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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双肩挑的珍珠姑娘
武夷山流下来的锦水、绵水,在这里汇聚成有了点气势的贡江。这里山环着山,水环着水,山水间居住着百余户人家。农忙时农民下地耕作,闲暇时也下河捕鱼捉虾,千百年就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据说,古代这村子原先叫烂泥村。相传,村子里有户五十余岁的夫妇,一生未生育子女;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代养一个孩子。然而家境贫穷,两个老人又日渐体弱,谁家的孩子愿交给他们呢?一日,老人在河里打上一网鱼虾,网里却捞上了一个光闪闪的小珍珠。两位老人想,这是不是上天给了我们一个像小女儿的宝贝?于是,他们就将这珍珠视为掌上明珠,恭放在厅里的神台上,与他们日夜为伴。第二日,两个老人作田回家,却见饭桌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饭菜。老人四处环顾,不见家有何人来过?问邻居,邻居也说不见何人进了你家?可能是天老爷心疼我们两位孤独的老人,而赐给的天食吧?老人就不讲客气地、津津有味地饱餐了一顿。谁知,下午回家时,又见一桌作好的饭菜。第二天,老人就不出门了,躲藏在房间里要看过究竟……结果家里没有一点动静,只是神台上的小珍珠仍然发出不息的光芒。想前思后,老人怀疑是这神台上的小珍珠所为。他们舍不得累坏这小珍珠,从此就将小珍珠常年放在身上,更加珍爱……这年春上,贡江洪水泛滥,眼见村子里的房屋和庄稼就会冲垮。两个老人捧着小珍珠,跪拜在地,面朝洪水,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呀,你快开开恩吧,把这洪涝快快驱退吧!否则,我们村子里的人就没有了生路,今年又要外出乞讨!洪水再这样涨下去,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也不知冲到那里去了?我们的命没了,这小珍珠也怕保全不住了呀?!不知是不是老人的虔诚感动了天皇老子?这时,老人手中的小珍珠突然发出很强的光;然后,她开始慢慢地升起;不一会儿,珍珠越来越大,化作了一团很大的光圈;光圈像一道屏障,将肆虐的洪水驱向了不明的方向……洪水退后,小珍珠也就再也不见了踪影。村子里的农民为了感谢和纪念这珍珠,就将这村子改名为珍珠村。
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末,村里的人听说,原在村子里“知青点”呆过,现在县城的一对教师夫妻生了个宝贝女儿。他们为了纪念在村子里的难忘岁月,就将女儿取名为珍珠。还听说,这对教师每年都会将宝贝女儿抱来他们当年村子里住过的小屋,让小女儿抚摸和亲吻这里的旧物?
到了本世纪初,国家在珍珠村的坝上修筑了一座中型水电站。从此,肆虐的贡江在这里就乖乖地静了下来。村头的江面也形成了一湾湖泊,村子里的人就叫这湖泊为珍珠湖。
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日,从县城来了一群十多岁的红领巾,他们穿的花枝招展,又活蹦乱跳。他们每人的肩上都背着一个夹板,据说是学画画的图板。他们是县城少年宫的美术班学生,利用假日来珍珠村写生的。他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在村子里转了转,就不声不响地坐在小山坡上,对着水电站的大坝,聚精会神地画了起来……带领这支少年写生队伍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奶奶,她花白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醒目。听红领巾叫她老奶奶,也有的叫她“老师”。大概她是县少年宫请来的退休老画家,专门指导孩子学画画的?在老奶奶的身边有一位小女孩,大约只有十二、三岁,孩子们都叫她“珍珠、珍珠”!听老奶奶向孩子们介绍,小珍珠的爸妈就是当年在珍珠村当过“知青”的。画着、画着,小珍珠突然问奶奶,爸爸妈妈给我安了个与这个村同名的名子,是不是爸爸妈妈要我将来也到这里来当“知青”?奶奶一时楞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老奶奶试探性地问,小珍珠,你长大了,想来这里工作吗?小珍珠不假思索地马上答道,这么美的地方,我当然愿意来啊!我要在这里画一辈子的图画呢!
大概是儿时的记忆太深刻?大概是珍珠姑娘已是学生党员、学生会干部,她对未来充满着想象和憧憬?这样的想法,就如同一张白纸,等着一个少年画家去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十年后,省美术学院毕业的珍珠姑娘,出乎同学、老师、家长的意料,她报名去考村官。而且在面试时,她就提出要去珍珠村,她要去哪里画出她父母未尽的图画。县委组织部的考官对珍珠姑娘这么低的要求,太容易满足她了。于是,珍珠姑娘就背着画板、背着行装愉快地走进了珍珠村。尽管她出格的举动太违背奶奶、爸妈要她向更高学府冲击的初衷,然而面对倔强的孙女、独生女,两代人也只好让步;并且他们还在暗暗地帮小珍珠实现她的梦想,这就是经历了大风大浪而走到今天的老一辈人的应有胸怀和理解!
然而,当村官可不是像在纸上画图画这样简单。珍珠当村书记助理和村长助理的三个月,四十多岁的原村支书兼村主任就因病躺在了床上。其他三名村干部有的不是党员,有的年级大、文化低。特别是现今的农村工作,向上和对外沟通更多都需要会运用网络系统工具。面对这突发事情,乡党委经请示县委组织部同意,当机立断,宣布由珍珠姑娘代理村书记和代理村长。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双肩的重担就一下子压在了珍珠姑娘瘦弱的肩膀上!
珍珠姑娘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台资来村里投资大棚农业的项目搞定。其实这个项目,是珍珠的奶奶向台湾的老哥哥要求到的招商引资项目。七十多岁的老奶奶,要用她的实际行动,给孙女新官上任一份见面礼。
珍珠村地处国道和高速公路的交汇处,交通越来越便利。加上这里土地肥沃,水量充沛,长年光照好,是发展现代农业的好地方。只是千百年来的传统观念,使这片土地上的农民始终是维系着自给自足的小农业。改革开放以来,尽管有一些变化,其实就是更多的农民在经营自留地小天地的同时,会外出开工来弥补生活的不足而已。真正要将农业向集约化、产业化的发展,让此地的农民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富裕起来,就必需向大商品化的农业迈进。建大棚,首先就是要将大片分散在农民家的土地集并,才可能将大棚农业做大做强。然而,对于初出茅庐的珍珠姑娘,她又是个外地人,做这样的工作是有一定难度的。农村工作有一大特点,俗话说,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干部。在乡党委的大力支持下,以珍珠姑娘的名义,她台湾来的表叔和表哥先租用了珍珠村几户长年在外打工户的几十亩耕地,先期盖起了几个大棚。当年,这大棚就种上了台湾优良品种的小蜜瓜和四季蔬菜。大棚生产的这些产品,经在大陆的台商运到厦门和深圳特区去卖,经济效益非常喜人。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如今珍珠村的农民都纷纷建起大棚,开始了大批量的农产品工业化的生产。
珍珠村迎来了她从未有过的崭新发展阶段,因为他们的领头人——双肩挑的珍珠姑娘一起步,就是大手笔;尽管她还比较稚嫩,但她正在经受着磨砺,她将不断地用她日渐成熟的大笔,规划和描绘着现今和未来珍珠村的一幅幅最新最美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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