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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匆匆,已然到了崇祯九年。
九边重镇之一的大同府已是白雪茫茫,洁白的雪花盖住了贫瘠的土地。府城之内的相公们却在感叹瑞雪兆丰年,全然不知民间疾苦!
阳高县境内的阳和卫,赵振久抖去身上的白雪,走进了屋内,“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陈氏迎了上来,“今天不用我当值,天寒地冻的,我就回来了!”端起陈氏递来的酒碗干了一大口,赵振久爽的打了个激灵!
“元庆还没回来?”扫了一眼,没看见赵元庆,赵振久询问了一句,“和元尚、曹定他们去了县里,说是晚上回来!”赵振久没在说什么,大口的喝起酒来。
“这饷银拖了有几个月了吧?在不开饷,看你喝什么!”陈氏边做饭边抱怨,还是儿子让自己省心,自从被张宝珠救下之后,张宝珠给陈氏母子雇了一辆车,又给了一些盘缠,母子俩才安然的到了榆次,后来又随着赵振久来到了阳和卫。
赵元庆天资聪慧,学起东西来很快,被人誉为神童,去年考中了童生,还是癝膳生,不用自己操心,丈夫大小也是个百户,可近年来军饷总是发不出来,日子过的也是越来越紧。
“快了!”赵振久也很愁,毕竟手下百十号弟兄都等着吃饭呢,长时间发不出饷,军心都有些涣散了,幸亏赵振久爱兵如子,从不贪没军饷,手下人才没闹起来!
不过阳和卫邻近长城,朝廷也不敢不发饷银,所以赵振久估计饷银快到了!
“子曰……”阳高县县学之内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一位身材魁梧、长相俊郎的少年人端坐其中,只是在忙着写什么东西,压根没注意师傅那难看的脸色。
“元庆,你在干什么?”老师傅实在忍无可忍,提着戒尺走了过来。
赵元庆急忙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在一边,没敢反驳,老师傅见他还算恭敬,怒气消了大半,书案上赵元庆的“作品”引起了老师傅的注意。
“《沁园春·雪》”一见是一首词,老师傅来了兴趣,“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啪啪的鼓掌声响起,“好词!好词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才华!”老师傅激动的不可言表。
赵元庆老脸一红,自己只是觉得成天之乎者也的太无聊了,就想写点什么,可自己的墨水又不够,正好想起了后世一首著名的词,就抄写了一遍,没想到被师傅发现了!
这下可好,自己说不是自己写的也没人信了,只好在心里祈祷原作者的原谅,自己不是故意的。
赵元庆一下子就火了,阳高县处于边境,民风彪悍,多出武人,才子却极少出现,物以稀为贵,赵元庆一下子就成了名人。
就连县令陶文增都抽出时间接见了他,“晚辈赵元庆!拜见老父母!”陶文增对赵元庆是越看越喜欢,“不知元庆可有表字?”赵元庆一喜,这表示要与自己建立师生关系。
“晚辈未及弱冠,未曾取表字!”赵元庆赶忙一礼,“嗯,本官给你取个表字,就唤秉初如何?希望你秉持初心,为国分忧!”赵元庆急忙感谢。
从县衙出来天色已暗,赵元尚、曹定迎了过来,“大哥,老父母为何见你?”曹定猛点头,希望知道原因,“真的啊?”一听说自家哥哥成了县令大人的门生,乐坏了!
“行了,赶紧回家,要不父母该担心了!”赵元庆很是淡然,摸了摸怀里有些褪色的香包,赵元庆不由回想起那天,自己答应过她,长大后会率千军万马保护她,自己不能食言!
况且明末的文官党争激烈,相互倾轧,要是朝廷里没人关照你,升迁极为困难,而武将是靠真刀真枪杀出来的功名,并且乱世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兵权,一位伟人曾经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只是赵元庆比较头疼,如何劝说自己的父母,让他们支持自己。
家门口的老槐树下,一盏孤灯照亮了回家的路,略显消瘦的陈氏站在树下左顾右盼,看的赵元庆不由鼻子一酸。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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