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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是德国进口大卡车,冯云江自己开车,车上站着十几名士兵,冯云江让他坐驾驶室;一个“吊儿郎当”的兵痞,恬着脸想坐驾驶室,冯云江笑骂着说:“滚上去立着,免得一会立不起来。”周围暧昧地轰笑着……!~
路是土路、开车很不好走,但冯云江显然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游刃有余”地和刘景闲聊起来,加上他刻意结交!不一会俩人就“相见恨晚”称兄道弟!刘景说起码头的事;冯云江能感觉到刘景热情起来,觉得这小细腿是抱上了,说话随意了许多,“不以为然”晒笑着道:“这里是因为就近装物资,临时的、几天就撤了。”暗想;‘费那事,兵是那么好带的吗?没做过事、书生一个。’
刘景暗忖:‘几句话就能让码头井然有序、提高效率。’刘景不喜做事凑合的人,没了谈话兴致;颠簸近四个小时才看见城市的影,船工的不远就到……让人无语。
远眺汉口,刘景虽以前来过,再次到汉口还是让他想起;范锴在描绘汉口小河景色时,如是说:“人烟数十里,贾户数千家,鹾商典库,咸数十外。千樯万舶之所归,货宝奇珍之所聚,洵为九州名镇。”现在更是因战事!一眼望去、只怕有十数万众的各种人在忙碌着~!江面上各种船只数不胜数~!
车在一个〈运输部门〉门口停住,冯云江下车向卫兵说了几句话,卫兵进岗亭打电话,冯云江拿出烟给几个卫兵、熟络地聊了几句。回身对车上的士兵,吼道:“下车、下车,妈了个巴子的,快点下车滚犊子”。兵们三三两两互相调侃着、暧昧地笑着各自散去,俩个兵痞缠着冯云江,看他拿出几张法币和几个大洋,嘴上骂得凶,手上却不吝啬。
不一会里面出来一个身高低了冯云江半个头、跟冯云江一样是个少校,有点发福、园脸、却给人一种干练的印象。俩人说过几句话,冯云江也没介绍刘景和他朋友认识。对背着背包站在七八步外的刘景招手,边走边急声,道:“走快点、一会过不了江……”
刘景这才注意到暮色已近……
冯云江老马一样穿街过巷,半走半跑地赶到一处码头;码头上等着过江的人排了很长的队伍,老冯拉着刘景、一路跟哪些执勤的打着招呼……!如入无人之境般上了船!站在挤‘爆棚’的船上,看着岸上渐渐散去的人群,这是今天最后一艘渡轮。
刘景暗想:‘要不是这个老冯,自己今天走都走不到港口,定是夜宿野地、身上没有干粮、没有被褥、晚上的话!不想不知道,想想吓一跳!’由衷地向冯云江表示感激之情!~见刘景真真正正承他情!老冯暗喜着幢憬:‘细腿变大粗腿……!’硬生生在船员休息舱,给刘景找了一座。
上岸时已经灯火通明。走在街道上,“战争”带来的畸形繁荣,街两边的法式、欧式建筑,让这个有着“东方芝加哥”的城市,真的有着西方大城市范!街上人头攒动,好比星空中的点点星光;傍晚可能是所有住在这个地方的人,出来走动最多的时候!三步一募捐、五步一演讲、十步一义演!让人目不暇接!忙碌的学者,亢奋的大学生,穿着中学生校服的孩子们追打嬉戏着,这种不用上课的日子,让他们看起来更亢奋!下工的工人,下班的职员,各色军装的军人,有闲庭信步者,也有急如救火般匆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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