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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做美,刚到西番,竟然下起了雨,多日来的连续行军,早已让闯军士卒身心俱疲。
泥泞不堪的官道让闯军上下没有了再次行军的勇气。
“大哥,我可是跑不动了。”刘宗敏管不了那么多,多日来让官军撵的像丧家之犬,从来也没这么惨过。
“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恐怕要哗变!”李过也不同意再跑,底下的士卒多有怨气,现在逃出来的可是老营,李自成纵横天下的根本。
“跟他们拼了!”这次闯营上下出奇的一致,都决定要战,“好吧!”李自成也累坏了,决定跟官军拼命了。
因为李自成是从他手里跑掉的,左光先也玩命了,死死的跟在李自成身后,“大人,歇一歇吧,弟兄们顶不住了!”
左光先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管不顾的下令继续追击。
山谷里,郝摇旗正在等待着明军,多日来的追击,让闯军上下对官军产生一股怨气,势必要给官军一个教训。
终于,官军踉踉跄跄的身影出现在郝摇旗的视野,疲惫不堪的官军毫无士气可言,连阵型都没有。
随着一声炮响,呐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闯军一个个如下山猛虎,叫嚣着杀奔明军,明军顿时就崩溃了。
四散奔逃,几日前闯军的境遇再次的原封不动的在明军身上上演,任凭军官们怎么呼号,都不理会。
军官们也被裹挟着逃跑,左光先已经同行尸走肉一般,被亲兵们架着跑。
“早就应该给他们点教训!”捷报传来,闯军上下士气大振,李自成那颗不安的心也平静下来,官军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追的正爽的郝摇旗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一支明军挡住了去路,正是赵元庆所部,左光先不听赵元庆的劝告,一路穷追不舍。
赵元庆早就料到会有此败,因为赵元庆官小,劝不动左光先,就算能劝动,赵元庆也不会劝,因为总有一个人的映衬,才能显示出自己的价值。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郝摇旗带出了四千精锐,况且刚刚取得一场胜利,自然不会放过赵元庆。
上一次死的大多是老弱病残,对李自成伤害不大,所以赵元庆决定重创郝摇旗,让李自成伤筋动骨。
因为糟糕的道路,六磅炮落在了后面,让郝摇旗信心增加了不少。
天空隐隐的又下起了雨,郝摇旗大喜,真是天助我也,“弟兄们,下雨了,官军的火器就用不了了,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郝摇旗对火器的认识还局限于传统的火铳,梓潼大战时,因为距离较远,加上火药产生的烟雾,郝摇旗他们只知道官军的火器射速很快,没发现官军用的是燧发铳。
闯军士气为之一振,在他们看来,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可不能放过,随即随着郝摇旗发动了进攻。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的顺利,可让郝摇旗纳闷的是,官军丝毫不见慌乱,而且铳兵依然在前,并举枪瞄准,难道官军火器在雨天也可以用?一种不详的预感在郝摇旗脑海里产生。
可一切都晚了,明军用事实告诉了郝摇旗,你的想法错了,火器根本不受雨天的影响。
爆豆儿般的铳声再次响起,将闯军的士气瞬间浇灭,此时的郝摇旗是骑虎难下,只好咬紧后槽牙,拼命向前。
略微狭窄的地形让明军占了便宜,几乎就是一边倒得屠杀,甚至根本不用瞄准,只要开枪,就会有所斩获。
郝摇旗再也摇不了旗了,一颗铳弹击中了他的前胸,盔甲也没能保护他,前胸被打出了一个大洞,很快就断气了。
主将一死,闯军彻底崩溃,这次几乎全军覆没,因为实在是跑不动了,阵亡一千多人,俘获近三千人。
许多流贼直接坐在地上,看见官军来了就举手投降。
李自成闻讯后差点没吐血,那可是四千人,都是老营,都是自己的命根子啊!一下子就没了,而且还赔了一个郝摇旗。
信心瞬间被打没了,李自成趁着夜色,迅速的跑路了,头都不回。
“恭喜兄弟了,这次一定高升啊!”明军大营内已经开始庆祝,一家欢喜一家愁,左光先很郁闷,怎么倒霉的都是自己。
“全靠大人们的支持,尤其是左大人,诈败吸引闯军,居功至伟啊!”左光先露出感激的神色,赵元庆这是在帮他洗刷罪名啊!
“老左,你可要请我俩吃饭啊!”曹变蛟玩笑道,“以后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左光先眼泪没掉下来。
很快,一封捷报送往了杨嗣昌处,赵元庆他们继续追击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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