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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能注意你的态度！这里是派出所！什么叫合理解释？你说他们三个的解释合理就是合理？法盲吧！”
江离瞬间气结，无知者最可怕，“口供经过查证属实才能作为证据！现在受害人的口供你们取证与否，甚至于跟案发当场客观条件是否相符你们都不查证就作为调整方向是否太草率？我们小孩没有翻供自始至终不承认，你们变相羁押太不合理！”
刘警官轻蔑一笑，“变相羁押？我们有的是文书谁说变相羁押了？再说了怎么没取证？受害人身上的血就是我们取证的！”他脸色一变，阴冷厉声道：“实话告诉你，我们现在就是怀疑他们三个人串供！他们的口供我们会继续调查。”
他不是专业人士，在法学方面相当于小白，此刻跟警察辩驳得不来半点好处，甚至有可能让他们把心里的不痛快发泄在慕尧身上。
江离起身冷漠道：“那就麻烦您了。”
刘警官被他这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惊到，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江离已经出了门。
转身出了门给李文玉打电话。
他把刚才的遭遇大概说了一边，李文玉那边也是哀叹连连。
“老江，兄弟这么多年呢，也就跟你说实话。这事现在闹得这么大要的就是火速破案！火速你懂吗？你看网上破万的评论啊，抢的是时间，他们头上也有局长市长给的压力，要尽快平息民愤。不是说没有物证，现在身上的血查出来就是他们里面一个男孩的，这事差不多也就这么定了。你说的什么调监控什么的，且不说能不能调出来，这些工作需要申报审批这都是时间你懂吗！”
“所以就能屈打成招了？”
“诶……”李文玉一咂嘴“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你相信你的小徒弟，自然也有人相信受害人啊。而且相信你徒弟的只有你，相信受害人的那可是成千上万的人啊！”
江离揉揉太阳穴，还能说什么了，局势现在不利于慕尧，就连他都只是凭感觉来相信慕尧，如何要求别人也有相同的信任呢。
“老李，你帮我想想办法，让我见慕尧一面。”
“不就是一个徒弟麽，你这么上心干嘛。你说要是你直系亲属我还能理解，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真的不值得冒这个险啊。你看到那帮记者了吗？他们的可怕你领教了吧，我告诉你现在谁敢带你进去看人，立马就能成为一篇报道，轻则处分，重则丢工作。何况你一旦现身，你的信息立马就会暴露，你们医院到时候……”
李文玉没在说，因为江离明白。
“是我让她去公安局说清楚的，但是我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
“兄弟！这事不怪你，还好她现在有个自首情节，也算是你帮了她。”
自首！慕尧为什么要自首！明明她没有做错。
“老李，求你了，帮个忙吧”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寂。
许久过后才听到李文玉无奈的笑声。“你小子清高一世，今天居然也会求人了，诶……我再想想办法吧。”
电话挂后江离站在警局办公楼前的场地里，天上阳光穿透阴霾明媚的照耀着人心。
很久没有求过人了吗？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如果不是李文玉提醒他，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件事他很上心。
江离现在意识到了，不过他认为他在伸张正义，慕尧没有错就不该受冤枉，更何况这件是完全是因为他主张三个人去说明情况。
江离晒了半个小时太阳，终于见到了一个不到一米七瘦瘦小小的男孩跑过来找他。
男孩穿着警服，见了江离仰着头赞叹江离身高，握手跟江离说他是李文玉的师弟，接到了师兄电话，这个案子情况太特殊真的是有心无力。见人是肯定见不到了，但既然师兄拜托，所以可以带江离去监控室看一眼安心。
江离点点头，谢过小师弟，跟着他一起往监控室过去。
慕尧蹲在地上，右手戴着手铐和铁门靠在一起，她旁边有个椅子，但因为拷的太低了她只能坐在地上。
靠在铁门上，头发凌乱，蜷着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一只鞋不见了，白晃晃的袜子踩在另一只脚上。
江离的心有些酸有些胀。
她一直爱笑，在科室里只要见到她就能看到那双笑的眯起来的桃花眼。护士姐姐都喜欢她，嘴甜腿又勤，调戏起来谁都不嘴软。大大咧咧的性格跟谁都玩得很好，也会很讨巧病人，她不上手却能让人家走的时候谢谢她这个小大夫。
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她现在呆呆的坐在地上，虽然看着精神不好可至少不慌不乱还算镇静。
跟她一起关着的还有三个女子，有的披头散发，有的埋头哭泣，相比而言，慕尧表现得很好了。
另一个屏幕上是慕天和陆源关在一起，陆源不停地尝试把手铐拽开，甚至还踹了铁门一脚。慕天看起来也很焦虑，不停地叫着警察隔着铁门在说些什么。江离猜他应该是很担心慕尧。
小师弟不敢让江离在这里久留，容他看了一眼后连忙把人带出来。
江离站在走廊窗子边，态度真诚的说：“我知道我不能进去看看那个女孩，能否麻烦您进去跟她说句话，就说江离会想办法，让她别怕。”
黑亮的眸子满满的拜托，小师弟为难的低下头不停的搓着双手。
“我师兄让我想办法帮你，这话传进去不是很好。这样吧，我进去告诉他江离告诉她别怕。那句你能想办法真的恕我难以转告。”
江离明白了，口袋里掏出一卷东西往小师弟衬衣口袋塞。
小师弟吓得忙往后一跳。忙摆手“哥您别这样，我师兄拜托的事情我肯定要上心，往后咱们都好说，这个事情我能做的也真的很少，哥哥有心日后请我跟我师兄吃个饭就行，我们也很久不见了。”
江离笑笑，“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您了，请转告那女孩让她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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