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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 宋理宗端平更化 丁大全端平入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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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史弥远和杨太后相继离世后,赵昀便着手进行端平更化。

    宋理宗实施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端平更化使理学正式成为官方的哲学,并革除了史弥远时期的很多弊端。沉默了十年的理宗皇帝终于迎来了自己亲政。他意图有所作为,荡除弊政提拔新人,出台了系列改革措施。

    理宗亲政,财政上,面临物价飞涨和国库空虚的两大问题。前者主要是滥发纸币造成通货膨胀,后者主要是端平入洛的军费开支与应付冗官的行政花销。应对前者的主要措施是停止发行新币,适当回收旧币,严禁伪造纸币。这些措施虽有一定作用,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南宋后期日渐严重的经济危机。应对后者的主要措施是严格会计制度,实行节用方针。端平元年,理宗命尚书省设局审计户部财赋收支,下令编制《端平会计录》。

    韩侂胄倒台后,理学地位逐渐上升。理宗即位前就向郑清之学过程朱理学,即位后又让真德秀讲授朱熹的《四书集注》,1227年(宝庆三年),进封朱熹为信国公,凡此都表明他对理学十分热衷。端平亲政,理学家们掀起了为程朱理学争正统的热潮,理宗也成为理学官学化进程中举足轻重的一位君主。

    端平元年,他下令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和朱熹入祀孔庙。次年,理宗采纳一些大臣的建议,把享受入祀孔庙待遇的改为胡瑗、孙复、邵雍、欧阳修、周敦颐、司马光、苏轼、张载、程颢与程颐。

    擢用理学之士,也是赵昀重视理学的主要表现。重新起用被史弥远排斥出朝的真德秀、魏了翁,在理学成为儒学正统过程中最有贡献,当时并称南宋二贤。

    端平元年,理宗召真德秀为翰林学士,魏了翁为直学院士,当时,物价腾贵,民生憔悴,人民对他们的回朝寄予厚望,民谚曰:“若欲百物贱,直待真直院”。但他们入朝后大谈“正心诚意为第一义”,对物价虽采取过措施却收效不大,民谚失望地说:“吃了西湖水,打作一锅面。”次年,真德秀升任参知政事,可任职仅两月就去赫然去世。魏了翁立朝仅六个月,不久自求罢官归里。理宗召用真、魏二人主要用意是借此推崇理学、任用贤能的象征性作用。再者就是安慰已故太子赵竑的死党,以树立自己宽仁大度的良好形象。

    端平更化任用的人材不错,大多清廉,新来的大臣吴潜上京时还引来万人围观,叫好不绝。网罗人材不少,但他们朝令夕改,最终无所建树。整顿财政的各项措施也是以事论事,治标不治本,没有改变更深层次的财政制度、用人制度、军队制度,朝政虽然稳定,但却改变不了朝廷衰落的总趋势。

    端平更化是韩侂胄以后南宋后期黑暗政治中唯一的短暂亮色,对革除史弥远专政时的弊政,对稳定宋理宗亲政后的政局与社会经济,产生了一定的积极效果。纵观端平更化期间的用人,大多皆贤良称职,一时朝堂之上,人才济济,政风为之一变。因此,时人将“端平更化”称为“小元祐”。不过,“端平更化”虽然声势很大,但并没有改变南宋走向衰落的趋势。虽然网罗了不少贤良之士,但他们“所请之事无一施行”,朝令夕改,最终无所建树。澄清吏治、整顿财政的各项措施也大多就事论事,治标不治本。因此,相对它的具体实效,“端平更化”更多体现出的则是理宗欲求有所作为的一种态度。

