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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下本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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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来客栈?有意思,被誉为江湖中最恐怖的势力吗?”一身道装的傅之恒一身轻松,只带着一个小包裹下了终南山。现在的他,武学已经陷入了一种屏障之中,若能突破屏障,自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若是不能突破屏障,便此生止境于此,甚至还有修为倒退的可能。绝非闭关静坐或者苦修,就能够解决的。故而有了他此次的下山之行,行万里路,在自然中感悟大道。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急于求成就能够完成的,所以他现在的第一行动目标就变成了襄阳城旁独孤求败的埋剑之地。行走江湖,除了深厚的功力外,一柄绝世神兵也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为自身安全提供保护的。这就是为什么江湖上每当有神兵利器出世时,必将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缘故。倚天屠龙的故事不就是如此嘛。

    “客官您里边请,请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一看有客人进来,立马有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

    “一壶清酒,一碟牛肉,一碗米饭,再配几个青蔬小菜。”他虽出身全真教重阳宫,又被丹阳子马钰代师收入门墙。可他终究没有出家,倒是没有必要遵守清规戒律。再者而言,习武练功最是消耗体能,没有肉食的补充,就等于是消耗自身的生机。

    坐下等待这段时间,傅之恒也并没有闲着,一双充满了智慧的眼睛看向了客栈外的人来人往。当然此处的繁华用现代人的角度来看,并不算什么。然而他在重阳宫,那个只有无数道士,无数典籍的重阳宫,过了几年的清净生活。再次细细体会这世间的繁华,世人的悲喜,倒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小丫头,给我滚开。”带着厌烦的大声呼和让小姑娘呆愣一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是那么的无助可怜。

    “这么大一人了,欺负小女孩儿有意思吗?”傅之恒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将那个哭的一塌糊涂的孩子扶了起来,用一块儿干净的帕子轻轻在满是泪痕的小脸上擦拭着。这么大一点儿孩子,若是在他那个世界,谁又不是全家人呵护的手中宝呢。诚然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特别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或许太多的不平,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他不可能有那个能力和精力一一管到。但只要让他碰到,终究不可能无动于衷。

    “小道士,胆子不小,在现如今这么个混乱的世道,还想着行侠仗义吗?”一道刀疤印在脸上显得有些恐怖的魁梧汉子,眸光透露着一股阴沉,上下打量着一身道装的傅之恒。江湖中最不可招惹的四类人道士,和尚,女人,小孩儿,傅之恒似乎一下子就占据了其中的两项。

    “天下本无道,走的人多了便有了道,也正因为太多人走过,把不平踩了下去,道才终究是道。”傅之恒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说教口吻说道。

    “装神弄鬼!就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将天下不平事都给踩平的本事。”行走江湖之人大多心高气傲,又哪能听得一个毛孩子的说教。冷哼之下,一柄寒光剑直刺傅之恒面门而来。傅之恒不慌不忙,一抬手两根手指便制住了那柄夺命的寒光剑。他这一手,似是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实则为全真教收录在册为数不多的玄妙指法——惊神指。练到绝妙处,弹指而神惊。一只手两根手指制住了前刺的剑,空余的手一抬手,如同虎爪一般直拍那人的胸口小腹。巨大力道发作之下,愣是把这个足有百十来斤的汉子硬生生推出了二十米左右。

    他在全真教这几年还真不白呆,武学几乎学了个遍。此外他还在重阳宫收集的众多典籍中发现一卷神虎术,据传闻说乃是传承于那位辅佐周朝八百年天下的姜太公。原本是战场征伐之术,和现如今以内力为主的武学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故而从没有人重视。不过对傅之恒来说倒是很有作用,值得下苦功夫研究。配合他那似是而非的形意拳,能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威力。练了几年之后,傅之恒便可以将神虎术和他那似是而非的形意拳融为一体了。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傅之恒也发现了一些问题。那就是不管怎么练,他的拳只有形而没有神,亦是如同他的内功修为一般,陷入了某种瓶颈之中。

    “走吧,我不想杀人。”自他习武至如今,也有数年光景。出手争斗倒是有几次,害人性命却是一次都没有,虽然他也知道,想要在这个动乱的江湖上安身立命,甚至闯出一番名堂,这种事儿总是要遇到的。但傅之恒却希望,尽可能推迟那一刻的到来。在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除了老老实实的学习之外,再无其他做为,说直白一点不过是个宅男。让他杀鸡没准儿还得闭上半天眼呢,何况一个大活人。

    “你这道士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我们的面,伤我的兄弟。”先前出声呵斥,把小女孩儿吓哭了的那个蛮横汉子见此一幕,眸中顿时凶光乍现。

    “我已然出手留情,否则他不可能还活着。”傅之恒眉头皱了皱,看这架势,今天他手上是非得沾血不可。

    “跟这种饶人清静的江湖败类费什么话。”轻飘飘一句话,伴随着一颗小石子闪电般袭来,直打入那大汉眉心之间。

    “你这小道士倒是有几分意思。”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老者看来不过是随手而为之事。不过这家伙也确实有点儿活腻了,生在江湖,技不如人,死了也怪不了他人。

    “重阳宫弟子傅之恒见过黄岛主。”傅之恒神情间闪过一抹严肃尊重,冲着那老者抱拳道。虽然那颗石子的打击目标并不是他自己,然而在那一刹那,傅之恒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危机。如果是他面临这颗石子,下场未必就能比这个汉子好到哪儿去。在这个世界,能把一颗石子使得这般出神入化,除了桃花岛的弹指神通外,还有其他吗?

