她的语气很认真很陈述,但林沐感觉她说的有点倔强,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虽然林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闭上眼睛就看不见了。”

    “那不就是瞎了吗?和阿q和佛教有什么区别?”

    “但精神胜利法能让你好过一些。”

    “我在鞭策着自己前进。”

    “你在鞭策着自己向深渊前进。”

    “你看不到未来,我也看不到未来,未来是深渊还是神巅,又有谁知道呢?”

    “你需要拯救,木头会拯救你的。”御坂美琴说着看向了林沐。

    “谁知道呢?”莫伊也看向了林沐。

    林沐:“……”

    所以说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木头你好,木头再见。”莫伊突然对林沐招了招手,脸上的笑意很狡黠,样子分外可爱。

    林沐被惊艳到了。

    然后他就消失了。

    莫伊的手则依然伸在头顶,样子依旧可爱。

    但她的眼神剧烈的波澜了起来。

    前面也说过了,莫伊的眼睛很明亮,因为那是一片星海中无数颗恒星的光。

    河系是宇宙中最明亮的天体系统之一,比河系更明亮的是类星体和某些爆发中的超新星。

    比如说不稳定对超新星。

    一百多倍太阳质量的不稳定对超新星的爆炸是尸骨无存的那种,它会因太过热烈——比如说都怀上了还乱搞——而不留下任何孩子。

    而很巧的是,莫伊眼眸中的恒星毁灭时也没留下孩子,更巧的是,它们也不是之前星海深处那种被虚空闪电碾成虚无的陨灭,它们是在爆炸。

    所以它们很像无数颗小型的不稳定对超新星正在爆炸。

    然后,在这些巧合后,最巧的是,莫伊注意到它们了。

    “这真的很不巧。”莫伊保持着可爱的招手的姿势,声音却平静的近乎冷漠。

    “很不巧我被命运愚弄了。”

    “很不巧我很恶心。”

    “很不巧……我现在的手势有点合适。”

    她的小手向后一翻,就变成了像单手举着什么了一般。

    ——除了莫伊和御坂美琴,没有人能看到她单手举着的是什么,因为信号还未传递到他们的大脑,他们就已经死了。

    其实那只是光,是很简单的光,但任何很简单的东西多了都会很不简单,尤其是它们还密集在一起。

    那是相当于数个河系、数千亿颗恒星汇聚在一起的光。

    讲道理,这样强的能量密度会直接形成黑洞的,就算不是直接,它们也会因拥挤而失去结构,会变成其他轻子或者重子然后再坍成黑洞——光子有着以轻子团方式或重子团方式两种的参与电磁作用的方式。

    但很不巧,世间其实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很不巧,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巧合。”

    莫伊则小手举着无尽的光芒,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不过这一次,她的声音没有传出去,并不是没有人听到的没传达出去,而是这里已经没有了空气。

    没有空气,没有大地,这里只有阳光。

    这里的阳光很灿烂。

    ……

    ……

    御坂美琴美琴叹了一口气,然后摊了摊手,说道:“我刚刚和那些家伙打了那么久,现在正处于厌战期,让我稍稍休息下不行吗?”

    她的前方有着一层护盾般的极度漆黑,它有些像无数个微型黑洞的平铺体,而黑洞本身是轻重子与空间作用的结构体,它们会把任何飞来的光碾成引力波,当然,自然界的微型黑洞会因为极化真空而迅速与反物质湮灭,但很不巧,自然界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

    因为人阶的最巅峰,就是人的最巅峰。

    “但我真的很烦,很恶心,很想发泄。”莫伊皱着鼻子看着那层二维黑洞,对御坂美琴这份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感觉很烦。

    因为很烦,所以她也没说刚才我也帮手了之类大家都知道的废话。

    “改一下自己不就行了,你们神明不都喜欢这样做的吗?”御坂美琴说道。

    “但现在的我对现在的我很满意。”

