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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亮的北极星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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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落地生根,就冒出总总念想来,占据思维占据大脑,占据着所有时间与时间的罅隙。那影子落在心里,插上一面胜利的旗帜。你看,人有时候是这般懦弱而又胆怯。

    誓言的重量是多少?眼神里的虔诚?手掌上清晰可见温度?情深如水,便拥入怀里,是万千柔情和信誓旦旦。有一天开始决绝,连同空气都变得冷酷无情。人有多少泪水可以洗尽回忆?又有多少午夜的怨恨,恨得咬牙切齿,折磨得自己形销骨立。无情的人依然无情,痴情的人仍旧痴情。那些苦酒的时间终于过去,在心里的最底层,堆积着灰尘。那些细微的呵护与支撑,早就在那年的风雨中消磨殆净。你看那花红艳丽为哪般?不过是以为自己的一朝春红,能留住一人眼。当人心渐冷,就算开出整合春天的魅力,那眼神也是落向别处,别处的姹紫嫣红。

    那一年,第一次把黄色的烟头在嘴里吐出白雾,下一秒,是眼睛被呛出层层泪花,胃里翻江倒海。那一个月后,开始学会在无所排遣的时间里,就着深深的思念抽尽一支又一支,有一次心里是在苦闷,反应过来,杯子里的枯烟已满。后来路过一个相同于所在地的地名,停驻在哪里,久久不能言语,哑然失笑,扶着心口,一直深呼吸。

    以前我是不相信的。不信那些歌词里的悲切,是真实的切肤之痛。后来在路过的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地点与小店,楼梯与看过的大楼。硬生生的忍住眼里的泪花。耳机里循环着熟悉的音乐,风吹过头发,仿佛也吹进了心里。流泪是一件可耻的事,然而就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夜,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一种伤心可以这样将眼泪熬干。

    彼时正落于人生少见的低谷,这么骄傲的人,我从未见他这般失魂。而我无能为力,直到我丢落于寒冷的深渊,不愿自救,何尝不是无能为力。后来通过的电话,都让人越发陌生,这样善良的人,也会在他乡的环境里,变得面目全非。我的他乡,确是他的故乡。再见面时彼此冷漠相对,竟连一句问候,都咔在喉咙里,迟迟说不出来。

    年少时候向往外界的不安定,繁华世界的繁华。日日拼命,也是为了能踏出那一步,看一眼繁华世界的灯红酒绿。曾经抱着与全世界相对的不甘心,以为凭自己一番努力可以挣得一席之地,不受制于人,享得自由。那般天真的想法,也只论证了少年时代的天真,是多么的可笑。曾经觉得,功名利禄,是多么具有吸引力,让人迷醉。未遇到一人,这样的想法,在年轻的生命里,坚持了四年。那个人让你的世界观轰然崩塌,你坚持的所有坚持,成为泡影,也让人认识到,这时间的规则,本来就不是公平二字可以代替。

    有大约半年的时间,一个人住,一人独自生活。在狭小的空间里寻找安全感。除了单调的工作和睡眠,真的逃避不了,接近疯狂的思念。有一次病得严重,朋友圈里上百号熟人,竟不知该告诉谁。在家里睡了三天,高烧不退。大约是在团体过于独来独往,不出现也未有人问,三天三夜,晕头转向。起不来床时,开水也未有一杯。最脆弱时候,心里还是那个影子徘徊,裹紧被子,裹紧寒冷。三天后,身体恢复,下楼下的战战兢兢,半盘饺子就这么康复过来。那个时候,可能不小心死在哪里,也未必有人会知道。病后第三天,匆忙出差,它地的空气,也没有比这里更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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