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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善一听就知道要糟,连忙回答:“回圣上,臣确实还没立世子,臣还想着等臣的犬子大些才立,不想让犬子背负太多。”当朝规矩,一旦立了世子就会有权出席各种官宴,也会把一部分府中的人脉交到世子手中。贾代善不想把贾赦立为世子,他想以后有机会就把贾赦推下去,把贾政推出来。他也一步一步的这样做,之前抢了国子监的名额就是第一步。
先让人知道贾赦不堪造就,然后再一步一步的败坏他的名声,只要贾赦不贤他就有机会越过长幼有序把贾政立为世子。其实原身时贾代善也是这样做,但是他忽视了陆氏的人脉,在陆氏去世后,贾赦依然有泰山张相为后盾,圣上也站在他后面,所以贾代善一直都没有成功。
而这一世,贾赦更是果断,在他出手刚说贾赦不爱读书,贾赦就立刻反击了。瞒着他跑到金陵不但把秀才考回来了,还搞了个什么为他们祈福带发修行,摇身一变就成了个孝子才回到京城。把他的左脸打得噼啪作响后,又把他右脸给打肿了。在他没来及反应后,又用激将法激贾政和他一起下场考举人,将两人的比较放在众人眼下,一环接一环地,让他来不及招架。本来听到贾赦要考举人,他还想用借口把他打得下不了地,可偏偏圣上又给话了,让他眼睁睁看着贾政就这样败在贾赦手中。贾代善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把家法给打断了,都不可能伤了贾赦分毫,贾赦早已不在凡人之列。
“贾爱卿多虑了,贾赦都十四岁了,连举人都考了下一步就是进士,若这样都还不足以应对世子之位,朕倒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胜任。”圣上也没给贾代善什么脸皮,比起贾代善圣上跟陆氏更加亲近,圣上早就对贾代善不亲近陆氏有意见,只不过贾赦未冒出来前只有贾代善能勉强代替陆氏受赏。现在多了个贾赦,那还用贾代善?
“臣惶恐,臣回去后就上奏则请封世子。”贾代善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辞了,圣上明显是为了贾赦给他压力。“就明天吧,把贾赦封为世子后,两个星期后的秋猎贾赦就能参与了,朕可是期待见到奶娘亲自教养的孙子。”圣上也没让贾代善拖延直接让他明天上奏则。圣上对贾代善其实很不满,觉得贾代善就是个白眼狼。贾代善能在三十多岁就站在殿上其实有很大的理由是因为陆氏。
想想其实也是这个道理,贾代善继承国公不降爵,三十多岁官居一品,不是说他有能力这么简单,你能干也要别人看得见看得起。多少年轻有为,多少比贾代善优秀的人都还在军营中层捱着。可贾代善不但不感谢陆氏,还觉得陆氏压住了他的光芒,想想也是醉了。
贾代善只觉得同僚的眼光很是刺眼,其实他和陆氏之间的瓜葛也就只有那几位老臣子知道,他们也没去理会贾代善,纯粹是贾代善心里作祟。贾代善没想到圣上竟然这么看好贾赦,心中对陆氏和贾赦的恨意多了几分。他当然知道这不只是贾赦的原因,是贾赦背后的陆氏。贾代善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陆氏就是不能安安静静地呆在家中好,非要出来碍眼。
贾代善回过神来,只见史氏温柔的看着他,他只觉得很是内疚。史氏最疼爱的贾政在这次秋闺中成了牺牲品,史氏应该很是痛心,可是明天他却要请封贾赦那孽畜为世子。贾代善拉起史氏的手,史氏一阵羞涩:“老爷,有很多人看着的。”一旁的赖妈妈和几个丫头低下头假装看不见,然后慢慢的退出房外。
贾代善把史氏拉向自己怀里低声安慰道:“政儿这次落榜,你也不好受吧?”史氏摇摇头:“政儿还小,就当是过过场子,以后就有了经验。”
“老爷,您也别去生气赦儿,他没想过会这样?”史氏把话题突然转成贾赦,果然贾代善就生气地骂道:“什么没想过这样?他就是特地的,他就是要政儿低他一筹。”
“赦儿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知道政儿会被他激得下场。”史氏假装急着替贾赦解释,她知道在贾代善生气时越是为贾赦脱罪越会让贾代善不喜。“他可是跟政儿一起长大的,他会不知道政儿的性子?”不过史氏所料,贾代善开始将事情阴谋化。回想起贾赦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贾代善越来越震惊,就连他请出家法就被他怀疑是否是个圈套,要是这样贾赦可是很恐怖,连他的反应都算在里面。
史氏知道贾代善已经入套,连忙加把劲:“老爷,赦儿可是老太太教养的,绝不会害自己兄弟的。”贾代善经史氏一提,对是陆氏,贾赦还这么小,没有这么老练,一定是陆氏出谋。也只有陆氏这样的老狐狸才能把所有的人和事都算进去。如果是陆氏圣上的反应就说得通了,只要陆氏开口,不要说立世子就算是要他让出国公之位圣上都会给陆氏面子。
贾代善吸了口气:“圣上让我明日请封贾赦为世子。”“什么!”史氏一下尖叫起来,请封那废物?那废物继承国公府后,以后那会有她的位置?贾代善抱着史氏,他也想不到史氏反应这么大,虽然史氏没说出口但他也知道史氏一直希望贾政能继承国公之位。他也不想这样,可是圣意难违。
史氏这时心中很是生气,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她还以为她还会有时间去设计去打压贾赦。毕竟贾代善之前也说了会拖多几年,然后想办法让政儿继承国公府,怎么突然间就要立世子?这个消息打了史氏一个不及,差点让史氏在贾代善面前的人设崩掉。也亏贾代善抱着史氏,没能看见史氏脸上那狰狞的表情。
史氏用尽全力压下怒火,用她最平静的语气问到:“圣上怎么会这么突然要老爷请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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