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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期也有去考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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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见习期也有去考村官

    华南某市见习生大勇,他的家现在内蒙古与河北张家口地区接壤的一个集镇。据说,他的祖辈是从山西走西口的晋商。他祖辈将中原的粮食、茶叶贩运到内蒙古的集镇,又将内蒙古盛产的马匹、皮货贩运到中原。一来一去,几百年几代人,到大勇的爷爷辈,就成了所在集镇上数一数二的富商。解放后的公私合营,他的爷爷在国营粮管所当上了副所长;文化大革命期间他爷爷又被打成资本家,关进了牛棚;落实政策后不久就因病过世。大勇的父母亲都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顶编补员,到集镇粮管所上班的正式职工。所谓的“顶编补员”,是上世纪1975年至1989年间,上辈有人从单位退休,他的下辈直系亲属可以顶替进单位;如果退休职工没有直系亲属符合条件顶替,那么就从符合招工条件的本单位的其他家属中补进。这在当时,这种形式是单位自然减员后,招录职工的主要方式。那个时期,除大中专毕业生和部队转业分配外,也是城镇子女或长辈在城镇、有农村子女的这些人求职的主要途径。现在很多企业的骨干力量都是那个时期参加工作的。

    大勇父母所在的粮管所,在上世纪的九十年代中期就改制减员。他父母买断工龄时得了一笔钱后,夫妻在集镇开了一家粮店。十几年经营下来,多多少少挣了一点钱,就在集镇上盖了一栋三层楼的房子。新房子的一层作店面,二层作仓库,三层住人。独生子的大勇就在这种小商即安的环境中出生成长,直至高中毕业考上华南的一所三本大学学法律。大勇高考的成绩当时在旗中学里属中上水平,如果愿意去内蒙古的学校,可以读到二本以上大学。然而,大勇的父亲就死活都不让儿子去读自治区内的大学。因为这十几年来,做生意走南串北的他父亲,亲眼目睹了中原、南方的变化。他希望独生子能够去中原或南方读一所大学,自此就跳出大草原。将来儿子在中原或南方成家后,他们老两口卖掉这里的房子,也就跟着儿子去带孙子。从这代起,祖辈在中原的大勇家族就回到内地发展,届时,老两口子也可以跟着去享享清福。大勇父母的这种想法,应该是现今大多数父母选择在独生子女身边的养老方式。

    大勇的高考成绩到了南方的这所大学,没有了优势。尽管他也还努力发奋,在校表现也尚好,还入了党。但大学毕业时的成绩,离获得国家法律统考证书和被公务员考试录用都有差距。如果拿到这个毕业证书,回到内蒙去找一个工作也许不会太难,但他父亲又不同意。在南方的大中城市里要找到比较满意的工作,大勇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一时就没有了门路。为了留在这座城市,大勇就选择了先去一家市机关见习一年。在见习期内,他一面准备冲击全国法律考证,一面再寻找求职机会。

    临近大勇见习期满的这年下半年,正值他所在市新一年的公招村官。这个市公招村官是继连续几年招收千名乡官后加强基层组织和拓宽大学生就业的又一举措。这年的公招村官仍然要求报名者系中共党员,因为是中共党员的村官将来可以在村班子中党政一肩挑,减少基层班子领导的职数,减轻财政负担。村官与乡官的区别是,乡官是公务员编制,经过几年基层锻炼后,可以直接选调到公务员系列的单位。村官则是乡镇事业编制,经过几年基层锻炼后,只能在事业编制单位内流动。后来还得知,很多省为了解决村官的出路,也单列了一些公务员职位,专门给村官考录,这自然是后话。虽然村官不是大勇的理想岗位,但他见习期满,如果没有新的岗位,他就连住在大学生公寓都有时间限制;到时,就没有了退路。迫于无奈,大勇报名参加了村官的考试。

    考试考核结果,大勇的名次排在中等水平,大勇被录用村官已经成定局。问题是,这年市分配村官的原则是按高分至低分,即高分的考生分在比较近的县乡村;分数低的分在偏远的县乡村。这样的分配应该是比较公平合理,各方都可以接受。自然,大勇分在了一个中等县乡村。大勇所在的乡镇离中心城区有一百五十公里,离县城有三十公里,他分到的村委会又离乡镇有五、六公里。尽管工作有了落实,大勇每月也可以发到一千四百多元工资和补贴,但要在这里长时间的呆下去,如何来实现父母迁居的任务呢?凭着大勇的文化和长相,在这乡镇找个对象安家落户,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怎不可能叫父母也迁居到这个偏僻的乡镇来养老吧?到中心城区去、或者到县城去找对象,他现在这个村官可能没有什么姑娘愿意嫁给他吧?左思右想,思前想后,到村里工作半年后,时已年龄二十五岁的大勇终于选择了辞职……大勇辞职以后去了那里呢?有人说他去了深圳特区发展,又有人说他回到了中心城区,正在另谋职业……

    路漫漫其修远兮……

    比大勇后一年在市机关见习的小花,最先也是选择去了当村官。

    小花出生长大在她见习的这座中等城市,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因父母亲都在市移动公司工作,家庭条件尚好。因此,小花从小就在蜜糖里长大。小花高中的成绩在市重点中学里始终处于中等水平,因此她就考了个省内的二本大学,学旅游专业。在大学临将毕业时,小花拿到了全国导游证书。原本,有了一个全国导游证书,且身材和长相又不错的小花,在家里的所在市内随便那家旅行社找一个导游工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她有点封建思想的父母却怎么也不同意她去当导游!他们的理由是,小花是独生女,又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独自一人带团在外不放心;加上现今社会上流传导游的各种传说传闻,家庭生活宽裕,又这么疼爱独生女的父母,怎么会让宝贝女儿去当这东奔西跑的导游呢?按小花父母的想法,如其让女儿跟那些专使歪招的男导游学坏,还不如我们父母把她养起来。过几年,让小花在城里找个好丈夫,安安稳稳地过小日子,将来也好给父母养老。于是,小花就在市内一个机关开始了她目的性不强的见习生活……

    不知是小花父母有什么其它想法?比如说,女孩子有个正式工作,将来好找对象?反正女儿将来的对象,只要有钱有势,什么事情摆不平?调动也不就是区区小事吗?还是鬼使神差,在小花即将结束见习期的这年下半年,小花却报名参加了村官的考试。不知是上一年报考村官的考生不多?还是上级又有什么新精神?这一年的村官报名资格中,放宽至可以不是中共党员。无党派的小花小姑娘自然有了报名资格。可能是小花准备不够,虽然她榜上有名,然而成绩略显差了点。这一年的村官分配,又做了一个调整。就是同等条件下,优先照顾外地生。即外地生分配至离中心城区近的县乡村,这样的调整的确比较人性化。想一想,一个在此地举目无亲的外地人,得不到亲戚的关照,如果再分配至偏远乡村,他们能安心工作吗?虽然成绩不是最差的小花,按这个新分配方案,她最后还是分在一个离中心城区有二百多公里的乡村。

    小花到这乡镇报到时,乡镇党委书记见分来个有点娇滴滴的小姑娘,他一时都显得束手无策?原本小花分到这乡镇就已经够偏僻了,再按市里原定的方案把她往山沟里分,村里吃住都难解决,她怎么适应得了?想了想,乡镇党委书记马上拿起了电话,他要亲自打电话市委组织部,他要将这个女孩子调整到乡镇附近的村工作?不管上级同意不同意,他就是这样想的,最后也是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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