    “只有你自己才对你自己满意。”

    “来打吧,赢了我可以让你改我,”莫伊做了让步。

    “我可打不过你。”

    “总要试了才知道。”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话你好意思说?”御坂美琴扬了扬眉头。

    “生气了吗?那就来打一架啊。”

    “你好烦诶。”

    “妾身确实很烦。”

    “那些家伙还没跑远,也许还能追上的。”

    “他们一见我就跑,太麻烦,让人心烦。”莫伊皱了皱鼻子。

    “我不跑,不动,你砍吧。”御坂美琴说道。

    “你也好烦。”莫伊颦眉。

    “没办法,我虽然对打架很感兴趣,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对被虐也有兴趣,而且,我对做这种让别人看笑话的喜剧演员更没有兴趣。”

    “谁敢看你的笑话。”

    “众神巅,轮回巅,那些闲来无事的家伙们不最喜欢排剧本的吗?”

    听到这话,莫伊沉默了起来。

    在御坂美琴安静的注视中,莫伊低头,静静地看着身下的炽白色光海——它们是被阳光升华的原地球,在引力下形成致密炽热的气体海,它们的热辐射遵从数万度下的黑体辐射,因此像小太阳般放着炽白色的光。

    她看着它们的过去,看着它们随自己心意而不断变动的未来。

    ——都是假的。

    所以她看向了御坂美琴。

    “我现在更烦了。”

    她这句话有些黯淡。

    她手上的光黯淡了。

    ……

    ……

    花开的第二头,另一枝杈,随着莫伊的招手,林沐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变化了。

    和之前从乐园而至地球一样,没有任何感觉的,林沐眼前只剩下了一座破屋。

    这是千年之前那场命案,那场决定了人与妖的未来的命案的发生地……这话真帅。

    林沐微笑着想。

    缘是命运,相爱是命运,无因果是命运。

    这条命运,现在已经开始运转了。

    “支线任务存活十分钟已完成,支线任务道爷必须死已发布。”

    “您的等级已提升至1级。”和这些话一起的是很多的信息。

    奖励的十积分自动被抵债,现在自己的积分是负的19点,任务道爷必须死指的是杀死道爷,任务奖励10积分和100经验值,失败惩罚的酌情处理最低为无最高为扣除10点积分。

    然后,因为是下放任务的关系,它还额外说明了一件事,这件事情在之前提示借贷时没有提到,因此林沐虽然知道但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就是当负债超过信用额度即负150点时,神选者会被抹杀。

    抹杀……

    林沐默然,想着虽然有我不想死所以你死好了的话,但死亡和杀人这种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感觉小腹有点隐隐作痛,胸腹中间的地方有点闷,这种感受他很熟悉,那是想到一个个体,以及自己终将会终结,什么都不再有意义时生出的感受。

    那是死亡,是会让人感觉到生存以及努力没有一点意义的死亡。

    即使莫伊和自己说了复活那种事情,但复活这种事情……谁能说复活后的和之前的就是一样的呢?有没有可能在死亡的那一瞬间那个个体就算是终结了呢?还有……死亡究竟是怎么定义的呢?

    林沐发现,自己依然不明白啊。

    因为不明白,所以林沐还没有做好和死亡打交道的准备——即使在无限世界还有各种小说中杀人都只是头点地的平常事。

    林沐知道那道爷很该死,也知道这世上真的有很多该死的人,但不管该不该死,作为一个个体就此在世界上消失,情绪也好努力也好都烟消云散,这样的事情怎么想都很难接受吧?

    亲手终结一个个体的存在,把他的所有亲手抹消,这样的事情,怎么想都很难做到吧?

    林沐想着,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感觉身体的力量增加了一倍多。

    一点力量是单臂一百斤双臂一百公斤的样子,一点精神是一个普通人的精神力总和的样子。

    以现在的属性,应该能打过那个所谓的道爷吧?

    但要是不去打,这样的属性存在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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