    “重阳宫的弟子?你是谁的徒弟?”听闻傅之恒的自我介绍,黄药师不由多看了他几眼。王重阳能凭借一身武功夺得天下,创立这如今的第一教派武学修为自不用多说。只可惜,自王重阳死后,偌大的重阳宫,却无有一人能够继承王重阳的武学衣钵。全真七子的名号,在这江湖之上也算有一号。可在黄药师眼中,也就那么回事儿。不过现如今这个小道士,倒是有点儿意思。

    “只因晚辈于无意间得到了重阳祖师遗留的手记,故而掌教师兄代师收徒。”他的师承来历本就如此,用不着说假话,尤其是面对东邪黄药师这般和王重阳同一辈的高人。

    “你学会了先天功?”听闻傅之恒此言,黄药师眸中顿时精光闪烁。只因他做事出奇,全然不顾礼教之念,才得了个东邪的名号。亦因为如此,他内心也是极为骄傲的。当年败于王重阳之手,虽说心服口服,然终究像有根刺一般扎在心间。回归桃花岛勤学苦练,本想能在二十年后再和王重阳一较高低,然没想到世事多变,武功天下第一的王重阳,竟比他还早走一步。让他再也不可能跟王重阳一较高下,这也成为了他心中多年的遗憾。如此执着其实并非为了争名夺利,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谁又能不愿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

    “晚辈本因遇到武学屏障,故而下山游历江湖。今日能在此遇到前辈,也是三生有幸,还请前辈指教一二。”傅之恒可没想着要跟黄老邪打一架,将近三十年前,黄老邪的武功便能位列天下五绝,近三十年过去了,武功必然更为精进,跟他打架,不是自己给自己找虐吗?不,恐怕还只是找虐这么简单。像黄老邪这般高手,真真要认真动起手来,小命能不能留住恐怕都是个问题。

    “哈哈哈,你这小道士可真是有意思。”黄老邪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傅之恒的话说的是比较委婉。可从实际出发点来看,跟挑战也没什么区别。做事如此出人意料,亦有如此的胆魄和坚决的求武之心,倒真是和他的胃口。

    “你若能追上我,自然一切好说。”一笑中气十足的朗声大笑中,身影飘然而起。固然这个小道士很合他的脾气,然而想挑战他黄老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当然,他肯定不会对现在的傅之恒下狠手。他还想着傅之恒先天功练到大成之境,如同王重阳当年一般境界后,和傅之恒比试一番呢。再无希望赢得了王重阳,能赢了和王重阳站在同样层次的徒子徒孙,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

    “小道士,身法不错,悟性更是超绝!老夫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轻功,看着有点儿像禹步。”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如幻如电,如云如雾般在一片白絮飘飘的芦苇荡中停了下来。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傅之恒,黄老邪开腔说道。这禹步原本是道家在祷神仪礼中较为常用的一种步伐,因其步伐是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来演练的,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故而又称为步罡踏斗。

    “还是晚辈在客栈里说的那句话,天下本无道,走的人多了,便有了道。道在何方,道既自然,能将万物化为己用便是手段。晚辈幼年间曾看过一本传记记载了一种从易经六十四卦中演化出来的绝顶轻功,故而心生此念。如有不足之处,还请前辈指点。”

    “别这么客气,你知道我最烦这些婆婆妈妈的礼教之念。不过你这想法倒是不错,至于指点嘛也谈不上。”黄药师面色淡然,要不是看这小子确实一片坦诚的份儿上,他非得出手教训这小子不可。天罡北斗本就是全真教的看家本领,由全真七子部下的天罡北斗阵就是他遇上了也讨不了好。全真七子中拎出任何一个来,都不可能挡住他十招。而组成天罡北斗阵则跟他打了一天一夜不分胜负,要不是后来欧阳锋前来捣乱,鬼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局呢。

    一掌向傅之恒挥出,在傅之恒的视界中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四面八方都是掌影,一掌接着一掌,让人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犹如万朵桃花盛开一般,虽美丽,却隐含着犹如利剑般致命的杀机。正是黄老邪早年间所创绝学,落英神剑掌。由他这个创始人使出来,更是变幻莫测,奥妙无穷。

    傅之恒的心乱了,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等级别的高手,出手便是万千变化。不过这种心态仅在一瞬间便缓过来了,缓缓凝神闭眼,管你万千变化,我自岿然不动,一拳化之。一股包涵原始霸气的凶悍力道,随着这一拳的打出,自腰背肌肉筋骨中爆发了出来。

    “咦?这是什么招式?倒是有点儿意思。”拳掌相击那一瞬间,两股发自不同根源的凶悍力道撞在了一起。黄老邪却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筋骨气血中所激发的力道震得连连后退。不过一代武学大家,不仅在瞬间稳住了身形,也在一瞬间,明悟了傅之恒这一拳所蕴含的奥妙。

    “前辈,这是我从藏经阁中找到的一卷神虎术的秘籍中所悟出来的攻击法门,也算得上是另外的一种武道修行。”傅之恒毫不客气,很不要脸的将发展出内家拳诸多武林前辈的心血给霸占了。不过也不能说他不要脸,除了盗用了一些内家拳的理念之外,所有的锤炼之法,发力的技巧,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琢磨出来的。不过若是没有内家拳的启发,他就是把那一卷神虎术磨平了,磨透明了,也休想能清晰的整出个一二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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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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