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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或许颇有微词,百丈来还能接受,毕竟不是三人都和花少凌一般想法。身为老庄主长子,又是小辈中带头大哥,被这么叫板,白长老明显神色不悦。
好在花无想是个爱出头的主儿,白长老也定了心思站在一旁看花墨轩出丑。
偏偏花无想没有动,亦没有回应花墨轩口中那些激烈言辞。
“白长老,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被烧的龙吟山庄吧。”
白长老暗自啧啧称奇,这小子学了一身东岛奇功,自己也不过是稍微提点他不要太过招摇,他居然这么听话。不作回应便是最好的应对之策,让花墨轩一脸尴尬,有力没处使。这比在武功上挫败他更加致命。
“你小子,居然目中无人!”
花墨轩自小娇生惯养,又是花少凌亲自传授武艺,对于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不会有什么敬畏之心。花少凌可是听说过,武林豪杰追了花无想三天三夜,尚且没有将他如何。
“墨轩,日后还有许多时间与你堂哥切磋,何必在意这一时呢?”
白长老听得出这话里意思,倘使连面前这个黄毛小子都不能令其折服,他这个作为长辈的,更是有很多话要说了。
“二叔说的极是,今天头一次会龙吟山庄,要是让堂弟输了,掉了面子,以后也不好相处啊。”
才说要夸奖他几句,一回头就来了这么一下,白长老恨不得用手捂住额头。火上浇油的功夫,花无想倒是领悟得炉火纯青了。
“你……”花墨轩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就上去与花无想交手。
花少凌更是一脸黑线,背着两人朝花墨轩招招手,示意他上前去试探一下。
别人不给好脸色看,花无想也不会站在原地给人欺负。他早已经摸摸运动了内劲,怒海惊涛掌随时准备拍出。
宽剑刺了过来,平淡无奇,甚至连内力都显得十分微弱。花无想胸有成竹,寻思这种家伙是出来搞笑的么?于是暗自扯掉了几分劲力,二指并拢,看准了宽剑刺来的位置,生生夹住。
高下立判,花墨轩一脸通红,费劲了浑身力气,也没有能够把宽剑从花无想手中夺回。站在一旁的花少凌,早已看出这并不是龙吟山庄的功夫,就此抓住了花无想的把柄。
现在戳穿无疑不是最佳时机,他拍拍花墨轩后背,一股巧力沿着宽剑传输,花无想二指酥麻,当即松开。
“哈哈,大侄子果然一身好本事,小儿算是冒犯了。”
白长老白了花少凌一眼,当先带着花无想超前走去,儿子本事不济,老子上前打掩护,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花无想默默跟在白长老身后,朝着山顶龙吟山庄走去。留下花少凌父子站在原地。
“爹爹,你怎么不让我去教训教训他。你看他那个样子,分明没有给龙吟山庄出过一份力,现在才回来,就要掌管这里,孩儿怎么斗眼不下这口气。”
花少凌目光随着两人不断远眺,听到不成器的儿子这么说,转过头来已经不是好脸色。
“要不是刚才我帮你一把,你以为你能抽得回砍出去的宝剑。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柿子找着软的捏。这个花无想,不是一个软柿子。”
给花少凌一通数落,花墨轩还有些不太服气。奈何父亲要强行压制住他,他也没什么话好说。
两人拾阶而上并不急躁,花无想也没打算背着那对父子说什么闲话。白长老背着双手,有些倚老卖老之嫌,他说:“看到没有,老庄主在时,龙吟山庄看上去还是一团和气,老庄主不在了,龙吟山庄也就是一个花架子,你可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与花花绿绿江湖世界不同,龙吟山庄选的位置极好,这里除了漫山遍野都是绿树红花之外,几乎很少能见到人影。
听着白长老这个龙吟山庄老人家一路唠叨,很快就已经到了龙吟山庄的旧址。距离龙吟山庄被大火烧毁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空气里还弥漫着不少烧焦味。眼前一片残垣断壁,甚至在灰烬里还有不少深红色血迹。
走到写有龙吟山庄的牌匾前,白长老不顾上面落满灰尘,依旧用手轻轻抚弄了几下。牌匾被大火烧得只剩下龙吟两个字,看到这幅衰败景象,白长老也是止不住叹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龙吟山庄居然遭此横祸?”
花无想弄不明白,或许随着时间流逝,白长老会告诉他真相。
不远处一所小柴房内,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眯着眼睛朝着这边望了望,拄着身体的拐杖都有些颤抖。
“长峰,你把少主带回来了!”
那沧桑语调与眼前破败景象交融在一起,他这个局外人也都觉得一阵辛酸。白长老看见老人,匆忙起身,收拾了脸上的表情,当先走了过去。
这老人是个老妪,双眼已经深陷,褶皱的皮肤上,还有不少尚未痊愈的疤痕。花无想满心不是滋味,从江湖人口中描述,龙吟山庄以前是何等气派,如今倒要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守护。
他从没在龙吟山庄住过,也没有和老庄主的兄弟姐妹有过什么交集,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虽说是局外人,也难免觉得自己应该担负起这个责任来。
“这……这是少庄主么?”
老妪激动地浑身颤抖,伸出手来摸着花无想手臂,这感觉很像他回家时候奶奶瞩目他的那一刻。花无想喉咙有些哽咽,依旧还是点点头说:“嗯,我回来了!”
听到肯定的语气,老妪也显得精神了许多。她慢悠悠说:“我就知道,老庄主家,还是有人在的!”她用力踱了踱拐杖,颇有些老当益壮的意思。
面前的龙吟山庄一穷二白,想要重振昔日雄风,得从一砖一瓦开始做起。花无想这会已经觉得头大,没有生意头脑,又该怎么重头开始呢?
白长老已经探查到了他的忧虑,跟着老妪进了柴房之后,就找了个椅子坐下,他说:“少庄主不必担忧,这龙吟山庄也不是所有人都与那个花少凌一般,你的姑姑在我寻找你的时候,已经做足了准备。如今在龙吟山庄,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找出老庄主真正死因,昭告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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