    金国灭亡后,宋理宗派人前往河南拜谒北宋皇陵,并给予了一定程度的修复。不久,理宗将金哀宗的遗骨奉于太庙,告慰徽、钦二帝的在天之灵。

    宋蒙联手灭金时,并未就灭金之后河南的归属问题作出明确规定。金亡以后,蒙军北撤,河南空虚。

    南宋朝廷主张收复三京(东京开封、西京洛阳、南京商丘)的文武大臣大有人在,他们在丁大全的鼓惑下结伴一起来到上书房觐见理宗皇帝。

    理宗皇帝还有顾虑,于是,便让丁大全请来了老师史严之,问问蒙古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留下河南三京不予处理。

    可万没想到的是,史严之一进上书房就双手抱拳要给理宗皇帝恭贺大喜。理宗一见,极其疑惑,连忙询问喜从何来?

    “皇上这还不清楚吗?蒙古皇帝是故意让河南三京交由宋廷管理,以答谢宋蒙联盟共同伐金,史某人早就说过,尽早出兵,合力灭金,窝阔台和拖雷是不会亏待南宋朝廷的。”

    理宗听此,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紧紧地握着史严之的双手,哽咽道:“幸亏朕……是听了先生的……话语,否则……”

    “皇上您别见外,我史严之虽为蒙古人服务,但我也是一个汉人,总不会让自己的国家吃亏上当。”

    得到史严之的证实后,赵昀随即任命丁大全为监军,赵葵为主帅,全子才为先锋,赵范节制江淮兵马策应大军,正式下诏出兵河南。

    杜杲急忙制止,他大声说道:“皇上,王军不能出师河洛,这是蒙古人故意设计的陷阱、圈套,若王军执意北上就给了蒙古人撕毁协议的借口,况且,江淮一带灾荒连年,若王军的供给跟不上……”

    “朕意已决,勿要多言。”宋理宗愤怒地打断了杜杲的话语。

    不久,全子才收复南京归德府。随后向开封进发,宋军进驻开封。全子才占领开封后,后方没有及时运来粮草,以至全子才无法继续进军,贻误了战机。半个月后,赵葵又兵分两路,在粮饷不继的情况下继续向洛阳进军。宋军到达洛阳,遭到蒙军伏击,损失惨重,狼狈撤回。留守东京的赵葵、全子才看到战机已失,加上粮饷不继,率军南归。其他地区的宋军也全线败退,这南宋君臣恢复故土的希望又一次落空。

    “端平入洛”的失败,使南宋损失惨重,数万精兵死于战火,投入的大量物资付诸流水,南宋国力受到严重的削弱。更重要的是,“端平入洛”使蒙古找到了进攻南宋的借口,由此开始了攻宋战争。朝野上下对于出兵河南的失败及由此带来的严重后果议论纷纷,而对这种局面,理宗也不得不下罪己诏,检讨自己的过失,以安定人心。

    且说,董槐带兵进剿闽赣两省的蒙古间谍还没见到什么效果就被理宗皇帝召回京城,那么皇帝赵昀又为何要急召董槐进京呢?

    原来董槐的兵马全由福建建洲和南剑提供。是福建巡抚使收到了建洲和南剑两位知洲的请求书信,信中阐明两个洲都有义军暴动迹象的消息,他们怕是洲里的兵员不多,清剿若不及时,恐生变故。巡抚使看了信后,急得团团直转,暗想:这两洲若是出现问题,他也难逃干系,于是便奏疏皇帝,请求将董槐带出去的两洲兵马,速返原地。而赵昀看了奏疏之后,觉得很有道理,邵武的蒙古间谍已基本消灭,宋、金联盟后又在金国的“大昌原”大败了蒙古国的察罕军队。小小的泥鳅翻不起大浪。假如两洲的兵员不足,地方治安便难以维持。若是那样的话,三个地方,怕是没有一个地方能好。再者,理宗也不希望自己的殿前指挥使一直在外,而是希望董槐能够保护他和家人的安全。当然,内侍董宋臣所起的作用更大,是他暗地里要求福建巡抚使以义军准备暴动为由,奏疏理宗召回董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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